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楚 作品

第 102 章 連環爆炸

第102章

面對中斷後黑屏的直播間,所有線上觀眾極為震驚。

誰都想不到這樣的事居然會出現第二次,而且都是出現在南乙即將發言的時候。

這樣極具針對性的“特殊待遇”,讓原本就熱度頗高的黑幕論愈發甚囂塵上,討論度居高不下。

而在恆刻的觀戰室裡,面對這種情況,四人都表現得出奇冷靜,彷彿早有預料。唱完剛剛的live,遊戲才正式開始。

直播剛中斷沒多久,他們的房門就被敲響,是攝像組的人。

“不好意思各位樂手老師,現在因為直播出了點兒問題,剪輯正片素材需要補錄一些單人的採訪鏡頭,這邊可以請大家配合一下嗎?”說完,他看向南乙,“南乙老師,可能要你先跟我們去小房間錄一下。”

聽到這話,四人面色各異。

遲之陽火冒三丈,騰的一下站起來:“不是,怎麼還單獨錄啊?不行你們先錄我的吧!南乙往後稍稍。”

“這……”對方露出很為難的表情,一看就是被上頭臨時佈置的任務,沒有決定權。

遲之陽眉毛一擰,一拍桌子,大聲道:“不行什麼不行?你們到底想怎麼著啊!”

嚴霽笑著起身,拉住遲之陽,對攝像組的人說:“這樣吧,我和南乙一起去,你看可以嗎?”

如果一開始就提出這樣的要求,攝影組絕對不會答應,可遲之陽這麼咋咋呼呼一鬧,他們也怕真出點什麼事兒賴到自己頭上,於是反倒能接受嚴霽的提議了。

“行,那嚴老師也一起吧。”

嚴霽看了一眼南乙,又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的秦一隅,拍了拍他的肩,但沒說什麼。要說的,他們之前私底下已經討論過太多次了。

這就是最好的機會。

居高不下的熱度、黑幕造成的天然輿論優勢、還有剛剛結束的live效應,這一切錯過不會再來。

也正是因為如此,陳善弘才會這麼當機立斷,或許他也隱約察覺到,這一次他面對的獵物,並不那麼受控。

網絡上對於直播中斷的陰謀論愈演愈烈,而其他樂手的直播間還在繼續,分數尚未公佈,節目組只能安排其他樂隊做一些小遊戲和觀眾互動,試圖轉移視線。

在嚴霽和南乙離開後不久,秦一隅和遲之陽也以上洗手間的理由,想辦法脫離了恆刻的房間。距離恆刻直播間最近的就是1組的隊友樂隊,兩人試圖敲開不燼木和執生樂隊的門,但卻沒有人開門。

“工作人員應該知道是我們了。”遲之陽皺眉道。

都到了這種緊要關頭,秦一隅居然還在笑,彷彿被逗樂了似的。

“他們應該是覺得,同組的樂隊會向著我們,特別是向著南乙。”

把同為黑幕受害者的1組樂隊都控制住,這樣就可以孤立無援。

“現在南乙想說什麼,或者,想說關於南乙的任何事應該都不行了。”

恆刻直播間被中斷後,大量的直播觀眾湧入到其他樂隊的直播間,彈幕幾乎全都在質疑節目組黑幕,聲勢浩大,人數一度超過了演出時的數量。

無序角落直播間的氛圍極其尷尬,由於他們和恆星時刻是最後上場的兩支樂隊,又都沒有公開票數,因此遭受到最大的抨擊,無落的粉絲數量也相當龐大,兩方在彈幕上吵得不可開交。

鼓手大成擰著眉,看著彈幕上飄著的那些刺耳言論,差點按捺不住要對噴起來,誰知很快,彈幕竟突然刷起別的。

[快去刺殺旦直播間!]

許司看到彈幕上提到了秦一隅,於是在桌子底下打開了視頻軟件,找到刺殺旦的直播間。

剛點開,他就驚住了。

秦一隅和遲之陽竟然突然出現在刺殺旦的直播畫面中。

怎麼會這樣?

鏡頭之中,秦一隅依舊是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天塌下來都笑嘻嘻的。

他拉了個椅子坐下,抬手看了一眼表,開門見山道:“是這樣啊朋友們,節目組把恆刻直播間關了,還把我家貝斯手帶去補錄了,所以呢,我借一下我姐們兒直播間說兩件事兒。第一件……”

秦一隅舉起自己的左手,靠近鏡頭,指了指紋身下面的疤痕。

“我的左手廢了。”

一旁的遲之陽震驚地扭頭盯著秦一隅。

你瘋了嗎?

他們是商量過,但從來沒說過要拿這事兒出來說啊!他這不是……不就是拿自己當初的傷當炸.彈引子嗎?

