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波旬法相
波旬的形象千變萬化,不戒的是最為暴力的一種。
不戒的面容一陣模糊,青黑色瀰漫了上去,緩緩遮住了他蒼老的面容。
趙玉書皺起了眉頭,隱約察覺出一絲不對。
老太監也收斂了笑容,以他的實力,哪怕不戒現在能連跨六步入內景也未必是他的對手,但不戒的變化讓他有些疑惑。
這超出了四重天應有的能力。
一顆青黑色的佛頭代替了不戒的頭顱。
“老人家!”趙玉書頓時大驚失色,急忙出聲提醒,想讓老太監阻止不戒的變化。
“莫怕,他仍有意識。”老太監紋絲不動,等著不戒進一步變化。
不戒原本的兩隻手掌上也開始蔓延黑色,那對手掌不停的顫抖,但手印卻是絲毫不松,硬生生將黑色阻止到指根處。
而他的兩肋之下,又一對青黑手臂伸了出來,一手持塔,一手則提著一顆雙目緊閉如同殭屍一般的頭顱!
“老人家,久等了。”不戒抬起頭,青黑佛首下傳來一聲彷彿惡魔般的低語。
趙玉書心神大憾,短短一個變化,不戒的修為從四重天飆升到了六重天!
“若讓你徹底解放法相,怕是能破了七重天,魔王波旬,名不虛傳,趙先生,老奴這就去會會這幾件法器,您可瞧好了。”
老太監身形一動,瞬間出現在不戒身前,手掌一託,接住了劈頭砸下的魔錘。
“破!”不戒大吼一聲,魔錘頂端光芒一閃,老太監手心的靈力一陣波動。
“若公公我只有六重天,護身靈力,還真擋不了你這一錘。”
趙玉書明白了,這把錘子樣的法器,效果是破掉對方的護體靈力,剛才老太監說,若法器只是顯露個形狀,那跟肉掌並無區別,而現在,不戒的法器,已經有了獨特的功效。
而老太監,就是要一一試過,或者說為趙玉書展示一下這些法器的效果,也許,還想再教他點什麼。
魔錘被老太監一把抓碎,青黑頭顱略微虛化了一些。
魔刀呼嘯,竟從正手持刀變成了反手,這果然是法器了,而不是與手臂一起的形象,如果有必要,趙玉書毫不懷疑那把刀甚至可以當做飛刀扔出來。
反手刀速度更快,雖然在絕對的實力差距面前提升的這點速度聊勝於無,但對低階修士來說,所謂的同階無敵,所謂的越階挑戰,無非是抓住每一絲機會,用盡每一絲氣力而已。
而奇怪的是,面對不戒的魔刀,老太監竟然不再用手去接,而是不停的閃躲,臉色也變得更加凝重,彷彿真的在跟一個同等級的對手過招。
“這把魔刀,若是不慎被傷到,除非有極為特殊的靈力加以剋制,否則傷口無法癒合,若是真不慎被傷到了,不妨去大悲寺走一遭。”
老太監一掌拍在魔刀側面,將幻化的法器硬生生打散,回頭跟趙玉書解釋了一句。
趙玉書也是面容嚴肅,老太監根本不是好奇不戒的功法,而是在教他破解之法。
他認為不戒有一天會跟自己為敵?
或者有一天,還會有其他的修習波旬法相的人與自己為敵?
佛頭變得更加虛幻,已經可以看出不戒的面容,他肩上兩隻手臂已經消失,只餘肋下。
“這塔,不是近身的法器。”不戒後退一步,將寶塔托起,面容莊嚴,讓趙玉書想起了前世某個三太子的倒黴爹。
你總不能變大個幾十倍直接把人困裡面吧,那也太高魔了。
“要跟這顆頭顱一起用才更加有效。”頭顱也被提了起來,與其說是頭顱,倒不如說是頭骨,乾枯的皮膚緊緊裹在骨頭上,似乎沒有一絲血肉。
“怎麼用法?”老太監上前兩步,再次拉近了兩人的距離,死死盯住不戒的佛頭。
“這樣用!”頭顱被扔了出去,在半空中猛地睜開了雙眼,嚎叫著朝老太監飛了過來。
“苗疆飛頭蠻?”老太監眉頭一皺,不閃不避,任由頭顱飛到了他身上,靈光閃耀,如同盔甲一般擋住了頭顱。
然而那顆醜陋的頭顱竟然張開了嘴,狠狠的啃咬在護體靈力上,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老太監有些錯愕,哪怕自己身為內景,在不刻意控制下,竟然也被這鬼東西硬生生啃掉一絲靈力。
而那股靈力在入了頭顱之口後,順著它的脖子徑直與寶塔連出一道靈力絲線,盡數將啃食的靈力匯入到寶塔之中,塔身黑光更盛,而不戒肩上兩隻被打散的手臂,竟然又隱約開始成型。
“這!”趙玉書一驚,這跟老太監的吸星大法何其相似!難不成二者之間有什麼淵源?
老太監似乎也發現了這點,面容變得驚疑不定,隨後一掌拍在頭顱上,試驗結束,不能再放任這鬼東西啃下去了。
而這一掌打空了。
內景打外景,斷不可能有打空的道理。
這一掌不是打空,而是直接從頭顱上穿了過去,彷彿這隻頭顱只是假象。
老太監腳步一錯,出現在不戒身前,再次一掌打了過去。
一座寶塔虛影出現在不戒身邊,硬生生扛住了老太監一掌。
外景擋內景,斷不可能有擋住的道理。
這一掌打的不是不戒,而是他自己剛剛被啃食吸收的靈力。
而那頭顱卻竟如瞬移般,任由老太監速度多快,依然死死咬在他身上。
又是一掌,頭顱啃咬吸食的終歸還是太慢,再也抵不住第二掌,兩件法器和不戒的波旬法相一起被生生打散,不戒也是一口血噴出,倒地暈了過去。
趙玉書急忙跑過去將不戒扶了起來,仔細檢查以後鬆了一口氣:“老人家,這兩件法器,跟您?”
老太監點了點頭:“老奴從未學過佛門功法,更逞論魔王波旬,這事確實詭異,他這兩件法器,若是同階對上,怕是討不了好,您可千萬要留心。”
趙玉書知道老太監是好意,若是一般的修士,在不戒這詭異的功法面前,確實是一絲辦法也沒有,除非能躲開那顆頭顱第一次的撲咬。
但趙玉書辦法有的是,單單靠步法,那速度一般的頭顱就休想靠近自己,而即使真中招了,徐夫人一出,什麼寶塔也擋不住。
但趙玉書鄭重搖頭:“他是我朋友。”
“老奴非是要挑撥離間,但今天的朋友,或許就是明天的敵人,這種事老奴在宮裡見過太多太多了,總之,您心裡有數。”
趙玉書點了點頭,不再跟老太監爭論下去,而是轉頭看了看不戒的面容,不是錯覺了,不戒額頭的皺紋,確實更深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