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鬼界?(第2頁)
“我和阿父的行蹤確實不方便被旁人掌握,若能直接在自家完成傳送,那就再好不過了。”
始皇也附和:
“若能設置定向傳送到某一個位面的傳送陣,是否也能設置自行挑選目的地的傳送陣?屆時可以將山川區的五嶽佈置成和外界五嶽一樣的中轉站。”
樓桑的提議是把河流盡頭的傳送陣設置成固定的點位。比如渭水盡頭的只能傳送到樓桑位面的驪山陵地宮,湘江盡頭的只能傳送到秦帝政所在位面的驪山陵地宮。
這樣想去哪裡就可以最快速度過去,找準點位直接進入傳送陣,不用再從傳送列表裡挑,對應位面也能直接反向傳過來。
始皇則表示,有時候他和扶蘇也會去一些沒有固定邦交的位面。這樣一來,還是得用到五嶽上的傳送陣,所以最好他們也有這樣的傳送陣。
扶蘇跟著補充:
“這個陣法不能只有我們設置,最好驪山陵都安排上。以後大家互相之間就可以隨便串門了,很是方便。”
樓桑對串門很感興趣:
“要是真能行的話,可以弄個點位傳送到神界這邊。到時候我給你們騰出個宮室,作為老秦人聚眾開會的地方。”
在地府開會萬一洩密怎麼辦?在神界就不怕了,有他阿父出手屏蔽天機,應該可以和天道、府君等人對抗一二。
神族聽著他們越說越上頭,表情漸漸從絕望變得麻木了。
提,繼續提,反正要求已經這麼多了,再多來一點他也承受得住。
大不了就去瘋狂壓榨他那個會傳送陣的好友,大家一起被甲方逼瘋。
三位難搞的大佬丟下自己想要的效果就離開了,根本不在乎神族是否能完成他們的設想。
出門的時候樓桑還說呢:
“要是他實在不行,我讓人在神界再找幾個懂陣法的。不可能一個人都做不到,總有厲害的陣法師。”
剛準備說“那您就另請高明吧”的神族頓時把嘴閉上了。
太子這麼一說,好像顯得他做不來就不厲害一樣。該死的勝負心上來了,不行,他必須得完成這單任務。
神族回去閉關鑽研了。
三人又回到了大殿,神帝正在指導長孫橋松怎麼處理神界的政務。
橋松看到兩個父親聯袂而來愣了一瞬,倒也沒多問。行禮問好後,又拜見了另一位祖父,就埋頭繼續研究奏摺去了。
倒是神帝反而輕鬆了一些,有空休息一下了。
他再次調侃扶蘇:
“聽聞鬼魂也能習得術法,要不要我教教你父親,怎麼施展分-身術?”
扶蘇這次可不害羞了,他反將一軍:
“陛下既然會了分-身術,為何不放一個分-身在這裡處理政務,自己多陪一陪樓桑?”
可見神帝要麼是胡說的,他根本不會分-身術。要麼就是這個法術弊端比較大,根本無法做到心分二用,每個分-身做不同的事情。
神帝被看穿了,只好承認:
“朕確實不會分-身術。”
這隻狡猾的小狐狸也太難騙了。
扶蘇得意地抬了抬下巴。
就像阿父很瞭解他,他也很瞭解阿父。所以他很難騙過阿父,阿父也很難騙過他。
換成神帝,也是一樣的道理。
始皇伸手捏了捏小狐狸的臉頰,愛極了他這驕傲得意的小模樣。
以前扶蘇在陽世當太子,為了大秦不得不裝得穩重妥帖。但扶蘇其實自小就是個活潑肆意的小孩,當爹的自然喜歡看到他無拘無束的模樣。
如今不必再當太子了,總算能隨著自己的心意行事。
神帝也喜歡他這樣,所以才縱容了樓桑不理政務,整日在神界各處玩耍。
兩位父親的心意是一樣的。
四人稍稍聊了一會兒,扶蘇就提出想去看看胡亥。聽說神界的牢獄和陽世不同,他很好奇這個。
神帝便指了個侍者:
“讓他帶你們去,李斯正在那處審訊胡亥。”
