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我們在阿喀察最大...(第3頁)
這氛圍,未免有點太唯美了,兩個大男人並肩步入……
陳琮有點不自在。
馬修遠不愧是搞接待的,面色如常:“那接下來我就不陪著了,我老在邊上杵著,你也不自在。我就在附近,有事你打我電話。”
陳琮點了點頭,目送他到門口,忽然想起什麼:“等一下。”
馬修遠回過頭來。
陳琮笑:“顏如玉跟我住一屋,老說自己是特殊號,特殊在哪,總藏著掖著不說。這個,你能給解個惑嗎?”
馬修遠想了想,說得倒也實在:“具體我也不太清楚,老實說,只知道個皮毛,就算你去問三老,他們也這麼答。”
“039號,懂石頭。寶、玉、石,他們都挺通的。”
陳琮說:“這也能算特長?”
他從小耳濡目染,對寶玉石,也挺通的啊。
馬修遠知道他誤會了,笑著解釋:“他們那種不一樣,這麼說吧,我國古代,看石頭就是石頭,不會像西方那樣,分什麼沉積岩、變質岩、岩漿岩,也不會研究具體成分,比如紅寶石是三氧化二鋁,祖母綠是鈹鋁硅酸鹽,我們就一個詞,石頭,足以囊括所有了,對吧?”
陳琮嗯了一聲,表示無異議。
“所以有時候,你挖出石頭來,只知道硬邦邦,不知道具體特性,但039號知道。”
“就拿因緣石,這石頭非常罕見,是獻祭石,古代有人拿活人獻祭石頭,每獻祭一次,石頭上就會多個人影,而這人影,要用‘水石’這種方式來看。”
“再之後吧,沒人給它獻祭,但它每露面一次,沾了人氣,石頭上依然會多出人影。據說這叫‘因緣’聚頭,這樣的石頭太罕見了,自然地位不同,那之後,它就是鎮匣石了。”
陳琮心頭一突。
也就是說,這塊因緣石,等於是039號一手“提拔”的,關於這塊石頭,他們想說什麼,就是什麼。
“你們就不怕039號胡扯亂掰一氣嗎?”
馬修遠哈哈一笑:“那怎麼可能,他們關於石頭的說法,每一項,協會都是驗證過的。他們為什麼能成特殊號,就是因為幾百年了,沒失手過。再奇怪的石頭,送給他們看,他們都能說出個子醜寅卯來。”
***
馬修遠走後,陳琮把自己整個兒埋進湯池裡,憋了好久,才呼啦一聲冒頭,抹去臉上的水,雙臂擱在池沿上,長長出了一口氣。
他相信馬修遠的話,關於因緣石,每一項都經驗證無誤。
039號不會胡扯,但可以隱瞞,關於因緣石,一定還有一些事,他們從未對外透露過。這關係到為什麼葛鵬會失蹤、金媛媛會墜樓、大宴會廳的門會上鎖、李寶奇會夜半在門外看護。
但是,自己要去揭這個蓋子嗎?
陳琮心內天人交戰:要麼到此為止,算了吧。
和肖芥子一樣,他窺到點邊角,也覺得危險了:再說了,他想要個什麼結果呢?把兇手法辦,為葛鵬和金媛媛討個公道?
和葛鵬姐弟只是萍水相逢,犯不著為此得罪顏如玉和李寶奇,039號可是個特殊號啊,顏如玉身後不是一個人,是一整個家族。
可是,就這麼完全撒手,又有點不甘心。有沒有什麼好辦法,能在保護好自己的情況下,稍微做點什麼呢?畢竟是兩條人命,而且金媛媛,多少還幫過自己。
陳琮正發怔,手機響了。
粗粗一瞥,是個不認識的號碼,他隨手接起:“喂?”
那頭叫他:“陳耳東!”
陳琮笑起來,他坐直身子:“肖小月,衣服還沒到呢。”
肖芥子沒好氣:“誰問你衣服了?出來見個面,我有事找你。”
陳琮一愣:“現在?我現在沒空啊。”
肖芥子不悅:“你沒空?你什麼時候成大忙人了?見救命恩人都沒空?你在幹嘛?”
陳琮脫口說了句:“洗澡。”
話一出口,後悔得要命,自己聽著都不像人話。
果然,肖芥子沉默了兩秒,陰陽怪氣:“洗澡?這麼愛乾淨?為了洗澡,連救命恩人都不見了?陳耳東,我給你十分鐘洗,夠意思了吧?十分鐘之後,停車場見。”
十分鐘哪夠,他這可是囊括了採耳、按摩spa的高檔2888型套餐,陳琮只得坦誠相告:“不是,是這樣的,‘人石會’看我是個可造之材,想接納我入會,這是他們特別安排的,入會前的身心放鬆……項目。”
肖芥子又沉默了會。
不過,顯然她是知道這種流程的,哼了一聲,調子拉得老長:“哦,大淨身啊。”
說“淨身”陳琮肯定秒懂,說“大淨身”,他一時沒反應過來,但隱約感覺,不像什麼好詞兒。
肖芥子又開口了,沒給他細琢磨的機會:“地點在哪啊?”
不知道為什麼,陳琮有點心虛,他猶豫了一下:“金牡丹……足浴中心。”
肖芥子說:“一聽就不是什麼正經地方,洗完了,是不是還得按摩啊?”
陳琮奮起捍衛自己的名節:“你別胡說,人家是正規機構,挺正經的。按摩師都有排班表,負責按摩的,都是50歲以上、有技術證書的樸實……男女。”
肖芥子不關心為他按摩的男女是否樸實:“那按摩時間,勻我20分鐘,回頭你按摩的時候,把房間號發過來,我有事找你。”
說完了,還威脅他:“我告訴你,陳耳東,不見我,你會後悔的。”
陳琮嘆了口氣。
見就見唄,怎麼還威脅上人了呢,他又沒說不見。
***
接下來的項目,陳琮緊緊張張,催催促促,各種試圖把按摩時間調前:他直覺肖芥子不喜歡等人,等的時間越長氣性越大,想快點兌現這見面。
按摩房在洗浴中心的娛樂層,不分男女,陳琮把房間號發給肖芥子,那頭回:“等我半小時。”
半小時,總不能坐著乾等,陳琮只得對樸實的女按摩師說:“先按半小時吧,到鍾了你就先走,我還約了朋友談事。”
半小時的時間過得很快,女按摩師到點走人,陳琮的骨頭肌肉摁得半鬆不鬆的,懶懶趴著不想動。
很快,有人開門進來。
陳琮笑起來,說:“這麼快就來啦,還挺準時。”
他正準備爬起來,下一秒,心頭一凜。
按摩床頭部有個床洞,是方便客人趴伏時埋臉用的,這個洞中空,可以看得到地面。
那個走進來的人,穿洗浴中心的藍色塑料夾腳拖,一雙肥厚的大腳,趾蓋老厚、青筋暴起。
這是個男人。
陳琮心中警鐘大作,正待聳身起來,那人一聲暴喝,直撲上來,一隻虎鉗的手一把摁住陳琮的後脖頸,狠狠下壓。
這一來,陳琮的喉嚨正卡在床洞邊沿,險些背過氣去,不過他也知道情況兇險,死咬後槽牙,用盡渾身的力氣,往後一記重重的肘擊。
那人胸口著了力,痛哼一聲,手上的力就撤了,陳琮趁機翻身,但還沒來得及起,那人猱身又撲了上來,全身的力氣都壓在了手上,手裡一把尖利的剔骨刀,猛扎向陳琮的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
想不到我今日居然食言了!可能孩子就是這麼任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