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6 星夜之神與昆吾秘寶(第2頁)
“久而久之，這些頭骨中有一部分誕生出了獨特的「巫靈」，巫靈們有自己的意志，它們能夠在乘風破浪、戰勝風暴中汲取更強大的力量，因此巫族人希望先祖庇佑他們的夢想成為了真實。”
“這是信仰的力量，也是心靈的力量。”
“每一艘能跨越東西大陸的龍船上都有巫靈的存在，只不過有的只是因為缺乏供養的緣故，進入了漫長的休眠期。”
“如果不喚醒巫靈，我們就沒辦法啟動這艘龍船，更遑論在地心之海中乘風破浪了。”
“你是死靈法師，你應該能感知到這艘船上巫靈的存在。”
“我也相信，你能感受到，我們對你真的沒有惡意。”
星夜之神的語氣軟的令人咋舌。
他幾乎用一種哀求的語氣向馬修訴說道：
“我們並沒有想製造什麼災難。”
“我們只是想離開。”
“甚至於，如果你也想加入我們的話，我們也可以給你一張船票，但前提是必須按照我們的規矩來。”
馬修質疑道：
“你說你們並不想製造災難。”
“那謀殺之神的子嗣們是怎麼回事”
“秩序之城中爆發的超級麻風病毒是怎麼回事”
“外頭已經暴走的狂瑟蟲族和枯萎教徒又是怎麼回事”
星夜之神露出一絲無奈之色：
“補充神力。”
“我們即將離開艾恩多，神力對我們本來是沒什麼用處的，但半路上難免會遇到一些波折，因此在離開之前，我們只是小小地製造了一些符合自身神職的事件……”
“這些事件應該還談不上是災難，最多隻是風波罷了。”
“難道你覺得地面上那群蟲子和枯萎教徒能逃得過秩序之城元素執法隊的絞殺”
“再者說，如果我們想要製造災難，就不可能如此輕而易舉地被你找到，你說對嗎”
星夜之神說話的時候。
馬修的目光已然快速掃過樓船下的眾人。
一個個名字出現在他的腦海之中——
破敗半神伊卡諾斯（前破敗者）；
狂瑟女王兼狂亂半神布琳娜；
盜竊半神墨脫；
冬日半神奎德（前冬日之子）；
慾望姊妹；
還有一些北方的半神……
“居然大多數都是生面孔。”
“全是天倫宮舊部。”
馬修心底小小地吃了一驚。
他還以為謀殺之神的子嗣事件裡，起碼會有幾個老熟人的身影呢！
這些人的等級都降到了20級，神格也只有半神，實力大概就是普通傳奇的水平，甚至可能還要弱一些！
“如果你要找謀殺半神的位格的話——”
“它在我這裡。”
星夜之神手一揮，那枚消失在宇宙基岩底下的位格重新出現。
他的語氣依舊溫和：
“別責怪墨脫，是我讓他盜來此物的。”
“巫靈的喚醒需要大量的神力，而且要有大量負面的、邪惡的要素——我們有理由相信，古代的巫族人在祭祀先祖的時候也使用了大量的活祭手段，以至於大多數巫靈都有一定的邪惡色彩。”
“謀殺、瘟疫、破敗、盜竊……這些要素都是喚醒巫靈的關鍵之一。”
“但由於謀殺之神早已隕落，我不得不假借他手中的一件聖器，通過僅存的神力批量製造出了一批殺戮之子，為的僅僅是這枚位格。”
“它將是我們祭祀巫靈的第一份祭品。”
“我知道你也對它有興趣，不妨開個價，我們會盡量補償你在其他方面的需求。”
“說真的，我們已經在竭盡全力避免和你的衝突了，馬修。”
星夜之神感慨道：
“我們雖然是一群失去了權勢的可憐蟲，可一旦被逼到絕境，多少也能爆發出一些力量。”
“如果你選擇繼續逼迫我們，那麼就只會製造更大的混亂。”
“相反，如果你選擇與我們和解，那麼秩序之城的混亂便會告一段落。”
“同時，為了表達謝意，我會告訴你消失的歷史世界中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對你來說也很重要，不是麼”
說完。
他便靜靜地看著馬修。
然而饒是星夜之神說的天花亂墜，馬修仍然不信。
他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星夜之神：
“我看到了你們身上的混亂要素大量聚集的痕跡，你們是混亂的源頭，是災難的製造者！”
“想要唬騙我可沒那麼容易。”
星夜之神面不改色地說道：
“是嗎”
“可在來坎寧之前，我在星界也曾使用預言術觀看過未來的變化。”
“你猜我看到了什麼”
“我看到坎寧正在面臨一場前所未有的災難，而那場災難的源頭，或者說這一切混亂風暴的源頭，就是你——”
“馬修！”
“你才是最大的混亂之源，難道你沒發現嗎”
沒等馬修開口。
星夜之神便繼續道：
“當然，你也並非孤例，所有的天外來客都是如此，哈，你的眼神最終為何有驚訝
你該不會覺得這種身份也能隱瞞得過我們吧伊莎貝爾能發現的，我們當然也能發現，而且說不定時間更早。”
“在你降臨之前，奇數天變只是一個寬泛的概念，它在緩慢的醞釀過程中，甚至是否真的會發生都得打個問號。”
“而你的降臨加速了這一切。”
“就好像傑拉德的降臨推動了啟蒙時代的格局劇烈變動一樣。”
“艾恩多世界自身的變動是很緩慢、很遲鈍的，只有遭遇外部力量的注入，才會顯得如此猛烈。”
“你現在明白了嗎”
“你和曾經的太陽神傑拉德是一類人。”
“你們，才是艾恩多世界最大的混亂之源！”
說到這裡。
星夜之神語氣一變：
“當然，混亂之源也並非單純的貶義詞。”
“天災法師同樣是一個很可怕的混亂之源，但沒人敢對她指手畫腳，因為她足夠強大。”
“現在的你當然到不了天災法師甚至是太陽神的高度。”
“但你必須清楚，造成秩序之城未來面臨巨大危機的局面不是我們單方面造成的，你也有很大的功勞，馬修。”
“如果你真的不想看到生靈塗炭的慘案發生在這片大地之上，如果你的內心深處真的像你口口聲聲說的那樣是為了終結混亂而來，那麼為何不在混亂髮生之前與我們握手言和”
星夜之神說的話可謂是極有煽動性：
“不知道我們之前確實也傷害了一些無辜者。”
“但這並非存心之舉，而是超凡之力帶來的一些副作用。”
“只要你現在選擇寬容，那麼之後我們之間就會有長久的和平。”
“我們只想離開，我發誓等樓船啟動之後，你就再也看不到我們了。”
“就讓混亂到此為止，放我們離開吧，好嗎”
星夜之神滿臉期盼，看上去像是個渴望和平的善神。
然而馬修卻忍不住笑出了聲：
“不愧是天倫宮最頂級的神棍。”
“歪理都能被你說成是真的！”
“按照你的說法，倘若壞人幹了一件壞事，為了避免更大的衝突與混亂，好人就必須無條件忍讓”
“現在是在坎寧製造幾個謀殺之神的子嗣，或者散播一些瘟疫病毒——
如果我忍了，下次發生的是不是就是更慘烈的事件了”
“反正只要我和你們動手，就會被指責成是混亂之源，那麼我不如先就動手好了！”
話音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