神界的牢籠並不陰暗逼仄,反而十分光明敞亮。畢竟一般被關押的都是神族,神族地位崇高,哪怕是被下獄了也不願意墮了身份。
因而這裡的牢籠其實還是一座座神宮,只不過設置了禁制,被關在裡面的人無法出來。
活人的精力有限,也很不恥囚犯,這才沒工夫給他們建造好的關押場所。
但造房子對於神族來說就是幾個術法的事情,根本沒有難度。何況神族的罪犯大多都是爭奪神帝寶座後戰敗被關押的,頂多算是成王敗寇,神界不愛折辱這樣的敗者。
父子倆走在一座座神宮中的甬道上,聽著侍者講解這裡關的是誰,那裡關的是誰。
“這裡的是某位神王,以前神界沒有神帝,只有幾個神王爭霸。陛下現世之後,他們接受不了空降一個凡人摘了他們的桃子,就起兵造反了。”
所以神帝經歷了一遭“藩王造反”,是為了鎮壓反叛,才會忙得不可開交,實在沒有時間下界陪伴兒子。
始皇微微點頭:
“當時他才剛就任神帝,只怕也沒有心腹和勢力。神王勢大,確實不好對付。”
侍者就說可不是嘛,他們陛下那段時間很辛苦的。
神界和人世時間流速12比1,陛下為了趕在太子來神界之前把事情都處理好,給太子提供最安穩優渥的待遇,每日忙得腳不沾地。
侍者絮絮叨叨說了很多過往。
譬如神帝仗著神族也可以不睡覺,加班加點地處理這些事情。每日除了抽空去陽世陪兒子吃頓飯,其他時候都不得空閒。
扶蘇算了算:
“那就是人間每隔十二天,他會下來一次。左右在陽世吃一頓飯,換成神界的耗時頂多兩盞茶,這點時間還是能擠出來的。”
兩盞茶就是十分鐘,乘以12之後就是一個時辰。不過一般來說吃頓飯也要不了一個時辰,可能一盞茶就夠了。
侍者補充道:
“陛下成為神帝之後,可以看到凡人的陽壽。他見太子還剩十年的陽壽,便說自己須得在十個月內處理好一切。”
以樓桑的性子,肯定不願意修煉延長陽壽。他只會想盡早去神界和父親團聚,所以神帝沒有勸說兒子去修煉延長壽數,而是自己默默加快了平亂的速度。
扶蘇感慨了一句:
“是我阿父能做出來的事情。”
而後像個小孩子一樣,充滿依賴地拉住阿父的袖子。
始皇伸手握住他。
說話間已經到了胡亥的囚宮。
扶蘇一看就知道,這個囚宮絕對是所有囚宮裡頭最寒酸的一個。估計是神帝為了哄兒子開心,才挑的這麼一個。
不然等樓桑知道了,樓桑自己也會下令把胡亥塞這邊來。
進去之後發現,它比外表看著還要寒酸逼仄。裡頭根本沒有宮室,只有一間小屋,周圍是一大片的空地,還擺滿了各種刑具。
侍者補充:
“這裡原本關著一個神族,對方企圖刺殺太子,引得陛下震怒。”
現在騰給胡亥了,因為胡亥不止一次做過類似的事情。
“刑具是李丞相剛剛添置的,說是要用來震懾罪人胡亥。神界的刑具不多,都是直接用術法和陣法行刑,難以震懾凡人。”
一開始李斯嘗試和胡亥說,這個陣法能讓人如何如何生不如死。但胡亥看著那個他看不懂的繁複紋路,雖然有畏懼,卻不到心驚膽戰的地步。
到底還是自己不瞭解的東西,不如凡界的刑具直觀。
所以李斯干脆擺了一堆並不打算用的刑具出來,純粹為了嚇唬人。空蕩蕩的院子裡擺滿了刑具,確實十分驚悚。
扶蘇感嘆:
“李斯,你這算是學成出師了。”
李斯見到太子和陛下,雖然已經提前知道對方是來自其他位面的了,但還是趕緊上前行了個禮。
結果聽到這麼一句,滿頭霧水,不明白太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始皇幫忙解釋:
“阿蘇的意思是,你都學會擺出一堆刑具嚇唬人了,可見已經被他帶壞了。”
李斯:……果然不是什麼好話!
