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每一朵花的綻放,都來自一顆種子的落地(2)(第2頁)
很快,他為了掩飾剛剛的尷尬,用較大的聲音說道:“我們還調取了附近幾個街區的公共攝像頭的監控記錄,幾個人流量比較大的商店也願意提供從十點起的監控視頻。所以我們這邊有大概,幾百小時的監控記錄。”
“能給我看的部分,10時35分前後五分鐘,可以放給我嗎?”只是高中生的男孩周培毅,他的聲音裡不曾聽出一絲動搖和顧慮。
“很多監控鏡頭啊,五分鐘也看不完吧。”眼鏡仔很清楚這是很大的工作量,即便是羞愧於心也有些不太情願。
“可以倍速播放。辛苦您。”
那是學校周圍兩三個街區的監控攝像頭的錄像畫面。書店,印刷店,小賣部,小吃街,甚至還有一家賣光盤的。在這五分鐘裡,稀稀拉拉的百姓忙碌著,在突發事件前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看上去沒有任何異樣。警方已經看過一遍這些日常的錄像,並沒有什麼收貨,也並沒有期待獲得什麼不一樣的信息。
周培毅卻格外認真地看著,四個屏幕同時倍速播放的情況下,他的關注點一直在變化,卻也還是沒有什麼收穫的樣子。而眼鏡仔調取視頻調整到相應時間的速度,也比不上他看視頻的速度。
“還可以看離得更遠的街區嗎?”他問眼鏡仔。
被抓來加班的眼鏡仔一言不發,似乎還沉浸在說錯話的罪惡感中繼續調取了再外面兩個街區的監控給他看,範圍擴大至五百米內的公共攝像頭與超商便利店。
王隊長有些待不住,經驗豐富的他自認為這樣呆呆的看錄像對破案沒有任何作用。可能這一系列行為可能只是一個剛剛成年的青少年想要幫上忙,只是不信邪,但是經過兩天多全組警力的搜索,那些視頻中並沒有能夠推動案情的資料。
他沒有發聲阻止,默默走出了技術室。
周培毅用了一整天的時間看完了這次事件收集的全部監控錄像,不管眼鏡仔有多麼困擾於久坐的腰痛。隨後,他按照加班民警的指引,簽字了一些關於搜尋失蹤人口的文件和知情書。弟弟,周培仁,法律意義上成為了真正的失蹤人口。
“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回到家安慰好母親的周培毅,坐到自己房間的桌前,開始回憶今天看到的內容。
弟弟是個熱情而敏感的人,幫助劉校工是他經常在做的事情,而且一定會面帶笑容有說有笑,這是自然而正常的事情。他對天氣非常敏感,尤其是天氣和溫度的變化。所以問天氣也非常正常。這部分裡唯一反常的部分在於他對於天氣的感覺錯了。
根據周培毅的記憶,兩天前的上午非常晴朗,甚至過於熱了。因為這樣的天氣,他沒有選擇在上午和弟弟一起去學校。
一個對於天氣和溼度極度敏感的人是絕對不可能犯這種分不清雨天和豔陽天的錯誤的。弟弟的膝蓋有傷,小時候摔傷了髕骨留下了病根,雨天和雨天之前,溼度變化比較大的時候會突然疼痛,非常類似風溼。但這是隻有家人才知道的事情。所以周培毅確信,弟弟絕對沒有感覺錯天氣,一定有什麼東西影響了周圍的溫度和溼度。
周培毅在紙上寫上疑點一:溫度或溼度的變化。
接下來一個看上去有明顯問題的地方,警方也調查了很久,為什麼一直無法認定此次意外事件的類型?是庫房坍塌還是地面塌陷還是爆炸?新聞裡的照片非常模糊,但是警方的現場照片非常不一樣。庫房只坍塌了一半,地面也只塌陷了一半。警方沒有注意的,可能在於庫房的倒塌掩蓋了一個非常可疑的要點。庫房和地面的缺口,都是一個以周培仁為中心的球形,像是從空間中切割開一個球體,然後有人從這個球中間拿走了周培仁。警方的調查不可能做出這種瘋狂的假設,他們更容易認為這是一次爆炸。
周培毅突然停止了思考,這樣的假設是不是太瘋了?這樣思考下去是不是要假設外星人了?
他腦子裡突然出現的是各種電影裡看到的綠皮大眼睛外星人,穿著白大褂拿著小針管,對弟弟說:“別怕疼啊,俺就抽你一點腦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