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血詔殺機 第八十一章 我是蕭元徹(第2頁)
蕭元徹聲調上揚,一挑眉道:“哦?陰結數人?都有哪些不怕死的啊?”
“大將軍、渤海侯沈濟舟;前將軍、豫城亭侯劉玄漢;戍北侯、沙涼太守馬珣章;射聲校尉秦元吉;偏將軍吳獻;中散大夫王坦之。”伯寧說出這些名字的時候,沒有半點感情,彷彿這些人在他口中已然是死人了。
蕭元徹哼了一聲道:“其他人倒也不出我的預料,那馬珣章竟然......還有那劉玄漢,這才做了多久的前將軍,怎麼也敢出來蹦躂?”
伯寧有些猶豫,嘴唇蠕動,看來是有所顧忌。
蕭元徹有些不滿的看了他一眼。
伯寧慌不迭的低下頭去。
“還有誰?說......”蕭元徹冷然道,“竟有讓你猶豫的人?......”
伯寧這才道:“原是就這麼多人的,只是今日晚間,那射聲校尉秦元吉一人前去了一個地方......那地方是臣親自盯的地方。”
“哦?是哪裡?”蕭元徹狐疑道。
“不好堂......他見了蘇凌。”伯寧低聲道。
“蘇凌......”蕭元徹一愣,有些沒有想到。
郭白衣和徐文若也是一驚,對視一眼。
蕭元徹雙眼微眯,目光幽幽道:“他們的手可伸得夠長的......可知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伯寧道:“臣親自監聽,蘇凌應該是同意了與他們聯手,並在血詔上標了姓名!”
蕭元徹微眯的眼中,劃過一道冷芒,轉瞬即逝。
他站起身來,在房中踱了幾個來回,方轉頭對郭徐二人道:“你們怎麼看?”
徐文若搖搖頭道:“我對蘇凌不瞭解,不知道他為何如此。”
郭白衣卻思慮了一會兒,方道:“主公,我倒是覺得蘇凌不過逢場作戲......”
“逢場作戲?逢場作戲還往那血詔上寫他的名字?他那一刀是刺胸口上了還是刺腦子上了?”蕭元徹有些生氣道。
郭白衣苦笑一下,這才道:“主公息怒,請想,那秦元吉可是射聲校尉,蘇凌不過是個供奉,他要蘇凌那樣做,蘇凌如何反抗?再者,雖然他不知道主公曾與他見過幾次,但也總是明白,沒有司空府,他那不好堂能有如今之規模?臣以為那蘇凌就算不願投效主公,也定不會助他們!”
蕭元徹這才以頭撫額,那行事,似乎不是對敵人的惱怒,好像自己的後輩做錯了什麼事,惹得自己沖沖大怒一般。
蕭元徹半晌,方神色如常,衝伯寧道:“你下去吧,那幾個在京的給我盯住了,等我命令,對,還有那個蘇凌,也給我盯緊了,別再出什麼么蛾子!”
伯寧忙施禮應下,轉身朝門前走去。
蕭元徹似乎突然想起什麼,叫住他道:“鐲子的事,查的如何?”
他這看似沒頭腦的一問,搞得郭徐二人都有些許摸不著頭腦了。
伯寧卻忙道:“見過他戴過幾次,但多數是藏於袖中,晚上取下來,用白絹包好,總放在枕頭一側,似乎多有珍惜。”
蕭元徹這才面露喜色道:“這還行......下去吧。”
伯寧走了之後,蕭元徹這才轉頭問道:“你倆困不困?”
郭徐二人忙道:“興致正濃。”
蕭元徹點頭道:“如此,你倆便隨我去不好堂,找蘇凌聊一聊如何?”
郭白衣自是沒有二話,徐文若卻一低頭道:“臣未曾與蘇凌見過......臣去怕多有不便。”
蕭元徹卻笑著執起徐文若的手道:“文若哪裡話來,我熟知的人,文若怎麼能不見呢?再怎樣,文若也是我蕭元徹的中書令不是?”
他似乎有意無意的在是我蕭元徹這幾個字加重了語氣。
徐文若心頭一震,忙道:“如此,臣欣然同往之!”
蕭元徹哈哈大笑,挽著徐文若便向外去。
郭白衣忽的出言道:“主公......我們三人......不若叫上許驚虎同往,萬一事情有變......”
蕭元徹白了他一眼道:“叫什麼許驚虎?我是去見我自己的私......私人供奉,又不是問罪!”
說罷與徐文若邁步頭前走了
郭白衣這才心中稍定,忙拿了件貂裘領子披風,在後面趕了上去道:“主公,天冷......”
............
蘇凌滿腹心事,草草吃了晚飯,告訴王鈞,這幾日不要來不好堂了,在家多陪陪老孃。
王鈞有些不解的問為何,蘇凌只搪塞說,天冷,不好堂無甚生意,自己和杜恆還有那幾個軍士夥計忙得過來。
實則,蘇凌怕真的有禍事牽連王鈞。但他也不能明說,他知道依照王鈞的脾氣秉性,若告訴他實情,怕是王鈞今晚便不走了。
王鈞不疑有他,這才告辭出去。
杜恆見王鈞走了,這才嘿嘿笑著道:“就剩咱倆了,這天冷的要命,不如咱倆在院中切磋一番武藝,折騰出汗了,再睡如何?”
蘇凌心緒煩亂,只擺手道:“要練自己練去......我反正覺著被窩最舒服。”
杜恆打趣道:“怕是又想著你那張小娘子了,要是她在,總有個暖床的人......”
蘇凌白了他一眼道:“是也!是也!你想找個暖床的,還找不來呢......”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鬥口間,忽的聽到後院門前似乎有車馬響動之聲。
剛然一愣的功夫,便聽到敲門聲響起。
杜恆嘀嘀咕咕道:“這麼晚了,怎麼還有人來,今天剛天黑就來了一個,這會兒怎麼還來......”
杜恆披衣走出房間,來到後門前,開了門,不由得愣在那裡。
蘇凌見杜恆杵在那裡,心中一動,忙走了出來,來到門前一眼看去。
一輛高大的馬車,馬車上方兩盞紅色燈籠,上寫金字“蕭”字。
蘇凌暗道,果真來了,來的好快!
未幾,車上下來三人,第一個正是郭白衣,笑吟吟的走下來,第二個是個文士打扮的人,蘇凌不認識。
最後面下來的人,蘇凌定睛看去。
不是別人,正是蕭府的大總管——蕭留!只是今日的蕭留與往日頗不相同,往日粗布衣衫,不修邊幅,彷彿是個莊稼人。
今日的蕭留頭戴華冠,上面鑲了塊無暇美玉,身穿華服,腳蹬高靴,身後的貂裘毛領披風,看起來頗為昂貴,比郭白衣和他身旁的人身上的禦寒之物都名貴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