李斯選擇轉移話題:
“關於罪人胡亥身上的異常,臣已有了些許眉目。”
扶蘇感興趣地追問:
“仔細說說。”
李斯這些年在神界也學了不少術法,到底是能做到丞相之位的厲害人物,學這些東西速度很快。
他伸手捏了個法訣,將胡亥的魂體切分開來。在丹田處切下一塊,露出了體內的模樣。只見裡頭有一個漆黑的洞,正源源不斷地朝外散發陰氣。
扶蘇頓了頓:
“李愛卿,你這樣好凶殘。”
李斯干咳一聲:
“二位恐怕沒學過內視的術法,無法查探胡亥體內的模樣。所以臣才出此下策,不知是否驚嚇到了兩位?”
驚嚇倒不至於,只是看著胡亥被解剖,有點心情複雜。
李斯很快把那魂魄碎片安回去了:
“切割處要不了多久就能痊癒。”
魂體的自愈能力很強,雖然是靠陰壽換來的。
地府的魂魄也是這樣,受傷之後消耗陰壽就能痊癒。所以老是和人打架的話,就得經常花功德給陰壽充值了。
始皇若有所思:
“胡亥體內有個不知聯通何處的黑洞,才會朝外吞吐陰氣,是這個意思吧?”
李斯點頭。
始皇便問:
“你可知黑洞那一頭是什麼情況?”
李斯露出了些許遲疑:
“似乎,是鬼界?”
扶蘇立刻反應過來:
“鬼界?莫非你們這個位面,除了人界和神界,還其他空間?”
李斯搖了搖頭:
“這臣就不知道了,神帝陛下能掌控的只有神界和兩處人界。我等一直以為不存在第三個空間,如今看來,並非如此。”
如果這裡還有個單獨的鬼界,說明當前位面的體系是相對完整的。或許它擁有獨立的輪迴機制,不受黃泉地府管轄。
始皇當即看了一眼扶蘇。
扶蘇也明悟了:
“好機會!”
作者有話要說
扶蘇:這不就專業對口了?我和阿父正好是鬼魂啊!
下一個目標——當鬼帝!
扶蘇才來了不到半天,給人家太子殿下打擊得委屈了好幾場。看對方一臉受傷的模樣,心硬如鐵的扶蘇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他真的只是隨便和太子吵著玩的,沒想真把人欺負得體無完膚。
想到神帝給自己的鉅額見面禮,扶蘇覺得他不能幹了壞事就丟下不管。況且神帝和他阿父極像,他也不願意看見對方為難。
於是扶蘇主動起身:
“太子,我們去一邊聊聊。”
神帝擔憂兒子和扶蘇離開之後,還會繼續受欺負,下意識想阻攔。但在開口前他就反應了過來,扶蘇其實一直是個很懂事的好孩子,應該是想替他們解決誤會。
正好太子也不是很想現在面對阿父,從善如流地跟著扶蘇去了外面的花園。
神王宮的佈局也和玄宸宮差不多,可見他們這兩對父子是真的非常喜歡父子二人親手設計的宮殿。
兩人在曲折婉轉的內花園裡走了一段,尋了個隱蔽的位置停下了。
扶蘇直接問太子:
“真傷心了?”
