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任重道遠

               　　“古澤，你現在所講的這些，我完全聽不懂。為什麼突然又跑出來一個慕容家族?什麼叫做北境與西域狼族之所以會有今天這樣的局面，其實都是拜慕容家族所賜?

　　還有，為什麼反對奧萬大交付給琉璃家族的任務，就等於是否定你們的身份?這些事跟我是否能完成北島仙翁所交代的任務，又有什麼關係?”石十一郎對古澤一股腦所講的一切，完全無法理解，畢竟這一千多年以來所發生的恩怨情仇，又豈是三言兩語就能說的清楚。

　　事實上，即便古澤身為白頭鷹家族的後代，即便他從小就聽著祖父對自己的各種耳提面命，但是那些由無數碎片拼湊而成的陳年往事，終究無法還原歷史現場，古澤只能盡其所能的將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七零八落的組成勉強能讓石十一郎理解的故事。

　　“來不急細說了!你看，惠而喜出現了，還有他身後的…，兩個、三個…，他身後還跟著三個人，這些人是…。”古澤看向門縫外的景象，指著不遠處的惠而喜以及跟在他身後的“那些人”。

　　“他們是…，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不對，他們不應該還活著…。”石十一郎一眼看去，立刻就認出遠處那幾個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你認識他們?”古澤好奇地問著，畢竟在不久之前，石十一郎不管是生活或是工作，活動範圍不過是黑水部落與鬍子部落，換句話說，石十一郎認識的人，多半自己都認識，但是眼前這幾個人自己顯然從未見過。

　　這一路走來，雖然在古澤的各種暗示明示下，石十一郎早已知道背後跟著不明來意的“那些人”，但是以石十一郎的能耐，完全無法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來路。

　　再加上為了不打草驚蛇，古澤讓大家儘量裝作若無其事，完全無視“那些人”的存在，而是按照原有的步調繼續走著，是以就連偷偷回頭看個幾眼的機會都沒有。

　　因此這個時候，才是石十一郎第一次看到跟在身後“那些人”的真實面目，而這一看，更是讓他大感詫異，原來“那些人”正是本該死在火焰林裡的北境四大金剛。

　　“我當然認識他們!他們是火焰林的囚犯，十幾年前惡名昭彰的北境四大金剛…，他們怎麼會出現在這?難道小虎那一把火沒能將他們燒死?”石十一郎看著熟悉的山王塔，心裡一陣五味雜陳。

　　對石十一郎來說，被燒死在火焰林裡的七十多名囚犯裡，最讓他感到不捨的肯定就是山王塔，不只是他與山王塔十多年來的深厚交情，尤其在當時面對著幽冥惡狼強大氣場的威脅，山王塔拼著性命不要，也要幫自己逃過一劫，這是石十一郎一輩子都還不了的人情。

　　但是此刻他看著死而復生的山王塔，心裡不但沒有任何驚喜，反而是充滿著各種疑問與恐懼，因為眼前的山王塔，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被黑龍索所捆住的階下囚，而是被西域狼族成功收買的同夥，更是最瞭解自己的敵人。

　　這會他滿腦子想的，就是未來一旦遇到殺與不殺山王塔的選擇時，他該以什麼立場去面對這件事…。

　　“北境四大金剛…，看來他們應該是讓西域狼族給收買了，這才有辦法活著離開火焰林，北境四大金剛…。”古澤迅速回想著在他記憶裡的北境四大金剛。

　　十多年前北境四大金剛被送到火焰林時，古澤不過才十歲左右，根本沒聽說過北境四大金剛的名頭，尤其北境四大金剛一向與奧萬大或西域狼族毫無關係，古澤更是無從得知他們曾經的豐功偉業。

　　唯一的印象就是他們的聲名狼藉，至於到底是如何的聲名狼藉，向來與世隔絕的黑水部落，一向專注在自己的生活，從不時興流傳這些江湖傳言，古澤自然無從得知。

　　等到古澤長大，前往鬍子部落拜師於五毒胖子，北境四大金剛早已被監禁在火焰林多時，江湖上早已沒了他們的傳聞。

　　此時古澤看著北境四大金剛尾隨惠而喜而來，算是這輩子第一次正式碰上這群活生生的傳奇，但是對古澤來說，只當他們是一直跟在身後的“那些人”，那群讓自己感到有點威脅的棘手人物。

　　“古澤，我們現在該怎麼辦?”石十一郎當然知道山王塔這幾個人的難搞，雖然他們都已經是頭髮花白的老者，但是武功之高強、計謀之深沉、行事之狠絕，無一不是北境的佼佼者，古澤根本不知道應該如何對付不受黑龍鎖束縛的北境四大金剛。

　　“既然他們都是火焰林的階下囚，便一定都能認得惠而喜，他們這一路始終遠遠跟在我們後面，既不對我們動手，又幫我們打發其他人，會不會…。”古澤試著梳理自己的思緒。

　　“你這是懷疑惠而喜與他們…?”自從古澤話裡話外的開始指控著惠而喜後，古澤便一直不知該如何看待惠而喜，一方面惠而喜是他從小到大最好的哥們，另一方面古澤又無法說服自己有關小虎的失蹤與惠而喜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