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瘋狂的念頭
“六御劍經?”
玄清神色一動,反問道:
“難道是陸道友他…”
“沒錯!”
寧道信點了點頭:
“陳誠那小子嚷嚷著要見你,卻碰巧你沒在洞府,所以他就把東西交到我手裡了!”
溫睿聽得一頭霧水,好奇道:“兩位師兄,你們在打什麼啞迷?難道那姓陸的又搞出什麼么蛾子不成?”
溫睿雖然知道祖師爺給他們留下不少典籍,但卻不知道那些典籍裡都有什麼,更沒聽說過什麼六御劍經,聽兩人說起,他還以為是陸延生搞出來的什麼不入流功法。
玄清沒有理會溫睿的嘲諷,一臉急切的看著寧道信:
“寧師弟,你就別賣關子了,陳誠到底給了你什麼東西,快拿出來看看!”
“哈哈…沒想到師兄也有急不可耐的時候!”
寧道信打趣道,不過手上動作絲毫不敢怠慢,一抬手,便是一方玉簡出現在幾人面前。
“這是?”
玄清眼神火熱,連忙將玉簡抓在手裡。
而溫睿也是一臉不解:
“不就是個玉簡麼,師兄,你可得小心點,那姓陸的說不定在裡面設了什麼禁制詛咒。”
只可惜,玄清已經將神念沉浸在玉簡之中,根本沒聽到他在說什麼,寧道信無奈的搖了搖頭,勸道:
“溫師弟,這次我們太玄宗,可是欠了陸道友一個天大人情,過去那點小恩怨,你就不要放在心上了!”
僅僅是兩日時間,陸延生就破解了太玄道藏中一部重要功法,也就是說,陸延生就是他們得以繼承太玄道藏的唯一選擇。
能否繼承太玄道藏,重現太玄道宗輝煌,關係著整個太玄宗的命運,在大局面前,那些死在平順城外的太玄宗弟子,自然是無關緊要了!
但溫睿卻十分不解:
“我們欠他人情?笑話!”
他瞟了寧道信一眼,冷笑道:
“師兄,你不會真以為那姓陸的能破解我太玄宗的典籍吧?他一個外人,怕是連太玄道藏是什麼存在都不知道吧!”
“我就說師兄不應該把宗門的典籍交給他,一個銅鼓山棄徒,如果有這份能耐,何必淪落到寄人籬下的地步?”
溫睿越說聲音越大,像是要把對陸延生的不滿全部說出來。
只不過剛說到一半,一旁忽然傳來聲呵斥:
“閉嘴!”
“掌門師兄,你?”
溫睿轉過頭,一臉詫異的看著玄清,他怎麼也想不到玄清會發這麼大火氣。
“以後這種話,最好不要說!”
玄清冷聲道:
“陸道友如今是我太玄宗客卿,又為我宗立了大功,說是我們太玄宗的恩人也不為過!”
溫睿聽罷一臉不忿,卻又不好多說什麼,只能別開臉,不發一言,繃著一張臉!
玄清長嘆一聲,將玉簡遞了過去:
“你自己看吧!”
溫睿疑惑的接過玉簡,放出神念,快速瀏覽著玉簡裡的內容,很快,他的臉色便精彩起來,時而激動,時而尷尬,最後竟出現一絲羞愧…
“怎麼樣,我沒說錯吧?”
寧道信看到溫睿的表情變化,暗笑著揶揄道。
溫睿放下玉簡,長嘆一聲:
“我明白了,我這就找陸道友道歉!”
“道歉就不必了,只是日後見面,記得客氣些!”
“我知道了!”
溫睿苦笑著道。
他是真沒想到,陸延生真的能破解太玄星君留下來的玉簡,而且還是一部完整的功法!
《六御劍經》可是太玄星君留下來的劍道法訣,其品級之高,遠遠超過了太玄宗現有的任何功法,溫睿雖然第一次聽說《六御劍經》之名,但他畢竟是元嬰修士,眼界遠超普通修行者。
方才簡單瀏覽了《六御劍經》的內容,他就得出一個結論!
這是足以改變太玄宗命運的功法!