明明這麼長時間從來沒拿出來說過,除了他們四個誰都不知道的,這明明就是他最重的心病啊。

“喂……”遲之陽在桌子底下抓他的手腕。

可秦一隅卻彷彿根本沒看到似的,仍笑著,繼續道:“為什麼會廢掉呢?這事兒說來話長,等會兒我會發微博仔細說明。不過沒準兒我微博一會兒也會被禁言,所以大家吃瓜也抓緊點兒啊。”

很顯然,只要和秦一隅沾上一點兒邊的事,都會有這超乎尋常的討論度,更何況是從未透露過的手傷。

此時此刻彈幕已然刷到看不清了,大部分都是問號和感嘆號。

[什麼?????]

[真的受傷了???]

[那當初退隊是不是也有隱情???]

“至於第二件事兒……”秦一隅聽到耳機裡傳來的工作人員的聲音,有些煩,蹙了一下眉頭,扯掉了耳機。

他拿肩膀撞了撞遲之陽,滿不在乎地笑道:“你來說吧。”

遲之陽還愣著,看他這樣,心裡難受又生氣,但忍住了。

“那我可真說了。”

“快點兒吧,一會兒又給咱們關了!”秦一隅笑著。

之前私底下討論過無數次,他從未想過這件事最後會由他宣佈,還以為會是嚴霽或者南乙。但事到如今,也沒辦法了。

一向暴躁的遲之陽看向直播鏡頭,露出參賽有史以來最鄭重最官方的表情,雙手交握,簡直像是嚴霽上身了似的。

“各位觀眾朋友,各位樂迷們,很感謝你們一直以來的支持,但從這一秒開始,我們恆星時刻,正式退出CrazyBand。”

[????]

[退賽??]

[不是?到底發生什麼了??]

“沒錯。”秦一隅攬住遲之陽的肩,笑眯眯說,“我們恆刻不、幹、了!”

直播間彈幕瘋了,滿屏幕都是問號。

當然,這中間也夾雜著一些不和諧的質問。

[你們自己的直播間關了就跑來嚯嚯我旦的直播間?放過三個小姑娘吧!]

原本秦一隅想無視,但這條彈幕被禮音看見了。

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她竟然直接站了出來,彎腰衝鏡頭說:“是我們把他們拉來的,就是幾分鐘前。”

準確說是八分鐘前。

就在遲之陽和秦一隅離開恆刻的房間,在走廊想辦法的時候。

“現在怎麼辦……”

正說著,寫著[2組刺殺旦]的門忽然開了個縫。被白熾燈照得慘白的走廊地板上,一條暖色調的光線投上去,像一個醒目的路標。

下一秒,一個瘦瘦的身影探出頭來,兔子似的,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四處張望,對上走廊的兩人後,飛快招了招手。

兩人一愣,竟然是繡眼。

“快過來啊。”她壓低聲音,小聲說。秦一隅明顯有些錯愕,但還是和遲之陽一起過去,鑽進刺殺旦的房間。裡面出奇得安靜,竟然沒有工作人員,只有正在直播的閩閩和禮音。見兩人進來,她們瞥了一眼,使了個眼色,讓兩人先到拍不到的地方去。

於是秦一隅和遲之陽避開直播鏡頭,來到房間的角落,壓低聲音詢問繡眼:“你們的助理呢?”

“我說我的琴丟了,讓她們去幫我找一下,好不容易把人支開了。”繡眼說完,沒繼續說下去,而是低下頭,用手機打字,沒多久抬起頭,將屏幕舉給他們看。

[禮音剛剛不小心聽到工作人員說贊助商要求關恆刻的直播間,語氣很不好,還說要密切關注南乙的動向,有必要的話,所有直播間都要提前關掉,我們一直在想辦法找你們,看到你們倆出來太好了,時間不多了。]

短短几行字,秦一隅看完,卻非常震驚。他知道之前在上一輪,他們同在b組時,有過共患難的時候,也建立了很深的感情,但沒想過在這麼緊急的時候,這三個明明是對手的女孩兒,竟然會第一個伸出援手。

遲之陽看完,連連擺手,用口型說“別摻和進來”,秦一隅則低頭打字,不一會兒拿出手機給她看。

[可是我們要做的事兒特別大。]

秦一隅不想騙她們,也知道,如果換做是南乙站在這裡,百分之百會拒絕,他不會希望牽扯更多人。

誰知沒多久,繡眼再次抬頭,一雙圓眼裡像是簇著兩團火似的,亮極了。她舉起手機,指了指屏幕。

上面只寫了寥寥幾個字。

[那我們就幹票大的!]