太子往假山石上一靠:
“有一點。不過我想了想,阿父一直都是這樣的,其實也沒什麼好傷心的。只是被你比下去了,難免心中失落。”
扶蘇微微一愣,很快反應過來。
其實把自己代入太子就能理解了,換成是他,被這麼對比之後,也不會當真就難過得心灰意冷。
他扶蘇還沒這麼脆弱。
這次的交鋒可和之前太子誤會父親凝聚化身不一樣。
一個是來自另一個扶蘇的攻擊,另一個是被自己深愛的阿父傷了心。能讓扶蘇承受不住的,唯有後者,別的都不算什麼。
但太子到底還是有點傷心的,所以他依然決定勸一勸對方。
扶蘇想了想,說了一句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他說:
“起居錄是臣子視角記錄下的內容,神話故事也是一樣的。唯獨父親的傳記和我後來寫的故事,出自我的親筆。”
其他人無法理解扶蘇的意思,太子卻是秒懂。
太子默契地接下了後面的內容:
“那兩本你寫的書籍中,將自己剖析得十分透徹。所以比起父親,其實你我還要更加相像,我的想法你都能猜到。”
扶蘇在作品裡基本沒怎麼隱瞞自己的想法,所以法則塑造出的神庭太子還原度會相對高一些。
而始皇帝呢,因為扶蘇瞭解父親,所以他筆下的父親還原度也不低。只不過扶蘇到底不是始皇帝本人,偏差總會比之自己稍大一些。
扶蘇抬頭看了看上方開滿奇花的樹枝,先讚歎了一句好看。
才接著說道:
“法則在塑造神帝的時候,定然是重點參考了我的作品,起居錄和神話故事反倒是次要的,他們只是用來豐富你們的回憶和世界設定的。”
太子摘了一枝花遞給他,示意這花摘下來後就沒什麼危險了,喜歡可以拿著賞玩。
也跟著補上了後續:
“所以我的阿父其實是很愛我的,並沒有太受臣子視角的影響。真正使得阿父愛重權勢的,反而是你寫下的內容。”
扶蘇沉默了。
接下。
彼此心裡其實都清楚,從一開始,那個擔心父親比起自己更愛江山的,就是扶蘇,而非太子。
因為扶蘇為了美化自己,他在寫始皇帝傳的時候,很少寫下諸如“阿父為什麼不能把我放在大秦前面”這樣的話。
但是卻明確地寫過,“父親心裡大秦才是最重要的”這一點。
扶蘇原本把太子叫出來,就是想提醒太子這一點。他的父親神帝並沒有沉迷權勢,相反他很愛自己的長子。
畢竟扶蘇也在文章中美化過父親,略略誇大了始皇帝對他的疼愛——這是扶蘇當初寫傳記時自己的想法,後來扶蘇發現他其實沒有誇大,父親確實就是這麼愛他。
總之,神帝並不是個會為了神界的權力委屈兒子的人,神界又不是大秦。他盡心治理神界,定然有別的意圖。
比方說……
太子自己回答了:
“阿父想給我最好的生活,所以他要把神界掌控在自己的手裡,讓我當上最尊貴的神界太子。”
鋪墊這麼久,扶蘇終於說到了規勸的部分。但他發現自己好像沒必要勸什麼,太子根本不需要他勸。
扶蘇把玩著那花枝:
“看來這些事情你自己心裡也有數,我把你叫出來,純屬是多此一舉了。我猜,你剛剛在殿中做出一副難過的模樣,大半是故意想讓神帝心疼你。”
之前的難過至少有七分是演的吧。
太子被揭穿了也依舊理直氣壯:
“會哭的孩子才有奶吃,我不裝可憐,阿父怎麼會答應帶我出去玩?”
不過他也補充:
“你來勸我倒不是多此一舉,我方才確實有些鑽進牛角尖想岔了。多謝你的寬慰,我也是和你交流時才突然意識到,阿父的確很愛我。”
扶蘇放心了:
“那就好,至少我不是做白工。”
但太子攔下了準備回大殿去找父親的扶蘇,表示這件事情還沒解決呢。
扶蘇不明所以:
“你還想說什麼?”
不會又是放狠話繼續對線吧?
太子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我已經確定了父親對我的疼愛,那麼你呢?別忘了,一開始在字裡行間透露出這些擔憂的,一直都是你啊!”
那個小時候會難過地問父親“我只有一個阿父,為何阿父不能只有我一個兒子”的人,那個會抱怨“阿父心裡大秦永遠第一,我比不過大秦”的人,就是秦扶蘇本人。
太子覺得,比起他,扶蘇更需要人開解才對吧。
扶蘇衝他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曆了。”
他早就不介懷這些事情了。
當初給父親寫傳記的時候,扶蘇還很年輕。後來他和阿父又相處了幾十年,期間雖然給傳記添補過後續,卻沒再詳細剖析過自己的最新想法。
所以傳記裡只透露出了扶蘇許多年前的心態,那時的他還會和大秦吃醋、也會和弟妹吃醋。現在他才不吃醋,尤其是在死後與阿父單獨相處了多年以後。
扶蘇狐疑地問太子:
“你跟著我出來,不會也有想開解我的意圖吧?”
