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春雪淞 作品

以假亂真10


 
  我試圖回想自己究竟為什麼被送到這裡來。然而,我不記得自己被送到這裡,對自己接受了什麼治療也毫無印象。只不過,現在我看到自己正在注射點滴,頭部似乎包裹著繃帶。從這些事情研判,自己應該受了什麼嚴重的傷,或是生了什麼嚴重的病。
“任總,任總。”
聽到有人在呼喚著我,我吃力地睜開眼睛。
“你現在的感覺如何?”醫生俯視著我。
“頭很痛,發昏。”我吃力地說。
“有想吐的感覺嗎?”
“好像不太明顯。”
醫生點了點頭,對身旁的護士輕聲耳語。
“那個,”我說。“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完全不記得了嗎?”醫生問。
“不記得了。”
醫生也點了點頭。他的表情彷彿在表示這樣是必然的。
“發生了很多事。”醫生說。這種說法清楚表示出他是局外人。“不過大致的情況,還是問你的家人好了。”
“家人?”我又重問了一次。
醫生於是注意到自己犯了個小錯誤。“你應該有個未婚妻吧?”
“未婚妻?”。我搞懂醫生在指誰了。“是章芳芳來了嗎?”
“她一直在等著你醒過來呢。”醫生對護士使了個眼色之後,護士便離開了房間。
敲門聲隨即響起。醫生回應,門隨之打開,章芳芳跟在剛才的護士身後走了進來。她身上穿著藍色的毛衣,外面還披了件白色羊絨大衣。
“任總!”章芳芳跑近床邊。“你還好吧?”
我略微搖了搖頭。“我完全不記得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任總似乎對那個事故沒有記憶。”護士說道。
“啊,這樣啊……”章芳芳蹙眉看著我。
醫生和護士大概是想讓我們獨處,所以離開了房間。關上門之前,護士還叮囑了一句:“請不要突然從病床上起身哦!”
只剩下兩人後,章芳芳又重新凝視著我。她的雙眼有如受風吹拂的水面般溼潤。
“你醒來太好了。”章芳芳說。她沒有塗上口紅,所以嘴唇的顏色感覺起來不怎麼健康。“我擔心你會不會就這樣一睡不醒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