這一票的確很大。

禮音說完,冷靜將身上的麥和耳機都拆下來,放在桌面上,耳機裡甚至還有導播在勸他們冷靜的聲音,但她懶得聽了。

“比到現在我們也累了,所以,刺殺旦樂隊也……”

沒等她把話說完,直播間就被掐斷了。

而與此同時,被叫去補錄的南乙和嚴霽,被帶去了一個攝影棚裡,錄了一些很沒有意義的問題。南乙意識到,對方就是純粹拖著不想讓他們離開而已。

但很快,嚴霽收到了秦一隅的消息,知道他們成功了,於是直接走上前,不顧工作人員的阻攔,用手擋了一下正在錄製的攝像,站到南乙身邊。

“不好意思,我們不錄了。”

攝像師和提問的工作人員都非常震驚:“可是我們還沒有結束……”

“但是我們結束了。”嚴霽望著他,沉聲道。

南乙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摘了麥:“恆星時刻已經決定不繼續參與之後的錄製了。”

兩人並肩向門口走去。

這顯然超出了他們的預判,根本沒有任何應急預案。工作人員只能慌亂站起來,試圖用合約來約束他們。

“我們之前是簽過合同的,如果沒有特殊原因的話,你們是不可以……”

“沒事的。”嚴霽回過頭,“我們的律師之後會聯繫你們。”

出門之後,南乙挑了挑眉:“你找律師了?”

嚴霽笑著攬住他肩膀:“他們嚇唬我們,當然要嚇唬回去。”

說完,他又道:“沒想到啊,幾個月前寫辭職信說要去參加樂隊比賽,現在比著賽呢,又跑路了。”

“那怎麼了?”

嚴霽故意長嘆道:“頻繁跳槽是職場大忌,會被打上‘不穩定'的標籤,很毀簡歷的。”

可第一個提出退賽方案的明明是你啊哥。

南乙笑道:“玩兒樂隊的,最穩定的事兒就是不穩定。”

正說著,秦一隅又發來新的消息,嚴霽一看,寫明瞭要給南乙。

於是他將手機遞過去:“一隅剛剛發的,說有可能是之前聯繫他找你的那個人。”

南乙一看,是醫院住院床位的地址,但並不是之前李不言住的床位。

憑著和祁默建立起來的默契,他意識到,這應該是李不言現在所在的住院地址。之前張子傑一出事,他就讓祁默給李不言轉院,並且不能告訴任何人新的住院信息,怕一旦暴露,陳韞會第一個對無法行動的李不言下手。

可現在這麼重要的信息,祁默竟然發給了秦一隅。

“不對。”

他要做什麼?

南乙看向嚴霽,表情冷下來。

“手機借我一下,我得想辦法聯繫他。”

由於直播的傳播效率,“恆刻退賽”的消息幾乎瞬間傳遍各大平臺,很快登上熱搜。

屏幕前收看比賽直播的觀眾和樂迷對此也聞所未聞,恆刻和刺殺旦的直播間一關,他們便馬不停蹄地去往下一個,想搞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

活躍人數最高的直播間除了無落就是執生了。

執生三人組坐在椅子上,鏡頭背後是三個工作人員。他們盯著那些高速刷新的彈幕,表現得氣定神閒。

但事實上,不久前,他們的手機已經被收了。

背後的工作人員舉起現寫的紙板提醒他們繼續玩遊戲。

倪遲冷冷地瞥了一眼,衝身旁的尼克和芮遊說:“哎我想到一個新的遊戲。”他從口袋裡掏出撥片,想展示給直播鏡頭看,“怎麼對不上焦啊?”

[要像李歸那樣用手掌墊在後面!]

“哦是嗎?”倪遲看到之後照做了,“真的誒!你們看啊,黑色這面是正面,白色是反面。我像這樣一拋。”

他將吉他撥片往上一扔,被壓在手背上,右手蓋住:“如果是黑色那面,咱們就繼續,白色那邊就……”

沒說完,工作人員直接舉牌子打斷,沒想到倪遲直接抬起壓住的右手。

尼克立刻湊過去瞧:“黑的誒。”

芮遊冷笑一聲:“這不是白色嗎?”

倪遲也大笑道:“對啊,你瞎了嗎小尼。”

他拿起這枚撥片,手指捏著,轉了轉,臉上的笑意漸漸斂去,輕聲道:“遊戲結束,我們也不幹了。”

[臥槽臥槽臥槽……]

[怎麼都……]

[你們都比瘋了吧……]

看著工作人員的牌子,芮遊冷笑著說:“別舉了。”

“手機還給我們。”尼克朝他們伸手。

“你們瘋了嗎?”其中一個製作組的忍不住在鏡頭背後發出聲音。

“對啊。”

倪遲站了起來,伸了個懶腰,“這不就是CrazyBand嗎?我們這是貫徹落實賽方的核心精神啊。”

說完,他挑了挑眉,認真道:“我都玩兒搖滾了,還要看你眼色嗎?”

