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字驚鴻 作品

第 228 章 騙與被騙(第2頁)

 賣的。就算能查得清,只怕剛從貴族手裡收繳來的田地也不剩下多少了。

 大秦官府手中還是得多握點地的。

 不僅是得提前留下給軍功戰士的獎賞,還得叫官府自己手裡擁有底牌。絕不能把所有地都分出去,官府一點不留,以後會很被動。

 不過這個操作方法沒辦法叫庶民都拿回和原本數量一致的土地。

 有的人可能提供的情報多些,能賺一點。有的人提供不了太多情報,就只能勉強買回來一部分地,剩下的要靠租田維持生計。

 但總比全部靠租要安穩得多,租官田也會比租私田穩妥一些。貴族私自出租,定的租金比例很多時候都非常黑。

 這也是扶蘇堅持在官府手裡留田地的原因,大不了好好建造監察系統,防止相關官員在田租上動手腳。

 秦王聽罷若有所思。

 秦政聽出兒子的計策裡還存在漏洞,應該是有未盡之意。

 於是配合地問道:

 “若有庶民實在尋不到立功機會,賺取不到任何賞錢,無法購回土地呢?()?()”

 玄景也點頭附和:

 “恐怕一大半的庶民都提供不了什麼情報,無法買回田地。?()_[(.)]???_?_??()?()”

 扶蘇胸有成竹地提出瞭解決方案:

 “天災頻發,若一直任由庶民自行耕種,抵禦風險的能力就太差了。其實兒臣早有想法,認為特殊時期應當實行特殊的農桑政策。()?()”

 秦王父子還沒聽明白。

 秦政已經秒懂:

 “既然大秦的村落可以實行軍事化的管理,那麼在種田上自然也可以。以屯田的形式耕種,安排無田的庶民集體勞作,便能大大提高生產效率。()?()”

 屯田制從來都不是隻有軍人參與的,這裡頭存在多種操作方式。

 其中民屯就是給民眾提供田地、工具、種子等物,讓他們聽從官吏的安排。最後的收成按比例上交,留下自己夠吃的,剩下都充作軍糧。

 代換到大秦,就是交給府庫,為了接下來應對天災作賑災糧食用。

 屯田是比較辛苦的,因為農民種得多也不會多給。一般就是給夠吃的量,剩下的產量再多也和屯戶無關。

 兵荒馬亂的年代這招好用,太平年間就不太行了。

 首先,尋常庶民不太受得了軍事化的管制。其次,誰不想給自家攢點家底?

 而且屯田一般會伴隨著別的好處。

 扶蘇補充道:

 “庶民都被聚集起來管束,便不容易鬧事生亂。等到農閒時節,還可以安排他們集體勞作,去修建水利等。”

 秦王眼前一亮。

 這和徭役不一樣,但是卻能做徭役時需要庶民做的事情。如今天下各地都等著大秦去打理,這些事情真的缺人幹。

 何況水利這東西就不存在不需要修建的情況,哪怕用不上新建,也得修繕原有的水利工程。

 當然,集體勞動都是次要的。

 屯田制在天災時期最主要的好處還是集體種糧。

 提高效率就可以提高產量,集體管控

 就方便中央調度。若是可以()?(),

 所有庶民都參與屯田才是最理想的情況()?(),

 能大大提升國家應對災害的能力。

 現代天災文一般也有類似的操作()?(),

 政府接管田地?[(.)]????╬?╬?()?(),

 然後安排人集中耕種,保證災害下的基礎糧食產量。

 大秦如今的優勢在於——

 玄景很快意識到此舉可行:

 “庶民以前種田本來就吃不飽,只要這麼做能讓他們吃飽飯,他們就肯幹。”

 多餘的糧食不分下來又如何?

 總比自己單獨種田餓死強。

 現在年景不好,再不提高產量是真的有可能餓死的。即便是有地的庶民都能想明白,手裡握著土地不代表什麼,遇到天災依然可能要全家餓肚子。

 秦王看得更遠:

 “如今時令已亂,許多農人種地的經驗已經派不上用場。他們自行耕種的產量只會越發削減,時間一長,自然會羨慕屯戶能吃飽。”

 先用裡村的軍事化管理讓各國庶民習慣這樣的看管,有天災打擊的情況下他們應該會接受得更快。

 等他們接受了這一點,再進一步的軍事化集體種田,自然也能慢慢接受。何況還有甜棗吊在跟前,算是雙管其下了。

 最後,全國都是集體種植。

 扶蘇這招算計的不僅是當下,還有未來。想叫新生的秦朝扛過天災延續下去,不用點特殊的法子怎麼行?

