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楚 作品

第 119 章 番外四:自作自受(第3頁)

“想我嗎?嗯?”接吻的間隙,南乙不斷追問,明知沒有結果。

抱著沒有回答的預期,他繼續專注地勾吻著困在夢中的戀人,誰知很快,他竟然感覺到舌尖的回應。

溼噠噠的水聲縈繞在耳邊,南乙吻得更重,攀在他後頸的手向上,抓住秦一隅後腦的頭髮,把控著這快要失控的吻。他以為自己沒那麼想他,每天忙得暈頭轉向,這顆大腦似乎也能正常運轉。可真的見了面,思念就像海水一樣湧上來,將他完全浸沒。

快要窒息了。

南乙吻著吻著,忽然向下,含住了秦一隅的喉結——這是他很敏感的地方。

到底是他夢遊,還是自己夢遊,哪一個才是真正失去理智的?南乙也不知道了。

他只感覺面熱,胸口也是燙的,就這樣舔吻著秦一隅紋身的每一處。這裡的每一個細節都屬於他。

但就這時候,他忽然聽見秦一隅很含混地開了口。

“南乙。”

這令他有些意外,又不免有些愉快。於是他抬起頭,想看一看秦一隅:“你知道是我……”

沒等他說完,秦一隅忽然像是變了個人似的,手用力扣住他的胯骨,壓上來用力吻他。這令南乙想到了他們的初吻。混亂、無序、暴力。

但他這次毫無抵抗,就這樣任其侵略,聽著他在粗暴的親暱中一遍遍叫自己的名字,甚至勾著他脖頸迎接。

在秦一隅不清醒的時候,南乙就變得格外誠實。

他原以為就只是接吻而已,畢竟有過先例。

可下一秒,南乙懵了。

他好像不小心開發了秦一隅夢遊活動的新領域。

“等等,你要幹什麼……”他伸出手,卻只是勉強抓住了秦一隅肩膀上的布料,可他已經下去了,甚至很用力地抓住他的小腿,將腿窩架在他肩上。

這樣下去不行。

南乙傾過身,伸長手臂,摸了半天。

“用完了嗎……”

沒等他仔細找,秦一隅就已經靠近,抵了上來。

“等等。”南乙忽然感覺自己純粹是自作自受。

.

這感覺太怪異了。他望著秦一隅英俊的眉眼,那眼睛正盯著他胸口晃動的撥片。

這是你的。吉他手。

過了一會兒,他聽見秦一隅叫他的名字。

“南乙,南乙……”

汗水淋漓的他捧住秦一隅的臉,抵著他額頭,顫著聲音回應:“我……我在這兒。”他舔吻著戀人的嘴唇,“你想不想我?”

沒有正面回答。這張無所謂的面孔令他看上去冷漠得有些迷人了。

“說啊。”南乙知道自己在犯傻。

可他都已經和一個正在夢遊的人做這種事了,還有比這更傻的嗎?

明明他一向都是最清醒的那個。

忽然,他聽見秦一隅呢喃著什麼,可實在聽不清,只能側過臉,耳朵抵在他嘴唇。耳釘撞在他的唇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叫我……”

叫?

“怎麼叫?”南乙貼到他耳邊,小聲問,“秦一隅?你聽得到嗎?

 

那張好看的臉微微仰著,專注地望著他。

南乙喘著氣,試著換一些稱謂:“久久?學長?

每次在床上,秦一隅總是變著法兒威逼利誘他叫點兒好聽的,可南乙總是故意不讓他得逞,故意問:什麼好聽?

這樣他就能騙到秦一隅叫他老公,或者其他膩味的稱呼。百試百靈。

可現在,或許是因為知道秦一隅聽不見,知道他不會記得,南乙變得極其坦誠。

他壓著氣息,貼住戀人的耳廓,很小聲叫他:“老公。

怪的是,秦一隅好像真的聽見了似的,歪了歪頭。

還有什麼能叫的?

他竟然有些詞窮,想來想去,只剩下一個。

“哥。 他抱住秦一隅,低聲叫他,“哥哥,舒服嗎?

“是我好,還是玩偶好?

這見效了,卻適得其反。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著,一切都在夢的驅使之下脫軌。這太詭異了,可他卻沒有任何辦法,眼睜睜看著秦一隅脫離自己的掌控。他像個玩火卻引火上身的人,在滾燙的折磨中逐漸失去意志力。

“秦一隅,你完了……

有本事你一輩子別醒。

還沒等他放完狠話,痛感突然從後面襲來——秦一隅俯下身,猛地咬住了他汗溼的後頸。

他竟然叼住那塊肉不鬆口了,簡直跟真的獅子一樣。

“瘋子……

第二次醒來時,窗簾外透著淡淡的藍,天快亮了。但窗戶卻不是臥室的窗,南乙向後仰去,後腦勺倒在秦一隅的鎖骨上。

秦一隅從後面抱住他,溫柔地吻了吻他的額頭,小聲叫他“寶寶 。

南乙這時候才恢復點意識,後知後覺地發現他們泡在浴缸熱水裡。

“你醒了…… 他一開口,把自己嚇了一跳,嗓子就沒這麼啞過。

完了,明天錄音怎麼辦。

“對不起。 秦一隅從水裡拿出自己的手,食指和中指放在南乙屈起的膝蓋上,啪嗒,用手指代替他下跪,“我已經掛號了,週末就去睡眠科看病……

他醒來的時候,看到一片狼藉的床和南乙,人都懵了。

明明他是打算好好睡一覺,早起去接他的。

結果真的好好地、狠狠地睡了一覺。

他只能趕緊收拾自己犯病造出來的爛攤子。

南乙渾身癱軟,歪靠在他懷裡,望著他側臉,一動不動,就這樣盯了好一會兒,才靠近些,用鼻樑拱了拱秦一隅的側頸。

“沒事兒。

我自作自受,應該的。

過了幾秒,他又說:“你……都記得嗎?

秦一隅老實交代:“只記得一些很模糊的畫面……

氣死了。白瞎了。無論他多麼努力回憶,都沒多少細節,就像做了個夢一樣,太虧了吧……

“哦。 南乙閉了眼,鼻尖抵著他的側頸。

浴室很溫暖,只有水被撩動的聲響和彼此的呼吸。南乙感覺自己後頸好像貼了什麼,伸手一摸,是一個方形的防水創可貼,面積還不小。

大半夜,從哪兒買的?不會還下樓了吧。

秦一隅能感覺到南乙睜開了眼,睫毛掃過他的皮膚,很癢。

“哥。

他忽地一怔,還以為自己聽錯。

“什麼?

南乙仰著頭,枕在秦一隅肩上,盯著浴室天花板,用沙啞的音色懶懶地重複了一遍:“哥哥。

說完,他笑了一下,望向愣住的秦一隅,用手撥弄了他的下唇,告訴他:“我昨晚這麼叫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