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中的老魚 作品

第702章 度過難關

陳夏被天雷追著驅趕到幾十裡外的地方,自已還要療傷,完全看不到聶子鈞的情況。

只聽到一陣又一陣,轟隆隆的巨響,讓他莫名地心悸。

很是感慨,當初自已迎接天劫,身處天劫的中心,反而比較坦然,現在遠處觀望,卻恐懼得要死。

回想起在厄土戒山宗自已突破,其他人屁滾尿流往遠處跑,那種心情,今天算是體會到了。

抬頭看天,烏雲當中,天雷滾滾,在滅世般的閃電光輝中,不時閃出異樣的五彩光芒。

這種是陣法被攻擊後,自動反彈所揮發的光芒。

只要能看到這種光芒,就意味著陣法還存在。

陳夏的陣法很有效,在經歷了數十道天雷後,還在微弱地發光。

心中不由感到一陣欣慰。

若是能幫聶子鈞度過這道難關,將法寶消耗乾淨,也不算虧。

然而,畢竟是著急忙慌設置的陣法,數十道天雷的無情轟擊,將陣法毀滅,所有的法寶灰飛煙滅。

前方烏雲蓋地,只有天雷的光輝,再也沒有五彩的陣法反彈的光芒。

現在身上除了三清鼎、絕仙琴這樣的極品法寶,再也拿不出來,也不可能第二次替他佈陣。

只能靠聶子鈞自已抵抗。

“老子盡力了……”

陳夏心裡默默唸了一句,不再觀望,閉上眼睛,運功療傷。

天雷所賜的傷,真痛啊!

它不同刀劍外傷,也不同劍氣的傷害,那是由表及裡,又由內到外的痛,彷彿痛在靈魂上。

此時回想起剛才的行為,自已都很詫異。

剛才自已是毫無防禦,僅憑肉身,硬扛了十幾道元嬰突破天劫!

“我居然也會這麼傻,真是奇怪!”

不一會兒,雷聲停止。

天劫結束了!

急忙睜眼,漫天的烏雲在迅速變淡,這是天道獲勝之後的鳴金收兵,還是無奈的放棄?

從地上一躍而起,向前方飛奔過去。

“等下出現在我面前的,是一個元嬰大修,還是一大爐子骨灰?”心中暗想,也不知到底期盼的是哪一個。

跑近了看,不禁大吃一驚。

黃土崗已經沒有了。

在駭人的天雷轟擊夏,變成一大片厚厚的黃土堆積層,一腳踩下去,整個人沒入黃土中。

天雷毀滅了周圍的一切,原本附近還有些許樹木草叢,全都成了黃土的一部分。

他感應到塵土當中,有一個堅強的生靈。

奮力揮掌,發出元嬰九層的偉力,將黃土全部揚起。

世界頓時變成灰濛濛的一片。

再捲起一陣狂風,將塵土吹向四周。

然後看到地上蹲著一個人,身子半埋在土裡。

“老聶!”

剛喊了一句,滿嘴都是塵土,使勁一揮手,將塵土揮去。

聶子鈞半睜著眼睛,嘟囔道:“搞得塵土飛揚,眼睛都睜不開,說話就吃土,你幹嘛啊!”

陳夏大喜,衝上前,將聶子鈞從土裡拔出來。

兩人身上覆蓋著一層厚厚的土,簡直就是個泥塑。

從手掌處,傳來聶子鈞的脈搏,氣血奔湧,感應到其氣息強勁,真的是元嬰境界,心中不禁驚訝。

但此地不是閒聊的好場所。

聶子鈞剛被天雷轟炸,渾身癱軟,還不能行動,陳夏一把拽起,像扛麻袋一樣,將他背上。

之前,聶子鈞就是這樣背陳夏。

天道好還,報應不爽。

看不清楚方向,低著頭一路狂奔,離開此地,跑到數十里外,居然看到一條小河,撲通跳下去,將清澈的河水都攪成了泥漿。

聶子鈞此時已恢復了體力,從水裡站起來。

兩個人相隔一丈,各自清洗身體,卻相顧無言。

最後還是聶子鈞打破沉默,淡淡地說了一句:“謝謝你替我抵擋天劫。”

陳夏一點也不謙虛低點頭道:“你的確應該感謝我。”

一句話說完,兩人又陷入了沉默。

大恩難言謝,患難見真情。

許多話本該說,但說了卻見外。

兩人雖然無話可說,但一切盡在不言中。

過了一會兒,陳夏忍不住,鄭重問道:“你為什麼會突然從金丹中境,突破到元嬰境界?”

聶子鈞聞言沉入水底,好久才浮上來,自顧自走上岸,似乎下了某種決心,鼓起勇氣說:“這是他的甕葬法的效果。”

他?

如此語氣,竟然跟董藝禎的一樣。

問天觀的那一縷董藝禎的魂魄,不認為自已是董藝禎,不願繼承那份因果。

此時從聶子鈞口中說出相似的話,心情一模一樣。

殷雲是殷雲,聶子鈞是聶子鈞。

陳夏莫名激動,他其實更希望是這個結果。

“他的甕葬法,能夠將所有修為隱藏起來,你可以理解為一枚血丹,能供我隨時突破。”聶子鈞竟然毫不隱瞞地說出來。

陳夏認識他一百多年,從來沒跟他聊過這個話題。

一則,這是自已的一個最大的秘密之一。

二則,認為聶子鈞不需要這種,沒有交流的必要。

所以聶子鈞主動說出殷雲的秘密,這……就叫友誼。

“但我忘了,從來沒動過,直到……”

“他的甕葬法,你知道嗎?能不能告訴我,教我?”陳夏滿懷期待地問。

聶子鈞沉痛地說:“你不是收集了很多甕葬法嗎?其實,這世界上根據不存在最好的甕葬法。即使是他的,可能也會令你失望。”

陳夏二話不說,將蘇子義、董藝禎的甕葬法,全部拿出來,要聶子鈞品鑑。

聶子鈞卻不感興趣,吐槽道:“再精妙的甕葬法又如何?重活一世,再苦一次罷了。”

陳夏正色道:“不要太過於悲觀了,只要不死,就要抗爭,我就不信沒有任何辦法。”

聶子鈞沒有再拒絕,接過秘籍。

手放在蘇子義的甕葬法上,有點顫抖。

“蘇兄,我一直想窺探你的秘法,你卻視我為仇敵,萬萬沒想到,你的秘籍,我卻是以這樣的機緣得到。”

聚精會神看完,哈哈大笑起來。

“如何?”陳夏急忙問。

聶子鈞卻不評論,再去看董藝禎的甕葬法,也是撫掌大笑。

“此人也是大才!”

“他與我同一個時代,但我卻不知他到底是誰。”

董藝禎的前世自然不叫董藝禎,陳夏對他的前世不感興趣。

“這些甕葬法,可以各取優點,融合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