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神秘對手

               　　“這件事…，不管我知不知道，其實都由不得我做主，因為…。”就在不求斬這麼說的同時，一把利刃從他的後心穿胸而過，因而讓他的話音才說到一半便嘎然而止。

　　動手的是隨他前來的兩名同伴之一，一個看似眼笑皮不笑的陰鷙中年男子，雖然他才剛剛親手殺掉北境七大長老之一的不求斬，此刻卻一臉淡定的微笑看著宇文赫，就像他不過是挪開擋在宇文赫與他之間的一張椅子。

　　那抹淡定的微笑，當下讓宇文赫毛骨悚然，他知道棘手的敵人終於現身，不管這個人是不是古澤所謂的那個隱藏在暗處的對手，宇文赫都知道眼前這個人或許與自己的生死只有分毫之差。

　　“宇文赫，關於殺不殺他滅口，這件事完全不勞你費心。他之所以還能活到現在，那是因為我們以為他或許還能做點什麼事，既然此刻他連你都無法搞定，自然也沒有活下去的必要。

　　尤其這個笨蛋在你的計謀之下，居然愚蠢到把所有該說與不該說的話全盤托出，這個人如果讓他再繼續活下去，只怕會誤了更多的事。”動手殺了不求斬的兇手，這時開口對宇文赫說著。

　　“閣下之所以帶著面具行事，多半是不希望讓我認出你的真實面目，照這麼看，閣下多半是我的舊識；只是…，我居然無法從你的眼神想起你究竟是誰。”宇文赫看著眼前這個難纏的對手，試著套出多點線索。

　　“那是因為過去你所看到的我，並沒有殺了你的念頭，所以你無法從過去所記得的那雙眼睛，聯想到我現在的眼睛。”

　　“你是…，康亦壯?”宇文赫不由自主的說出這個讓他想都不敢想的名字。

　　要知道康亦壯這個北境第二高手，是一目崑崙生前最信任的人之一，他跟隨一目崑崙已經不下二十個年頭，是一目崑崙最倚重的人，甚至能對他生死相托，但是這樣的人，現在卻以一雙看著瀕死獵物的眼神看著宇文赫。

　　康亦壯與宇文赫同為一目崑崙的左右手，兩者之間有著諸多聯繫，更對彼此知根知底，尤其是彼此之間的致命傷。

　　經過康亦壯剛剛那番提醒，宇文赫立刻回想起過去那些自己熟悉的無數眼睛，如果將康亦壯的眼神再加上一股強烈的殺氣，就是擺在宇文赫面前的這雙眼睛。

　　“果然是老朋友，居然一眼就能將我認出，這是什麼狗屁面具，居然還跟我要了三金的代價。”康亦壯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的面具扯下扔掉。

　　宇文赫之所以一眼就能瞧出康亦壯帶著面具，是因為不久前他才經歷過古澤為他做的易容，這兩者之間的技藝精湛程度有著天差地別，是以宇文赫當然能瞧出其中破綻。

　　“這麼多年…，沒想到…，大長老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嗎?還有，他的死，是否跟你…。”宇文赫想著眼前這個最熟悉的陌生人，會不會與一目崑崙之死有關?

　　“都已經到了這個關頭，難道你還想著幫一目崑崙報仇?”康亦壯彷彿是聽到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因此難以置信的問著宇文赫。

　　“有你的份嗎?”宇文赫冷峻的質問著康亦壯。

　　對宇文赫來說，就算知道是賀蘭雄鷹逼死了一目崑崙，自己也不見得非得找賀蘭雄鷹償命，如果賀蘭雄鷹早就是西域狼族的人，那就是兩軍交戰的合理傷亡，自然無關償不償命，只能訴諸成王敗寇。

　　但是如果一目崑崙的死與康亦壯有關，那就不只是成王敗寇的問題，而是攸關男人之間的信任與背叛，因為宇文赫知道一目崑崙有多麼信任康亦壯，如果康亦壯涉入一目崑崙的死，那就是原諒與不能原諒的問題。

　　“或許我這麼說，你肯定一點都不會相信，但是我還得這麼說…，天底下最希望一目崑崙長命百歲的，除了你，大概就是我了。

　　如果不是賀蘭雄鷹的躁進，也不至於在鬍子部落逼死一目崑崙，一目崑崙倘若不死，大雁行自然也不會死，那麼北境七大長老此刻還牢牢的掌握在我的手中。”康亦壯毫不掩飾的對宇文赫說著。

　　“原來如此，看來，是賀蘭雄鷹破壞了你這二十來年的佈局?這麼說來，該死的應該是賀蘭雄鷹，你怎麼會反而殺了不求斬?”宇文赫不解的問著康亦壯。

　　“這還不簡單，因為賀蘭熊鷹還不到死的時候，畢竟他這個金刀部落頭目的身份，對我來說還是有著許多利用價值。

　　至於這個不求斬…，讓他繼續活著只能是禍害，不只是對你，對我來說同樣如此。”康亦壯精明市儈的說著。

　　“原來，你就是賀蘭雄鷹與百箭穿背後的主謀，真是幸會，大長老如果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不知道他會怎麼想…。”宇文赫打算先搬出一目崑崙這道枷鎖捆上康亦壯，他相信無論如何康亦壯與一目崑崙之間都有著二十年的交情，但凡康亦壯還有點人性，都不免在情緒上有所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