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夕遙 作品

第四卷不好醫館 第六十三章 熱乎的(第2頁)


蘇凌哈哈大笑道:“這話說得好生莫名其妙,我何時害人,又何時炮製虎狼之藥了?還有是哪個人告的我!”

方習向前一步道:“蘇凌,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那遞狀子告你的人,便是方某了!”

蘇凌瞪了他一眼,冷笑道:“原來是你這個王八犢子!”

方習聽他出言不遜,惱羞成怒,忽的喝道:“左右,將這個口出汙言穢語之人的嘴給我撕了!”

他身後那群爪牙聞言便要一起向前動手。

楊恕祖卻是哼了一聲道:“幹什麼?私打鬥毆不成,本令還在這裡,你們就如此藐視不成?”

方習聞言先是一怔,又瞪了身後的人一眼,方才道:“退回去......打架總歸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言罷,卻仍覺心中窩囊,狠狠的瞪著蘇凌。

蘇凌一副吊兒郎當模樣,眼神看向方習,分明是你奈我何?

楊恕祖這才看向蘇凌道:“你不承認?我且問你,你身後燒的是什麼?可是那冷香丸?”

蘇凌笑道:“真就奇怪了,只要進我院中之人,無論是誰似乎都對我燒些什麼頗為好奇,我方才已經說過了,只是燒些無用的陳藥而已。”

楊恕祖看了蘇凌一眼,冷然道:“事到如今,還想狡辯?我早已探知,你這不好堂共有十人,磨冷香丸藥粉的除你之外,還有一個叫做郝藻的,他人在何處?”

蘇凌譏諷道:“楊大人真是百姓的父母官啊,連我這小小不好堂用了多少人,磨藥的一個普通夥計的名字都記得如此清楚明白......不錯,那郝藻的確負責磨冷香丸藥粉,只是今日告假不曾來!”

方習聞言,一副吃定了蘇凌的樣子,大笑道:“郝藻今日沒來?怕是以後都來不了了吧!”

說著朝著楊恕祖一拱手道:“大人,老朽今日來的中途,被一婦人攔下,那婦人哭哭啼啼,說曾在我仁春堂中充作學徒的一個人,不知為何竟然死了,老朽驚疑之下,卻是不知死者何人,大人也知道,我那仁春堂乃是龍臺最大的醫館藥堂,上下使喚的人很多,但畢竟事關人命,我便讓手下跟那婦人去了他家,將這死人屍體抬回我的宅中,可當我看到此人之時,卻認了出來,正是在我仁春堂的夥計郝藻,那郝藻多少懂些醫理,老朽原想著過些時日便讓他做個小掌櫃的,可是幾日前他卻向老朽告辭,說要去不好堂做活,我見強留不得,便勉勵了他幾句,放他去了。只是今日見到的卻是一具屍體!”

蘇凌冷聲道:“方習,我說怎麼那郝藻家中無人,原來是你先到一步!”

方習聞言哈哈狂笑道:“好你個蘇凌,你不打自招了罷,果然去過郝藻那裡!看來是去殺人滅口的!”

蘇凌冷冷道:“你這話從何說起?那郝藻與我無冤無仇,我便是去了他家,也沒有見到他,如何說我殺人滅口?我為了什麼?”

楊恕祖聞言,也有些奇怪道:“的確,誠如蘇凌所言,他為何要殺郝藻?”

方習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道:“大人有所不知啊,我見了郝藻的屍體後,見他面色發青,嘴唇發紫,便知不是正常死的,於是細細的查探了一番,果然所料不差,郝藻乃是中毒而死,那毒乃是馬錢子啊!馬錢子雖然刻意入藥,但是劑量過多或者長期積累,會讓人興奮,進而手舞足蹈,狀似癲狂,坐臥不安,最終斃命。我問了那郝藻的渾家,那婦人也道,郝藻生前的最後一個晚上,便是這等癲狂模樣。”

楊恕祖點了點頭道:“馬錢子中毒無疑,只是那郝藻中了馬錢子毒,為何牽扯蘇凌呢?”

方習又道:“原先我也是想不到的,只是問了那婦人,方才知道,郝藻這些時日在不好堂蘇凌這廝身邊做工,卻是深得蘇凌器重,蘇凌更是將那冷香丸的原材藥方和配比謄抄了一份給郝藻。只是他卻不知道郝藻對那些藥的用途多少還是知道的,當他看到馬錢子和所用劑量的時候已然知道了,這冷香丸斷然不是什麼神藥,而是要人命的毒藥啊!於是他惴惴不安,回到家中便對他的渾家說了冷香丸中的密辛,還說這要阻止蘇凌害人,明日便到衙門舉發!”

說到此處,那方習竟然悲從中來,老淚縱橫道:“只是可嘆,郝藻便在當夜被那蘇凌賊子所害,毒發而亡了啊!老朽失察啊!讓這一後起杏林就這樣白白送了性命啊!於是,我便為了天理昭昭,遞了狀子到大人府堂,更是先行來這不好堂,果真看到蘇凌正在毀滅證據!”

楊恕祖聞言,點了點頭問道:“那婦人現在何處,傳她到這裡問話!”

方習卻一擺手道:“大人啊大人,那蘇凌如此兇殘,這婦道人家豈敢前來,我當是也言說讓她一起來,可是她卻畏懼不堪,沒有辦法,我給了她五十兩銀錢,她言說要回鄉下孃家避避風頭,待懲治了蘇凌,她再回來。”

楊恕祖聞言,神情有些恍惚,那方習說的雖然明白,可是這郝藻的渾家已然無法到場,這裡面的關節難以讓人信服啊。

蘇凌冷笑一聲道:“又是下毒的伎倆?哎我說方習,你拿的劇本是不是跟南漳那幾個混蛋玩意一模一樣啊,瞅瞅你這滿面涕淚的,是不是發個小金人給你啊!”

楊恕祖眼神一肅道:“蘇凌,這方習告你害人性命,炮製虎狼之藥的證詞已然記錄下來,你還有什麼說的麼?”

蘇凌淡淡道:“當然有!這第一呢,那郝藻就算是死於馬錢子之毒,可是現場沒有與我有半點關係的證據,怎麼就篤定是我下的毒呢?這第二呢,說我冷香丸摻了過量的馬錢子,只是我卻不明白了,為何我賣出那許多冷香丸,為何不見有一人毒發身亡的?還有,你說郝藻死了,可是那屍體在何處?就憑你說說也算得了數?”

方習冷聲道:“等的就是你這樣說!來人啊!將郝藻的屍體抬上來!”

人群中有人應聲而動,朝著後院門外去了,不一時抬了一個死人屍體進來,放在楊恕祖近旁。

眾人看去,卻見一個年青人的屍體,面色發青,嘴唇發紫,果真是中毒跡象。

這人正是早上到現在未見到的郝藻。

方習冷笑道:“這個人,想必蘇凌你還認識吧!”

蘇凌冷笑不語。

杜恆和王鈞心中也驀地緊張起來。

方習又道:“大人,蘇凌說那冷香丸中沒有馬錢子,或許之前的確沒有,只是這幾日方摻了這東西,因此還未敗露之前,他才先燒了那剩餘的冷香藥丸,其實若要考證,卻也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