 等天災過去,年景變好了,就可以放庶民出去自由耕種。

 到那時,官府只需在該育種、該插秧、該追肥、該收割等操作的時令安排人提醒一二,不必再進行強制規範。

 玄景忍不住感慨:

 “特別之時行特別之政嗎?確實是個不錯的法子。”

 玄景雖然跟著父親一起處理過大一統後的各項問題,後來也當過秦二世。不過最初到底是秦王在執政,他就是個輔助的太子,更多時候是聽令行事。

 後來等他繼位時,秦王比正史上多活了好些年。所以傳到他手上的大秦平穩得多,相比之下就不如扶蘇飽受磨練。

 能力上玄景不一定比扶蘇差,但是經驗上絕對不如扶蘇豐富,尤其是應對各種極端的政局環境。

 玄景不知道扶蘇前世的經歷,他只聽說秦政活到八十才駕崩。

 那可是八十歲!

 玄景心想大一統都四十多年了,足夠父親把該處理的事情全部處理好,梓桑應該沒什麼要煩心的吧?

 而且梓桑後,還是六十七幹到七十七的。人老了容易精力不濟,他又是個憊懶的性子,該不會政務都丟給兒子,自己整日養生去了吧?

 結果他還是低估了秦梓桑。

 扶蘇頭一回聽到秦玄景誇他,還有些意外。他挑了挑眉,正想說點什麼調侃一下弟弟,被秦政按住了。

 秦政示意他不要在這個時候犯賤。

 難得玄景對扶蘇觀感轉好,還是別打碎他的濾鏡了。

 扶蘇頓了頓,選擇聽話。

 散會後,玄景跟在兄長身後深一腳淺一腳地

 走著。咸陽也下雪了,不過門前的道路有人掃雪,所以現在只有剛積下的薄薄一層。()?()

 玄景人小個頭矮,才會反襯地周圍的積雪很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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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扶蘇回頭看了一眼,停下腳步把他抱了起來。大步走進太子宮,上了迴廊後才將人放下。()?()

 因為近些年酷暑和嚴寒交替的緣故,各宮都建起了迴廊。()?()

 這樣一來風霜雨雪烈日酷暑,都可以在廊下行走,來往於每個宮殿內部的所有主殿偏殿,無需走入毫無遮擋的空地。

 玄景道了聲謝,跟著兄長順著迴廊走入正殿。

 他已經搬去偏殿住了,扶蘇也住回了自己的房間。不過小孩每日還是喜歡賴在正殿的起居室裡,因為獨自待著無聊,而扶蘇基本就在起居室裡不挪窩。

 兄弟倆在軟榻上坐下。

 玄景忍了一路,這個時候才開口問起扶蘇一些政事上的見解。

 扶蘇輕輕挑眉:

 “怎麼突然問這個?”

 玄景一本正經:

 “想見識一下你的能耐。”

 這幾年他和扶蘇鬥智鬥勇,總是敗多勝少。起初他以為是自己年紀小腦子不夠用的緣故,後來發現可能是因為他的心還不夠髒。

 今天聽到扶蘇頭一回提出像模像樣的建議,忽然驚覺自己其實並不瞭解秦梓桑的政治主張。

 以前玄景只知道太子對梓桑這個繼承人非常滿意,梓桑在經濟和輿論把控上也頗有建樹,別的他就沒見識過了。

 但只懂經濟和輿論,只能說是能臣,還是個偏科的能臣。梓桑顯然並非如此,他是個沒有什麼明顯短板的明君。

 當皇帝的都自負,輕易不會承認自己被別人比了下去。如果是旁人也就算了,是另一個自己,那肯定要好好論一論,到底誰更厲害。

 扶蘇托腮看他:

 “無聊,這有什麼好比的?”

 反正他在阿父心裡是最厲害的扶蘇就夠了,其他扶蘇厲害與否與他無關。他沒有和自己對比這一項的top癌,只愛跟其他扶蘇比受寵。

 玄景:……

 玄景反而覺得受寵有什麼好比的,幼稚又無聊。當皇帝的當然是要比能力比政績了,秦梓桑真是個奇葩。

 見扶蘇興致缺缺,玄景斂眸思索了一會兒。等他再抬頭的時候,眼裡閃過一絲志在必得。

 玄景狀似不經意地說道:

 “既然你不想說,那就聽聽我的想法好了。”

 扶蘇喝著溫熱的甜牛乳,沒有拒絕。

 反正又不用他說,小孩樂意費口舌就讓他說吧,自己聽著就行。

 玄景見有戲,繼續往下說:

 “大秦這些年雖然大力發展官學,父親也早就在為天下一統後往外派官做準備,不像前世那般低估了各地所需的官員數量,最後導致只能任用六國舊吏。”

 “但如今天災連連,新派去的秦國官吏更難取得當地庶民的敬畏。一旦出現意外,恐怕那些淵人就會仗著天災生事,不服官府管轄。”

 就像末世來臨後,很多人自覺官方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