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夕遙 作品

第五百四十六章 佞臣?賭徒?(第3頁)

  “人可只有一條性命,死了可就什麼都沒了?那日,韓甫設宴,想要做最後的努力,拉攏我等,赴宴者,我、辛憑、田翰文,還有一直忠心於他,不識時務的李闡!趁他如廁之際,我暗自尾隨,在廁內迫他自戕,他如何肯就範,我便趁他不備,一匕首插進了他的胸膛,結果了他的性命!”郭塗眼中的狠戾之色更甚。

  郭蹇嚇得臉色慘白,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侄兒啊,莫要怪叔父殘忍,我不動手,一旦韓甫韜光養晦,萬一再起,到時候死的可是郭氏全族!我既殺韓甫,那李闡明知有內情,卻沒有辦法,只得驚而隱退,直到後來被我與其他門閥算計,逼他造反,從此,渤海大族中,他李氏一門被生生抹除,再不復存在......”郭塗淡淡道。

  “可是,那辛憑辛氏一門,侄兒也未曾聽說過啊......”郭蹇疑惑道。

  “呵呵......辛憑此人好大喜功,心胸狹隘,自以為從龍有功,囂張跋扈,不把沈濟舟和其他門閥放在眼中,平素頤指氣使,囂張跋扈。終於被我和其他門閥聯手,由沈濟舟下令,夷族!辛氏一族,便是渤海被抹去的第二支門閥。”

  郭塗似炫耀道:“哦,不妨告訴你,當年處斬辛氏一門百餘口的監斬官,便是你叔父我了!”

  “原來如此......叔父屹立渤海不倒,侄兒仰望之!”郭蹇拱手道。

  “渤海舊族,韓、李、辛接連覆滅,取而代之的,沈、郭、田三家勳貴,盤根錯節,為渤海望族也!當然,那許宥之的許氏破落戶後來發跡,乃是後話了!”郭塗淡淡道。

  “可是,到如今,屹立不倒者,惟我郭氏一門也!叔父苦心孤詣,勞苦功高!”郭蹇又溜鬚拍馬道。

  “那是田翰文和許宥之自找的,我不過順勢而為,渤海五州雖大,但這麼多人想要分刮,利益也就少得可憐......田翰文因出兵伐蕭之事,觸怒主公,如今逃亡隱遁,田氏覆亡,那許宥之更是不識趣,身敗名裂,成了反叛之徒,許家自然也被清算......唯有我郭氏,成為沈濟舟唯一的心腹,到如今沈濟舟對我言聽計從,從無相疑,為何?”郭塗似有深意的看向郭蹇道。

  “這......恕侄兒愚鈍......”

  郭蹇一低頭,不知如何回答。

  “無非找準靠山,緊緊抱住罷了......想那沈濟舟能有今日之尊貴,無我郭塗,可成乎?他的所有利益,都由我之謀劃,人性逐利,他豈能離得開我?”郭塗一字一頓道。

  “原來如此......叔父一番話,令侄兒茅塞頓開!”郭蹇點了點頭道。

  郭塗不言,似乎想著心事,半晌又道:“只是,如今咱們的靠山就要崩塌了......山塌而亡山下之人......我不得不為郭氏一族計,再下一次賭注了......”

  “叔父的意思是?......”郭蹇神情一動,眼神連閃道。

  “我已然說過,沈氏之亡,便在旦夕......他亡讓他亡,我郭氏一門可不去陪葬!靠山既倒,那便再尋一座便是......蹇兒啊,你不妨說說,眼下,我們能尋誰為靠山啊?”

  說著,郭塗似有深意的看向郭蹇。

  “這......”郭蹇低頭,苦苦的思索起來。

  半晌,他頗為慚愧的抬起頭,苦笑道:“侄兒才疏學淺......還望叔父教我......”

  “呵呵,這件事想來也難,但只要做,倒也不是不可能......咱們的靠山,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說著,郭塗豎起一根手指,不動聲色的指了指舊漳的方向,沉聲道:“咱們的靠山......便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