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夕遙 作品

第八百四十章 浮沉子是個實在人啊!(第2頁)

 想來也不會再出什麼大事了。故而,這些暗中監視的人,也趁著這機會多回到自己的住處休息,只留下了兩個弟子守著。

 便是如此,這兩個弟子也睏倦至極,覺得定然不會再出什麼岔子,皆隱在暗處,倚靠著暗處的青石、樹木打著盹。

 便在這時,半空中一道白色流光劃過,悄然無聲的落在陰陽大殿的殿門前,然後十分警惕地朝著四周打量了一陣,這才疾速地從懷中掏出了不知什麼東西,輕輕地插進殿門的縫隙之中,飛速而小心地撥弄著。

 儘量的不發出聲音,撥弄了幾下。

 那白色人影,輕輕地一推大殿殿門,那門竟緩緩的開了一條一人多寬的縫隙。

 那白色人影再不耽擱,剎那間閃了進去,無聲消失。

 頃刻,殿門關閉,從外面再也看不出任何的異常之處。

 ............

 陰陽教後山,亂葬崗。

 此處極其僻靜,似乎天色也比陰陽教其他的地方顯得更加猙獰和陰暗。

 天上冷風如刀,嗚嗚咽咽,彷如冤魂鬼哭。

 亂葬崗是一片野墳,無數沒有名字的墳頭,在起起伏伏的衰草中若隱若現。

 這還算好的,最起碼這有墳頭的,說明那裡面的死者都還能入土為安,可是,大多數拉到這裡的死屍,是不會專門的被埋葬的,只會隨意一扔。

 久而久之,屍體風化,白骨累累。

 因此,目光所見,白骨骷髏遍地皆是。

 遠遠地有腳步聲傳來,更有燈籠晃動。

 走得近了,卻見那忘機道士,手裡提著一盞白紙燈籠,裡面光芒微弱,被風吹得明明滅滅,左右晃動。

 身後四個道士,抬著蘇凌的屍體,正變毛變色的,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著亂葬崗的深處走去。

 走了一陣,頭前的一個小道士,仗著膽子道:“無量佛......忘機師兄,敢問咱們還要走多遠啊......這裡陰風呼嘯,端的是有點邪門的嚇人啊......”

 一旁的小道士也連連點頭附和道:“是啊......是啊......這地方真的是生人勿進啊......忘機師兄,想來教主也是為了敷衍那浮沉子,這才答應埋了蘇凌......現在反正已經到地方了,咱們也算完成任務......乾脆把蘇凌的屍體扔進亂草之中......回去交差吧,反正這裡荒僻,也無人知曉啊......”

 忘機臉色一沉,道:“虧你們還是道門弟子,竟然如此膽小......少廢話,教主的命令,如何能馬虎,趕緊往裡走!”

 這四個道士暗中叫苦,卻只能照辦,又勉強朝前走了一陣,實在是嚇得身體顫抖,雙腿發軟,說什麼也走不動了。

 更有道士道:“忘機師兄......我聽我鄉中老人們說,橫死之人,怨氣很重,說不好,會化作厲鬼索命......忘機師兄,這蘇凌可是被殺的......萬一......萬一......”

 他這一說,另外三個道士皆媽呀一聲,將蘇凌扔在地上,叩頭求饒,說什麼也不願意走了。

 忘機一臉嗔怒道:“一群廢物,這點事情,就下破了膽了......罷了,你們先回去......我來善後!不過,有人要問起,有沒有親手將蘇凌的屍體埋了,你們該知道怎麼說吧!”

 那四個道士一邊叩頭感謝忘機大恩大德,一邊皆道:“我等明白......我等都親手挖的坑,把蘇凌埋了!”

 忘機這才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這四個道士如蒙大赦,皆站起身來,撒丫子就跑,只恨爹媽少生兩條腿。

 忘機等那些道士皆跑沒了影子,這才警惕地朝著四周打量了一陣。

 卻見四周皆是半人多高的衰草和亂雜雜的石頭和野墳,哪裡有什麼人跡。

 他這才緩緩的蹲下身去,看向蘇凌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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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量了許久,不知為何,他的臉上竟然出現了一股莫名的淡淡笑意。

 .............

 天終於亮了,然而卻彤雲密佈,冷風呼呼。

 烏雲翻滾,壓得很低,彷彿與陰陽教最高的陰陽大殿都連在了一處。

 早有一些陰陽教的小道士們起來,拿著大掃把在各個殿門前掃灑著,好容易將一地的枯葉聚在一處,被冷風一刮,卻飄散得哪裡都是。

 這些小道士無奈地搖搖頭,繼續埋頭灑掃起來。

 問道廂房。

 浮沉子從回到房中,便沒有了絲毫的睡意,先是看了看床榻下,見丁白仍如死狗一般躺在那裡,這才自言自語道:“依道爺所想,就應該一刀先捅了這死豬,以免夜長夢多,留下後患......可是有人他不同意啊......我也沒辦法不是......”

 卻忽地發覺,那丁白的頭似乎微微地動了起來,眉頭也微微一蹙。

 浮沉子頓時頭大如鬥,若不是害怕此事暴露,估計早就跳腳罵了。

 如今,他不得不面對一個難題。穆顏卿被押入死牢,這丁白再無穆顏卿的丹藥為繼了,眼看就要醒了。

 這他要是一醒,道爺可就麻煩了。

 可是浮沉子也是束手無策,真的現在偷入死牢去見穆顏卿,那穆顏卿正恨自己殺了蘇凌,豈會再給自己藥丸。

 沒了藥丸,自己可就要完了......

 便在他急得在房中來回踱步之時,那丁白竟暈暈乎乎地睜開了眼睛。

 料想是殘存的藥勁還未過去,雖然他已經醒來,可是仍舊雙眼無神,有些呆滯。

 “額......好睡......好睡......”他嘟嘟囔囔的說了這句話,只覺得頭昏腦脹,這才又含糊不清道:“這是何處啊......我在哪裡?”

 浮沉子一激靈,暗道,罷了,一不做二不休!

 想罷,他抄起手邊的凳子,兩三步走了過去。

 探頭朝榻下,衝丁白一呲牙道:“古德貓寧啊......睡的如何啊?”

 丁白混混沌沌,還沒明白怎麼回事,迷迷糊糊道:“額......頭......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