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2 章 大新聞
第222章大新聞
最近天氣越發熱了。
雖然夏帝很不幸地還是沒有解決物價飛漲的問題,但因為飛漲的是奢侈品又不是生活必需品,其實對整個大夏的影響還是不大的。
除了貴族日子難過,其他都還好。
部分貴族想過哄抬其他物價,比如糧價、布價。畢竟眼看著就無法從其餘貴族手裡把虧損賺回來,難免將目光投射到數量龐大的庶民身上。
庶民手裡的錢少歸少,數量也不足。可那麼多人加起來,就是一筆相當可觀的資金了。
可惜,庶民自給自足慣了,要買的東西其實不多。糧食大多是自家產的,布料貴了那就不做新衣服,反正他們也習慣了穿著破破爛爛。
算來算去,似乎只能從鹽價上下手。
巧的是,不少貴族家裡還真掌握著鹽場。尤其是臨海的海國,海國商人裡大半都沾手了製鹽生意,這不正好?
結果他們這邊鹽價一抬,那頭就冒出不少民間私自制鹽的情況。
夏國並沒有將鹽收歸官營,方便了貴族的同時,也方便了庶民們。
要知道在後世的王朝是不許百姓私自制鹽的,因為官府還要靠著高價賣鹽來收隱形稅。要是都能自己製作,官府的鹽不就賣不出去了?
高高在上的貴族們哪裡能想到,庶民竟然能掌握利用糞坑邊的土地製作糞鹽的法子。
人民群眾的智慧是無窮的,可別以為人家都是傻子。
這法子雖然埋汰了點,可提煉出來的鹽除了帶點雜質,確實可以食用。
雖然這種硝酸鹽吃多了對身體不好,但想想當前的製鹽水平,從其他地方得到的鹽也沒有比它好到哪裡去。
要不怎麼稱之為“毒鹽”呢?
這一回夏國商人們學聰明瞭,不再孤軍奮戰。提前商量好價格,才能避免互相打價格戰互坑。
於是各地鹽鋪統一進行了抬價。
這一下子可就觸到夏帝的黴頭了。
你們貴族間互坑他不管,手伸到庶民裡那不成。庶民日子過不下去,他這個帝王的皇位難道就能坐得穩?
夏帝很快出手懲治了那些商人。
這批商人裡其實並不是全都被炭坑過大筆銀錢的,有一部分海國商人跟著吃過賣炭的紅利。之前就被警告過,這次立刻滑跪,把鹽價調了回去。
盟友裡有人背刺,統一價格搞壟斷自然也就進行不下去了。哪怕他們能頂著夏帝的壓力繼續折騰,也架不住市場上鹽價不同,庶民會去買低價的那些。
反撲中道崩殂。
眾人意識到了夏帝的底線,不再把注意打到庶民身上。
不過事情到了這裡,各家也開始冷靜下來了。
自家的虧損說到底是流入了炭商的口袋裡,一味地去從其他人身上坑錢,其實坑不到多少。若想回血,真正應該找的目標是之前大賺了一筆的炭商。
那麼,炭商是有什麼必買的物品,而他們這些“受害者”可
以聯合起來抬價,
反坑回去的嗎?
暫時沒想到,
卻也叫這些人都消停了。
他們開始閉門琢磨,
短期內不會再出來折騰。之前飛漲的物價也漸漸回落,
市場慢慢恢復正軌。
夏帝:……
他之前費勁調控物價,一點用都沒有。現在隨便發個火,倒是有了意外之喜,這不是顯得他很沒用?
扶蘇比他還意外呢:
“居然真叫夏帝把局面掰回來了。”
秦政拿走了他喝到一半的冰水:
“夏帝中途下旨訓斥了他們,他們便從熱血上頭中冷靜了下來。”
這一冷靜,就意識到自己之前的應對有問題,只是在無意義地內耗。
不過能達成這個情況,也多虧了做生意的本就是貴族,而貴族則多多少少都在朝中任職。不然夏帝一個君王特意下旨訓斥尋常商戶,很容易顯得小題大做。
秦政覺得這個應對只能說一般。
國家制度有漏洞,夏帝不去修補,僅靠自己的權勢威懾。下回換個沒那麼有威信的君王在位,下旨可就不一定有人聽從了。
像這樣涉及到整個行業的事情,也不該隨便下個訓斥的旨意。直接釜底抽薪頒佈新政策,才是上上之選。
秦政不太看得慣如今夏國的情況,覺得缺少許多規範。大家行事都有些隨心所欲,不僅是律法不夠完善,官方建議的執行標準也沒有一個。
哪怕不用法律強行規定某個商品必須定價多少,至少也得給出指導意見,建議價格定在哪個區間裡。
超過區間,再由官府出面警告,屢教不改可以吊銷營業許可。
想到這裡,秦政頓了頓。
營業許可證是什麼東西?他在哪兒聽來的?怎麼沒有印象?
