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蛛絲馬跡，揪出匪窩
陳雲眉頭一皺。
支度使一職，在營中的權力可大可小。原先負責著京營支付各項財用，調撥物資等職責。可以說，京營的各項物資取用，餉銀髮放，還有前線的物資運送任務，以及供應，全部是此崗位職責。
這個崗位要是出了問題，那京營此次的亂子，也就有跡可循了。
按理說，朝廷中安排了會計司文衝入駐京營，未必沒有暗中監管，制衡京營的意思。但若是這兩個位置都被京營腐蝕，那京營的衰敗，便不足為奇了。
若此支度使是擅長鑽營之人，和主將姜武打好關係，那麼架空朝廷派來的會計司，簡直易如反掌。
“此人有問題沒有？”
陳雲低聲開口。
按理說，這種關鍵的位置，一般都是營中部將的心腹。這次京營出了這麼大的狀況，這個李衛不應該一點動靜都沒有。
韓文生擰眉開口。
“卑職問過文衝，他說此人做派頗為正直，平日裡和他交流不多，那文衝，基本都是聽姜武命令行事，也沒多去接觸此人。”
“但營中餉銀物資之事，據那文衝所說，不應該全賴在營中貪腐，匪寇劫道侵擾京營運送物資，才是營中錢財物資丟失的重要原因。”
“匪寇？什麼匪寇膽子大到劫掠京營物資？”
陳雲有些震驚。
京營畢竟是大周官兵，哪路神仙膽子大到敢劫官？再說了，京營將士不像陳雲接管之前的五城兵馬司那樣混亂不堪，至少還是有點底子在的，不至於打不過那些匪寇吧？
韓文生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此事頗為蹊蹺，估計要跟李衛接觸一下，才好查清事情原委。”
這時，陳雲似乎想到了什麼，淡淡開口。
“韓文生，你喚此前京營將士徐磊過來問話。”
韓文生點頭應是，匆匆離開。不多時，徐磊跟著韓文生漫步而來。
徐磊一改之前在京營之中的頹勢，整個人精氣十足，肌肉充實，再不見之前在京營之中的窘況。
徐磊一看見陳雲，面色一喜，他快步走來，在陳雲面前行禮。
“王爺！”
陳雲點點頭。
“入了五城兵馬司，可還習慣？”
“王爺大恩大德，末將無以為報，唯有為王爺做牛做馬，以報此救命之恩。”
徐磊內心很清楚，之前的事情，若不是有王爺暗中幫助，只怕死的不止秦龍大哥，他們這幾個，也都要遭殃。
如今入了京營，過上了從前想都不敢想的日子，這一切，都是眼前的南涼王給他們的啊！
陳雲點點頭。
“今日叫你來，是想問一下京營的事情。聽聞京營此前屢遭匪寇劫道，可有此事？”
徐磊聞言，一拍大腿。
“王爺，你這事，找我還真找對人了。”
“末將之前跟著秦龍大哥，便是主要負責京營物資運送方面的職責。”
說到這裡，他眼中不免又露出幾分恨意。
“那支度使李衛，你可認識？”陳雲開口繼續問。
徐磊點點頭。
“此前害死秦龍大哥那狗軍官，便是此僚部下。那李衛雖然每次來京營之中都是一臉的慈眉善目，但下發的指標任務，駭人聽聞，簡直就是把人當畜生在用。”
談及此事，徐磊也不免的帶上了幾分火氣，似乎又重新回到了當初在京營之中，被欺壓的時候，那些日子，雖然讓他不堪回首，但偶爾想起，再和現在在五城兵馬司的日子對比，不由得讓他對五城兵馬司更加的忠心耿耿。
“那匪寇又是怎麼回事？”陳雲問。
“這世道不好，在京營往前線運送物資的路上，最為危險的，便是京營五十里之外的馬蘭坡。”
一邊的韓文生疑惑開口。
“不過五十里，京營十萬將士，大可出重兵鎮壓，一勞永逸，為何拖到現在？”
徐磊苦笑一聲。
“韓大人所說的策略，京營也不是沒有用過。只是那匪寇實在狡猾，估摸著有幾千的兵力，愣是像泥鰍一般捉之不住，每次出兵鎮壓，那群匪寇靠著地利，總能甩脫京營官兵。邪門得很。”
“那匪寇不僅劫掠過往客商，其主要目標，便是京營物資！就連秦龍大哥都在他們手上栽過。提到此事就氣人，怎麼說秦龍大哥也是運送物資失手最少的將士，偏偏對我們的懲罰最重，那個軍官像是吃飽了沒事幹的。”
陳雲眼神一閃，像是抓到了什麼重點。
“你說你們任務完成的最好，被罰的最重？”
陳雲淡淡開口。
“我有個猜想，但是還不成熟。”
陳雲冷聲開口。
“韓文生，你把京畿輿圖拿來。”
徐磊面露不解。
“王爺，那匪寇藏身山林，動如脫兔，想要精準定位，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陳雲淡淡一笑。
“那匪寇深處山林，人數幾千，根本不可能自給自足，必須出門採買。所以他們的藏身之處，就必然不可能是什麼深山老林。再加上還要出來劫道搶劫，更加不可能將時間耗費在趕路之上。”
陳雲恰好接過韓文生遞過來的輿圖，打開搜尋著，緩緩開口。
“你又說那匪寇定點在經營之外五十里的馬蘭坡，那你給我具體指出來。”
徐磊稍一點頭，起身為陳雲指出具體位置。
陳雲略一思索，緩緩開口。
“京營都是在哪幾個地方遭到攻擊？”
徐磊在地圖上點出好幾個位置。錯落分佈在馬蘭坡各處。
徐磊面色凝重開口。
“這匪寇極為狡猾，不在一處作案，分開各點，一擊不中便逃脫，想要埋伏，很難。”
這也是京營幾次剿匪未果的根本原因之一，蹲點也抓不到，此前負責剿匪的乃是江舟，但是他昨夜聽聞江舟已然伏誅，內心喟嘆不已。江舟是個為京營獻身的好將領啊！
但是徐磊不能說，江舟在朝廷之上的罪名，乃是謀逆之罪。敢為謀逆之人同情，那下場可想而知。故而徐磊也只敢在心中為江舟稍稍悼念。
陳雲淡淡開口。
“這不是很簡單嗎？”
只見陳雲在輿圖上一個位置一點。
“這匪寇老巢，便在此處！”
徐磊和韓文生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均是一驚。
什麼？這就把匪寇老巢找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