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3章 年味
千門萬戶曈曈日，總把新桃換舊符。
十二月的這場大雪，讓今年的年味來的更早了一些。楊老實把前幾日燻好的臘肉一一掛在西屋的房梁下。
儘管如今可以用真空包裝機將臘肉存放到冰箱裡，但楊老實還是喜歡這麼掛起來，這樣只要一陣風吹來，就有股微微的辣香味。
掛好臘肉，楊老實就提著鏟子來到院子裡，將這兩日的積的雪給剷掉。
儘管是獨居，但楊老實還是將院子屋子收拾的乾乾淨淨。再過半個月，在城裡打工的兒子和兒媳應該就要回家了。
兒子楊健自從成婚後，在城裡買了房子安頓下，也就只有過年才難得回家一趟。
楊老實幹完了活，就在屋簷下蹲著，抽著旱菸。
看著院子外一片白茫茫的雪景，離兒子回家的日子還早，可是他閒下來，就喜歡這麼看著。
一輛深紅色的斯巴魯緩緩朝著楊老實的院子行駛而來。
馬林村在平山最偏僻的山坳裡，沒有什麼旅遊景點，亦無礦產資源，平時根本就沒有什麼人來。
楊老實站起來，走到院門口，趴著院牆，看到斯巴魯上下來兩個年輕人，一男一女。當然楊老實並不認得車子的品牌。
當確認，來人是衝著自己來的時候，楊老實搓了搓手，將院子鐵門給打開。
“這位是楊大叔吧？”
“我是楊老實，你們兩個是來找我的？有啥事？”楊老實質樸的臉上充滿了疑惑。
除了兒子楊健之外，連村支書都很少到他們家來，馬林村本就偏僻，而他家更是在村子最偏僻的角落，能有車子開到這裡開，在楊老實看來也是不可思議的。
出現馬林村的，正是張凡和林清靈二人。
……
三天前，張凡和林清靈果斷接下了報酬為十根龍鬚草的任務，前往平山市心中，調查一起靈異事件。
以前平山當地的靈異部門，也常會有委託出現在玄門的賞金市場上，玄門中的其他宗門和家族年輕子弟會將這些委託任務當做一種試煉。
歐陽接到這件任務後，還特意打聽了一番，包括靈異部門的蕭衝等其他相關勢力。這也是接受任務應該做的程序，就是調查僱主的背景。
可是關於這起委託任務的僱主，歐陽和張凡都調查不出任何的消息來。僱主對於這起委託的保密性很看重，連歐陽和僱主聯繫，也都是通過公共電話聯繫，如果不是僱主預先給歐陽寄送了兩根龍鬚草作為定金，歐陽都可能不會向張凡推薦這個任務。
任務的內容是調查一個商人的死因。
商人名叫崔三乙，五十多歲，在平山市經營衛浴生意，開了三四家門店，規模也不算小。
到了平山市，張凡的行動就便捷了許多，一個電話就輕鬆地將崔三乙的相關卷宗從派出所調了出來。
從卷宗上看，崔三乙的死是一場意外，在家中洗澡時一氧化碳中毒，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屍體都已經開始腐爛了。當地的警察在調查一番後，就將死亡歸為意外。因為崔三乙的人際關係簡單，他孤身一人在平山市做生意，而且與生意上的競爭對手也沒有什麼仇怨。
所以崔三乙的案子並未歸到靈異部門。
可既然有僱主委託調查，這就說明，崔三乙的死並不簡單。
張凡與林清靈也是親臨死亡現場，由於事發是一個月前，兩人在崔三乙的家裡什麼都沒有發現。
張凡將其他的一些可能，包括從風水上的一些佈局，或者是養小鬼、種財蠱之類的，這些可能性全部被張凡排除，張凡檢查了房子以及小區周圍，得出的結論就是崔三乙就是一個普通人而已。
從玄門的角度調查一無所獲，張凡只能是從正常的刑偵角度開始調查崔三乙。
從崔三乙的人際關係調查，這些都是警察已經走過了一遍的流程。
張凡手中有卷宗，也是方便，只需要抓住其中幾點，他自己覺得可疑的地方深入調查即可。
在與林清靈一同翻看了幾遍卷宗後，他們將注意力放在了一個名叫楊健的人身上。
這個楊健曾經在崔三乙的店裡當過司機。
為什麼張凡認為楊健身上有疑點，因為楊健作為貨運司機，卻是上的夜班。
偶爾的夜班的為了生意發貨也是合理，可是一個衛浴生意，專門找一個夜班的貨運司機，張凡就覺得很不合理。
通過進一步的調查結果，崔三乙公司裡的稍微有些疑點的人，張凡和林清靈都能夠通過卷宗上的聯繫方式聯繫到。張凡和林清靈也根本沒有上門調查，因為唯一一個聯繫不上的人，正是楊健。
……
“楊大叔，我們是楊健的同事。”
張凡扶著楊老實進了門。
“是楊健的同事，你們坐，我去給你們倒水。”楊老實很是客氣。
“不用了，楊大叔。最近楊健失蹤了，我們有急事找他，想問問你能不能聯繫到他。”林清靈說道。
兩人對楊健不瞭解，只是知道楊健是司機，離職後不知去向。至於楊健的老家，還是通過戶籍部門調查出來。
所以張凡也不用編什麼理由來，編的越多，越容易露出馬腳，直接就告訴楊老實，他兒子失蹤的，問楊老實有沒有辦法聯繫到他兒子，這樣是最穩妥的。
楊老實聽後，打量了張凡和林清靈兩眼，臉上露出一絲驚慌之色：“我打一下電話。”
楊老實從口袋裡掏出一個老年機來，撥打了楊健的電話，忙音從老年機中傳出，果然是打不通。
“你們真是楊健的同事？不會楊健出什麼事了吧？”楊老實緊握著張凡的手。
“我們之前和楊健在一家衛浴公司上班，楊健是公司的貨運司機，可是兩個月前，楊健不見了。當時是出差，我們都沒有發現，前段時間對方供應商要結款，才發現楊健並沒有把貨送到。”張凡隨口編著。
看楊老實的樣子，還有粗糙的手，估計這輩子都沒有出過山，張凡有些不忍這麼欺騙楊老實，不過為了調查出楊健的下落，他也只能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