竹生焉 作品

第148章(第3頁)

 流犯們壓低的私語聲、已經睡著的低酣聲、偶爾遠處火堆突然崩裂的炸響聲……寂靜的夜晚和著不急不躁的各種聲音,匯成了一種極其利於創作狀態的白噪音。

 大梁的刑罰,從書本上的文字在她眼前具象化,一個古代封建社會下多年運轉的刑罰模式,雲嫿不好說對還不對,刑罰總歸是懲罰犯罪的一種強制手段,哪怕是現代,對觸犯法律的人,始終有一套相對應的刑罰在震懾著。

 但制度不同,這種懲罰的表現形式也迥然不同。

 就這一百多人裡,她瞭解過,其中不乏一些人,是因為不同原因而慘遭流放的,那些名頭不是冤假錯案,就是觸怒權貴,依她看來,著實是冤枉。

 但也有不少人,的的確確是因為燒殺搶劫、姦淫擄掠、甚至是搜刮民脂民膏欺壓百姓,被官府定罪流放的。

 像謝家這種門第頗高的人家,根本不是罪不罪的事,活著就是對隆慶帝來說最寢食難安的事,走到謝家這種地步,沒罪也得給你腦袋上扣一個抄家滅族的罪。

 雲嫿望著整個流放人群,突然有些好奇謝景行的想法。

 他可是從密道里得了一枚玉璽的人啊。

 她有些好奇,在謝景行得到玉璽之後,繼續面對一起趕路的流犯時,他是什麼心情?

 呃……有那麼一點點好奇。

 想到昨天晚上謝景行問她的那些話,謝景行的心思觸動不小啊。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謀大事也絕非一日之功。

 護送謝景行和家人平安到達流放地寮州,雲嫿自覺還是比較有信心的。

 但這中途,若謝景行心思有變的話……

 她感覺自己是不是得提前做兩手準備?

 不過,現在想這些為時尚早,她抓了一把麻辣牛肉粒在旁邊。

 剝了一顆,呃……開始工作!

 雲嫿看了看四周,隨便在平板上起了一個線稿,創作的最開始總是這樣,從一個、兩個線條開始——瞎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