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醉酒講講長兄們的故事(一)(第2頁)
“爹不在了,小叔也不在,家在哪兒呢?”
俞暉那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聽到長兄話語裡的無助與無奈。
壽紹璋強壓著怒火說:“長姐在家呢,你別給犯你的驢脾氣啊,你小叔疼你,吃你這套哄著你,趕緊起來,回家。”
俞曜沒動。
壽紹璋回頭看了一眼門外不知所措的俞暉,說了句:“在門前站好,不能亂跑,知道嗎?”
俞暉乖巧點點頭。
壽紹璋一把關好火車包廂的門,揪著俞曜的衣襟說:“我說最後一遍,跟我回家。”
俞曜不答。
壽紹璋直接一拳,俞曜下意識格擋,兩個人功夫都不弱,自小一道和武狀元、蒙古師父學功夫、學摔跤。
小暉在包廂外只聽得見砰砰的聲音,也不敢近前,只乖乖聽話在門口守著。
到底是俞曜初經大悲,身子骨弱些,壽紹璋用皮帶給俞曜手綁在包廂欄杆上。
掀起俞曜長衫,搜走了那個當年小叔送的象牙把的手槍。
“還我!”俞曜怒聲說。
“還個屁!去年小叔說咱倆誰考得好這把槍歸誰,你先出成績把禮物要走了,我沒同你計較,你在海外考了第一,我在軍校也不是第二啊!”
“還我!”
“慣得你,以前打不過你,還不是你有小叔幫襯!”壽紹璋用手擦擦嘴角得血。
壽紹璋順勢將俞曜按倒在包廂的座位上,膝蓋抵住他的後腰,使其動彈不得。
翻身從身後抽出馬鞭,直接將俞曜褲子薅下一半,甩鞭打過去。
噼啪,血紅得檁子登時出現。
。俞曜悶哼一聲,額頭的汗珠滾滾而下,他的雙手緊緊握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卻強忍著沒有發出更多的聲音。
“別恨我哈,不是我打你的,你小叔讓我打你的!”
“胡扯!”
“打完你,你就知道我是不是胡扯!長姐一個人苦苦支撐著整個家,你卻在這裡任性妄為。俞暉俞昭還小,需要你的照顧,家裡也需要你回去操持。”
俞曜的嘴唇被他咬得發白,他的心中五味雜陳,是對小叔的深切思念與復仇的渴望,是家族的責任與壽紹璋的逼迫。
他試圖再次反抗,卻被壽紹璋死死按住,只能任由馬鞭一次次抽打在自己身上。
俞曜額頭盡是汗珠,壽紹璋按著俞曜的手也麻了,按不住他,把馬鞭扔在一邊,給俞曜提上褲子。
“你別碰我!”
“麟官,你當我願意?!”壽紹璋喘著粗氣說,我是怕打壞了衣服,回去長姐沒辦法交代。
“我不會和你回去的。”
“從小到大,你這驢脾氣,小叔咋忍了這麼久,沒揍你的?小叔去日本是修煉忍術去了吧?”壽紹璋一屁股坐在地上,開著玩笑,自己卻淚流滿面。
從胸前口袋裡,拿出一封信:
紹璋賢侄如晤:
叔性乖張,行厲疏狂,上負長兄嫂鞠育深恩,下闕子侄訓誨之責。
當此國祚傾頹、存亡續絕之際,叔矢志捐軀,以酬家國,泉下有知,唯深自愧悔耳。
思之再三,鳳兒自幼志堅,叔無所憂。唯麟官,叔心常系。
曩昔許其畋獵嬉遊之諾,竟成空言,悵惘何及。
侄久歷戎行,今既為兄,務祈眷顧麟官,善加照拂。
倘其行止偏頗,或有過激,侄當嚴辭訓誡,加諸責罰,勿稍寬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