嘀。

屏幕顯示:[因技術問題,該直播暫時中斷。]

從南乙發言被中止的那一秒鐘開始,整場比賽全方位滑坡,走向失控。

製作組、導演甚至製片人,幕後團隊的每一個人都是經驗豐富的老手,可誰都沒有經歷過這種程度的“直播事故”。

在投資商提出不合理要求的時候,他們都認為這期淘汰賽接近尾聲,能糊弄過去,可他們低估了這群人的瘋勁兒。

這是一群最不受威脅、最厭惡被金錢和權利剝奪話語權的年輕人。

越是鎮壓,他們越是不受控。更何況這麼多天以來,那些懸而未決的不公待遇,那些明擺著將人當傻子玩弄的手段,早就耿耿於他們心中,隱忍不發,就只是為了好好給觀眾一個交代。

至少得唱完這首歌,演完這一場吧。

這幾乎成為所有樂手的共識。

但現在都演完了,唱完了,他們早就沒有負累了。

這些樂手早就變成一個個悶著的火藥桶,就等一個契機。

而所有人裡最瘋的那一個,就這樣明晃晃地將那個契機砸了過來。

秦一隅在直播公然扔出兩個火星子,一個炸開外界的輿論,一個則直接引爆CB內部的連鎖爆炸,從恆星時刻到刺殺旦,再到執生……

[不燼木直播間]

“執生也退了?”Uka看了彈幕都有些想笑,扭頭看向程澄。

程澄本來還因為秦一隅重新彈吉他而開心,可開心了沒幾分鐘就想殺人。

“本來我們以為打贏了復活賽會是好的開始,沒想到你們居然這樣,輸給殷律我心服口服,但後來的live票數真的對得起我們不燼木的演出嗎?”

“我們也退賽,反正不退,以你們的劇本,我pk輸了,淘汰的也是我們吧?”

[尤利西斯的指引直播間]

看著那些彈幕,李歸有些慌。

“家人們別刷了……”

穗穗卻說:“我好睏,能不能快點兒把我們直播間封了讓我回去睡覺啊。”

“要是他們都退賽了不會咱們變成冠軍吧?我怕被網暴。”李歸小聲說。

一向反應很慢的阿迅卻忽然開口:“小遲也退了?那我也不比了……本來就是他拉我來的……”

“啊?”李歸看著他站了起來,“你去哪兒?”

“我去找他……他現在估計很生氣。”

一分鐘後,所有直播間都關閉了。

CrazyBand官方微博發表聲明。

[@CrazyBand:本次直播存在諸多技術問題,且由於工作人員和參賽樂手溝通不善,導致誤會產生,節目組目前正在處理相關事宜,稍後會更新更為確切詳實的結果。再次為本次直播事故表示歉意,感謝各位觀眾的關注!]

但很顯然,沒人會為此買賬。大批樂迷湧入,在極短的時間內直接爆了官博的評論區,就算他們關評論,也根本平息不了輿論風波。

集體退賽這一平地驚雷的操作,一舉將CB的熱度拔高到前所未有的恐怖程度。

遲之陽看著[退賽]的熱搜詞條登頂,有些震驚。誠弘居然真的沒有降熱搜,還真就給南乙他們預判到了。

原來聲東擊西真的有用,對陳善弘而言,退賽這樣對他造不成實質性傷害的事,根本不值一提。

他不禁回想起之前南乙說的話。

[退賽?現在還不是時候。]

[再等等,等這把火燒到遮掩不了了,黑幕已經人盡皆知了,再宣佈退賽。要讓整個節目組、直播的所有觀眾、背後的投資方,還有與這件事無關的路人群眾,都參與進來,輿論最好是能大到收不了場。]

[公開蔣正和陳善弘的相關信息太危險了,不一定成功,一旦失敗,後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就像霽哥說的,現在最好的辦法是曲線救國,先引爆關注度,這樣一來,所有的媒體記者才會像餓虎撲食一樣,朝我們撲上來。]

南乙幾乎算無遺策,但沒有算到其他樂手也會參與進來。

一如那場瘋狂的追日出之旅,第一塊骨牌砸下的瞬間,這群不計後果的、尚未被規則馴化的瘋子,明明沒有被列入到棋子的陣列,卻一個個義無反顧地跳了進來。他們都是來玩兒的,不是來被人玩兒的。

而他更沒有算到的,是最瘋的那一個甘願以身入局,用自己腥風血雨的體質和這雙被無數人關注的手,做成最後的火把,扔進去,轟的一聲,火勢滔天。

所有人都在等著秦一隅發佈他直播時說的微博。

因此在他剛剛發表最新微博的第一時間,轉發和評論的數量便高得驚人,是超乎想象的關注度。

但當所有人真的點開之後,才發現,視頻裡所講述的內容並不是秦一隅受傷的左手。

而是作為比賽資方的董事長陳善弘,強行包養樂手的罪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