扶蘇卻趁著父親走神悄悄伸手去夠那碗還沒被碧月拿遠的冰水。
秦政立刻回神捉住他的小手:
“不許再喝了。”
雖是果子露,卻加了不少冰片。扶蘇身體虛弱,吃太多涼的要拉肚子。
扶蘇眼巴巴盯著那個碗:
“我才喝了半碗,好浪費。”
秦政乾脆伸手拿過去,一口飲盡:
“現在不浪費了。”
扶蘇:……可惡!
碧月忍著笑取來鮮榨的果汁:
“小公子喝這個吧,雖沒加冰,卻也清涼解渴。”
其實並不清涼。
這個天氣,常溫的水都是帶點溫度的。如果把一盆水放在太陽底下曬,能曬到足夠人傍晚洗澡的熱度。
果汁雖是放在室內,卻也沒好多少。怕扶蘇著涼,屋子裡沒敢用太多的冰,冰盆只有角落裡放了幾個。
扶蘇喝了一口就推開了。
秦政也不管他:
“一會兒將井水中涼過的瓜切些過來,那個你可以稍微多吃點。”
碧月取出帕子,給扶蘇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又說起最近新制了夏裝,才拿去清洗晾曬。
她哄道:
“等晾乾了就可以換
了,比現在這一身輕薄得多。”
扶蘇有氣無力地點點頭:
“那就好。”
沒到下午衣服就已經晾乾了。
自從扶蘇住到秦閣來後,貼身衣物就沒再送去浣衣坊洗,只把中衣和外衣送了過去。
是以衣服就晾在院後,小太監們時常去檢查一下,發現乾透了就急急忙忙過來通知碧月姐姐。果然得了賞錢,也不枉他們頂著大太陽來回奔波。
碧月取了曬好的水進屋,帶扶蘇去裡間擦洗了一下身上的汗漬。一身乾爽地換上了新衣,確實舒服了不少。
秦政見兒子出來,看了一眼:
“這衣裳就在閣內穿,莫要穿出去了。”
扶蘇穿的是絲綢製作的衣裳。
真絲的衣服會比後世的冰絲面料還涼爽一些,非常適合夏日穿著。但質子不好穿得太張揚,哪怕絲綢在皇宮的主位們眼裡壓根不是什麼稀罕貨。
夏國的這群人,就愛看質子落魄低調,過得只比庶民好上一點。
扶蘇坐回父親身邊:
“之前的衣裳穿著不太舒服。”
秦政立刻擰起了眉:
“怎麼現在才說?”
他險些忘了,他家太子有多嬌氣。之前的衣裳布料是粗糙了些,哪怕外衣不好穿絲綢面料,裡衣卻不影響。
扶蘇無辜地看著父親:
“我忘了。”
神獸之軀抗造,不會再出現扶蘇以前那種動不動過敏的小毛病。再加上扶蘇經歷過的世界太多,身體已經漸漸習慣了那些艱苦條件。
所以不舒服的衣服也能湊合穿,早不是當年的嬌氣太子了。
秦政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下回有哪裡不舒服,早些說。”
秦政不明白,他就十年沒和兒子相處,他家太子怎麼變得這麼能吃苦了。他特意嬌養大的孩子,是想叫兒子人生過得一帆風順的,而不是讓他被人欺負的。
扶蘇感覺自己解釋不清楚了。
他這十年真的沒有被人欺負呀!
接下來,扶蘇被阿父拉著問了一大堆事,問得扶蘇自己腦子都木了。終於回答完了最後一個關於“枕頭是不是有些硌腦袋”,才被放過。
扶蘇以為結束了。
結果一扭頭看見他爹又開始問碧月,追問那些扶蘇自己沒去記的細節。最後列了長長一串清單,讓碧月去找人淘換掉閣內的不少東西。
幾天後,扶蘇眼睜睜看著大家忙忙碌碌。今天把床單被罩換了,明天把桌椅物件改了,一刻不消停。
扶蘇便去問父親:
“這樣會不會動作太大了?”
他們可是在別人的皇宮裡待著,夏帝盯著他們呢。
秦政掃了一眼四周:
“朕有成算。”
之前秦政覺得生活條件還湊合,便不著急改動,多在夏帝跟前裝一裝懦弱,也好叫夏帝掉以輕心。
如今既然知道了兒子過得不舒心,自然不能繼續這麼下去。所以他就在夏帝的眼線跟前表露出了一
些“得勢便猖狂”的跡象,果然得到了夏帝的賞賜。()?()
一個失勢時唯唯諾諾、得勢後囂張跋扈的質子,對夏帝來說很好拿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