他就算在蠢,也知道,在可以為他們破解祖師典籍的陸延生面前,該保持什麼態度,如果陸延生明確表示看溫睿不順眼,溫睿甚至會直接到陸延生洞府前跪上三天三夜以求對方原諒!
玄清也知道,自己這位心高氣傲的師弟這次是徹底服氣了,笑道:
“陸道友是自己人,我們以禮相待即可,不用做那些虛頭巴腦的事情,若是他有什麼需要的話,我們也要儘量滿足。若是這次能破解所有祖師爺留下來的典籍,我這宗主,讓給他又如何!”
寧道信聞言道:
“師兄,這宗主之位,陸道友怕是看不上呢…”
“哈哈…說的也是!”
玄清絲毫沒有在意,心念一動,似乎想起什麼事情來:
“寧師弟,溫師弟,你們還記不記得,師父仙去以前,曾經提到過,我們太玄宗祖師曾經有幾樣法器流落在外,而且都是天品!”
“沒錯,確實有這回事。”
溫睿點了點頭,寧道信接著說道:
“好像叫什麼六御神劍,六柄飛劍都是天品,只可惜,我們光聽說這名字,連這飛劍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
“從名字推算,這六御劍經,應該就是六御神劍的御使之法…”
溫睿皺眉道,很快,他臉上閃過一絲愧色:
“如此重要的功法,陸道友竟沒有藏私,全部交還給我們太玄宗,如此高風亮節,我卻對他冷眼相對,惡語詆譭,實在是不應該!”
“呵呵,溫師弟,事出有因,也不能全怪你,不過陸道友確實很講道義,值得信任!”
幾人交流了對陸延生的看法,很快便又把話題轉回了《六御劍經》上,由於沒有六御神劍,玄清只能命人按照劍經內容,再次打造六把符合劍經要求的飛劍,若是條件允許的話,他甚至想給每個太玄宗弟子都配置一套簡化版的六御神劍。
對於玄清的提議,寧道信和溫睿兩人自然是舉雙手贊成,就連聞聲趕來的殷仲,也對這個提議大力支持,甚至還把陸延生也算了進去,想收集一些珍貴的煉器材料後,給陸客卿打造一套高品質的六御飛劍!
只不過,他們不知道的是,真正的六御神劍,此時就在陸延生手裡!
因此,當玄清讓陳誠告訴陸延生,太玄宗準備給他打造一套玄品六御飛劍之時,陸延生一臉尷尬,隨後強忍著笑意,讓陳誠代自己向玄清和幾位太玄宗長老表達自己的謝意。
等陳誠走後,陸延生再也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絲毫不在意姜蘅這個外人就在一旁看著自己。
“什麼事情值得你這麼高興?”
等陸延生收起笑容,姜蘅這才好奇的問道。
她出自天人流姜氏,對水靈氣的敏感度遠超修行者,因此,陸延生在聚靈陣和防禦法陣中做的手腳,根本逃不過她的眼睛。
她知道陸延生隔絕水靈氣是不想自己這麼快恢復實力,是在防備著她,但她也沒有在意,畢竟換作是她處在陸延生的立場,恐怕也會這麼做,甚至可能做得更過分!
因而,姜蘅對陸延生的態度,跟以往沒什麼兩樣。
陸延生見姜蘅一臉奇怪的望著自己,沒有解釋,而是笑道:
“你們打算什麼時候拿下太玄宗?朝廷既然把你派了過來,想來是打算速戰速決吧!”
姜蘅知道陸延生在轉移話題,也沒有點破,點頭道:
“確實有這個打算。”
話音剛落,她忽然問道:
“怎麼,你想離開這裡?”
在她看來,陸延生問朝廷打算什麼時候解決太玄宗這個禍患,是想趕在朝廷動手之前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只是讓她意外的是,陸延生聞言微微一愣,旋即搖頭道:
“暫時還沒打算離開這裡,我欠太玄宗不少人情,太玄宗有難,我要是袖手旁觀見死不救的話,只怕道心有缺,對修行不利!”
“哦?你跟太玄宗還有交情嗎?”
姜蘅詫異道,美目中流露出不解之色:
“我記得,你應該是銅鼓山弟子!”
“看來你調查過我!”
