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九章 差點便成了那咬鉤的魚兒(第3頁)
“這......卻有可能......可是,那皇甫雋之事畢竟不是蘇凌啊......叔父僅憑著這些,便斷定蘇凌之死有詐,這未免有些牽強罷......”蕭箋舒想了想,方道。
“或許牽強,但是公子不妨仔仔細細的分析一番,便可窺之其中詳情......公子,蘇凌何人,才智、功夫幾何?他豈能輕易的就死乎?就算他死了......依照主公的秉性,還有他身邊的郭白衣謀劃,大可以封鎖消息,秘而不宣,以免引起軍心動盪......當然,蘇凌影響畢竟有限......但真的要是昭告他的死訊,也大可以只在前線昭告,何必要天下皆知,更要上達天聽呢?”徐文若道。
“大晉有制......五品上官員身死.......”
蕭箋舒剛說到這裡,徐文若卻又笑道:“雖有這一點......但如今乃是前線戰事緊要之時,若真的要讓蘇凌死後極致哀榮,也可以等攻下天門關再急告天子啊,就算急告天子,也大可不必沿路呼號,天下皆知罷......公子,您覺得呢......”
“這......”蕭箋舒心中一動,低頭思忖起來。
“在文若眼中,這所謂的蘇凌死訊的一切操持,似乎更像是一場精心策劃和安排的好戲......而且,從手段上,更像是......那位祭酒的行事作派啊......”徐文若篤定道。
“那......郭白衣為何要如此興師動眾呢?這麼做,有什麼目的?......”蕭箋舒不解道。
“有什麼目的,我還未全數看透......然而......有一點我已經可以斷定......他,或者丞相便是想要看看,蘇凌之死和丞相病重的消息,一旦天下傳揚,又有多少人蠢蠢欲動......丞相是在試探人心啊......”
說著,徐文若似有所指的看了一眼蕭箋舒。
蕭箋舒心中一凜,這才拱手道:“叔父多年跟隨我父親......自然是......小侄思慮不周......幾乎鑄成大錯啊!”
“不過,小侄也是乍聽父親病重,擔憂過度,方才亂了方寸啊......”蕭箋舒忙道。
“我信你......可是......又有多少人信你真的是因為擔憂丞相病勢呢?”徐文若沉沉點頭道。
“叔父......我......實在是思念和擔心父親啊......”
做戲做全套,蕭箋舒說完這句話,真就潸然淚下。
徐文若擺了擺手,嘆道:“箋舒啊.....難為你了......”
聞聽徐文若又將對自己的稱呼從二公子改為箋舒,蕭箋舒這才在心中,長舒了一口氣。
便在這時,門前有人朗聲道:“屬下倪金......求見公子!”
蕭箋舒這才沾了沾淚,朗聲道:“進來!......”
腳步聲響,倪金邁步走了進來。
他似乎有些意外,徐文若和徐顗也在,而且那徐顗更是跪在一旁,不由得一怔。
蕭箋舒卻風清雲淡道:“倪金啊,見我何事啊......”
“屬下......額......”
倪金一抱拳,似乎有些顧慮,支支吾吾道。
“這是我叔父和兄弟......但說無妨!”蕭箋舒不假思索的朗聲道。
倪金這才點頭道:“屬下......前線咱們得人......傳來消息......蘇凌死了......”
蕭箋舒擺了擺手道:“此事我已知曉......”
“額......除了這些......還有......”倪金猶猶豫豫,不想當著徐文若的面說。
“講!......”蕭箋舒沉聲道。
“是......前線軍中的人,已經查明......殺死蘇凌的兇手......名喚......浮沉子!......”倪金這才沒有保留的說道。
“什麼......竟然是他......”
蕭箋舒一陣愕然,抬頭看向徐文若。
卻見徐文若並不吃驚,一臉的風輕雲淡。
“消息確實麼?真的是浮沉子......殺了蘇凌?”蕭箋舒似確認一般又問道。
“消息來源絕對可靠,定然不會錯的......”倪金拱手道。
蕭箋舒倒退了兩步,幾乎是跌坐在椅子上的,臉上神情不斷變化。
半晌,他才嘆了口氣,似乎有些失望的擺了擺手道:“我知道了......倪金,你退下吧......”
倪金似乎感受到蕭箋舒有些失落,出言道:“公子您......”
“無事......退下吧......告訴你麾下的金猊衛,還有灞城各處兵將,各司其職......不得私下議論蘇凌之事!”蕭箋舒擺擺手道。
“喏......”倪金拱手應諾,轉身離開。
蕭箋舒半晌無言,坐在椅子上不知想些什麼。
徐文若淡淡的看了一眼蕭箋舒,又朝跪著的徐顗狠狠的瞪了一眼。
那徐顗直到此時方心服口服,像打了敗仗的將軍一般,頭低著,一點精神都沒了。
“箋舒啊......你有作何感想?”
蕭箋舒長嘆一聲道:“看來......父親果然在執杆垂釣啊......而侄兒,差點便成了那咬鉤的魚兒了啊......”
“為何如此說?......”
“殺蘇凌者,可以是任何人......惟浮沉子絕無可能啊......”蕭箋舒搖頭嘆息道。
說罷,那蕭箋舒忽的正色起身,整理衣衫,朝著徐文若大拜道:“多謝叔父......若不是叔父,小侄怕是此番......兇險無疑了啊!”
徐文若淡淡笑著點頭,將蕭箋舒攙起道:“那......敢問箋舒......前線可還去麼?......”
“叔父說笑了......既然是祭奠蘇凌......那就灞城全城掛孝舉哀吧......”
“孺子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