太子也陷入了沉默。
兩人面面相覷,一時都有些啞然。
好嘛,扶蘇想開導太子,以為對方誤解了神帝。結果太子大半是將計就計裝可憐,小半是想借機解開扶蘇的心結。
他們兩個都以為對方存在心結,結果都沒有,簡直白操心了。
聰明反被聰明誤。
扶蘇迅速決定假裝無事發生:
“這花樹挺漂亮的,可以移栽到地府裡嗎?”
太子也順勢開啟新話題:
“恐怕有點難,它要吸收神界遊離的神力才能存活。不過我聽說你們地府的東西都是用陰氣捏成的,或許可以試試捏個山寨版的出來。”
扶蘇又問起神界的一些事情,他對神界一無所知,急需補充常識。
太子也跟著問起地府的情況,說以後有機會想去地府玩玩。
兩人從劍拔弩張,迅速進入哥倆好的階段。有說有笑地回到大殿時,都看呆了殿中侍立的史菅。
不是,他們太子和那位殿下之前不還在針鋒相對嗎?上一回說要和好,結果都是場面話。這出去一趟,怎麼就徹底言和了?
扶蘇看到了史菅,友善地打了個招呼:
“史愛卿!你也你不想當起居郎了嗎?怎麼又開始重操舊業了?”
史菅:……
這熟悉的語氣,讓史菅一個激靈。他恨不得原地消失,鑽進地縫裡躲一躲。
扶蘇卻不準備放過他:
“史愛卿,我有點好奇,這個位面的令正寫沒寫過《神帝傳》。該不會這裡也寫了吧?那會不會再出現一個相關位面,無限套娃下去?”
史菅嘴角一抽:
“勞煩殿下關心,內人不曾寫過。”
太子已經蹭回神帝身邊了:
“阿父,我回來了。”
神帝觀察了片刻兒子的神情:
“不難過了就好。”
方才他也是有點關心則亂了,等孩子出去之後,神帝才慢半拍地反應過來,太子應該沒有他表現得那麼傷心。
兩個扶蘇的存在真的很容易擾亂局面。
要是沒有另一個扶蘇在,他只應付一個兒子,定然能迅速發現太子在裝可憐。偏偏這兩人一個裝得起勁、一個嘚瑟得不行,形成了過於鮮明的對比。
神帝活學活用,伸手捏住兒子的後頸:
“又衝阿父耍心眼,你想要什麼直說就是了,非要弄這些彎彎繞繞。”
太子渾身都僵硬了:
“阿父,你不要捏我脖子!”
他從後頸到頭皮還有脊骨全都麻了,是真的麻了。若是現在讓他嘗試扭頭或者躲避的話,他感覺自己恐怕很難做到。
太子有種動彈不得的錯覺,可能是胎生動物血脈裡遺留下來的本能,也可能只是單純的後頸皮膚太敏感。
神帝意外地挑眉:
“原來這招這麼好用?下次你再調皮,朕還這麼收拾你。”
扶蘇默默躲到始皇身後:
“好可怕。”
始皇沒有拆穿兒子的作怪,反而學著神帝警告小壞貓:
“看到了嗎?別人家的小貓咪已經被教訓了,你要是不乖下一個就會輪到你。”
扶蘇超級無辜的:
“我難道還不乖嗎?他根本就不傷心,他演我!虧我還特意出去安慰他!”
始皇早就看出來了。
這倆人交鋒一陣,他家阿蘇收穫了炫耀的快樂,畢竟太子是真的被炫到了。而太子則順勢化劣勢為可利用的條件,趁機博取父親的心疼。
兩人誰也沒輸,達成了共贏局面。
別看現在太子被父親教育了,其實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藉著扶蘇的口點出了自己想說的內容,讓父親看到了對他的虧欠,之後神帝自然會給寶貝兒子補回來。
至少,不能讓兒子比不過別的扶蘇。
到底之前看似吃虧的是太子,神帝才會關心則亂。擔憂兒子受欺負,無法冷靜下來思考。
反觀始皇這裡,自家愛子從頭到尾佔據上風。始皇旁觀一切的時候就非常鎮定,迅速洞悉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