陸延生目光從姜蘅臉上一掃而過:
“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銅鼓山弟子,但是這短時間發生了不少事情,我已經很久沒有回到宗門了,如今天師府收服銅鼓山,不知道銅鼓山還認不認我這個弟子!”
“是因為法場之事?”
姜蘅沉默片刻,忽然道。
陸延生眼眉一挑:
“看來你知道的還不少,怎麼,知道我殺了天人,你還想留在這裡嗎?”
“我本來就不想,只是走不了罷了!”
姜蘅說著,破天荒的向陸延生投來一個幽怨的眼神。
僅僅是一個眼神,讓陸延生如遭雷擊,整個人愣在當場,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個說話經常牛頭不對馬嘴,又有嚴重潔癖的天人女子,竟然還有這樣一面。
等他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再次看向姜蘅之時,對方又變回了原來那副冷漠神情!
難道是我看錯了?
陸延生暗道,雖然姜蘅相貌堪稱人間絕色,但他很清楚,這女人的身份和實力極有可能給他帶來滅頂之災,因此,即便美色當前,他也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沉默許久,陸延生這才說道:
“等到了合適的時候,我自會放你離開!”
“我相信你。”
姜蘅點頭道。
陸延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真的信任自己,也沒打算考究,想了想,問道:
“你是怎麼受這麼重傷的?難道是遇到了化神高手?”
陸延生印象中,像姜蘅這種,可以在州郡擔任巡狩使的天人,也只有化神境強者能夠傷得了。
就像青冥劍宗宗主楚寒秋,就是合體境強者,其附在劍令上的一道劍道意志,就能將一名天人打成重傷!
合體境劍修的劍道意志,便相當於一個化神境劍修的全部實力。
在陸延生看來,能讓姜蘅落到如此悽慘田地的,也只有化神強者了,至於合體境,怕是不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只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姜蘅表情忽然尷尬起來,猶豫許久,這才說道:
“只是入了陷阱!”
“陷阱?”
陸延生聞言,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然後一臉古怪的看著眼前的天人女子:
“你是說,你又被人算計了?還是那些人?還是同樣的法陣?”
姜蘅沒有說話,但是臉上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陸延生無語至極:
“你們這些天人都這麼粗心大意嗎?還是覺得修行者的實力也就那樣,根本不用放在心上?”
在枉死河之時,那天人監斬官也是如此,在陸延生祭出劍道意志之前,沒有第一時間親自動手了結陸延生,等陸延生祭出劍道意志才反應過來,卻已經晚了,以至於最後差點連命都沒了。
而姜蘅,前些日子在那破廟裡就經歷過一次五行生剋陷阱,還好有陸延生出手相救,否則她定然會成為陸延生接觸過的第二個死去的天人!
天人命貴,可不是說著玩的。
陸延生所知道的歷史中,天人幾乎就是壽終正寢的代名詞,極少有人會死在其他人手裡。
“我記得上一次,你被五行生剋之法壓制得幾乎不能動彈,這次對方用同樣手段來算計你,你又是怎麼逃出來的?”
陸延生有些好奇道。
姜蘅想了想,說道:
“我們流姜氏有一門神通,叫血遁,也就是以自身血氣為代價,破除水靈禁錮之法…”
“也就是說,你用掉的血氣,是用來破除那個厚土法陣,然後又藉助這門神通,逃出來的?”
陸延生皺眉問道,眼前的女人果然沒那麼簡單,他原本以為,那些修士的法子,對付天人是手到擒來,修士對天人的劣勢,甚至都有可能因此而逆轉。
可沒想到,僅僅幾天,這女人就想到了破解之法!
雖然代價不小,但卻很管用。
陸延生肆無忌憚的放出神念從姜蘅身體掃過,絲毫沒有在意自己的舉動有沒有冒犯到對方,僅僅片刻,他就大概摸清了姜蘅如今的狀況。
她的血氣,不足平時的兩成!
也就是說,她的那種保命法子,只能用一次!
“五行生剋…如果我有足夠多五行相性法陣陣盤,可以任意使用,那是不是就意味著,天人對我來說,就是可以隨意拿捏的存在?”
陸延生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想法。
他不知道的是,此時在姜蘅眼裡,他整個人都充滿了危險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