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江山有名 第四十二章 夢江南(第2頁)
花魁如花知道他突然發難所謂何故,嬌笑一聲道:“袁
公子這是哪裡話來,在座的那一位不是名聲赫赫,怎麼就徒有虛名了?”
袁戊謙忽的站起,一指蘇凌道:“這人出現在這裡,花魁娘子當如何解釋?他不過是個山民,他身後那僕人更是粗野,我等與之同席,實在是有辱斯文,如此看來,這襲香宴不參加也罷。”
杜恆在蘇凌身後,聞言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剛想說話,蘇凌知他嘴笨,拉了他一下,這才斜睨了袁戊謙一眼,冷冷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袁戊謙面帶譏諷道。
“我笑兩隻蛐蛐打架,非要傷及無辜!”蘇凌淡淡道。
袁戊謙大怒道:“好你個蘇凌,出言不遜,這襲香宴沒你的份!”
“哎呦呦!”蘇凌懶洋洋的站起身,一聳肩膀道:“跟人說話自然得好好說,跟猴說話那就得用獸語,不然他不懂的!”
“你......”
蘇凌仍舊是你能拿我如何的樣子,懶洋洋道:“袁戊謙,一張紙只畫了一張嘴的貨,你好大張臉啊?對子出醜還嫌不夠?江山評指手畫腳,以為是你家開的,結果如何?可有半字贈評?如今襲香宴人家花魁娘子還未說話,你先趕我走了?你莫不是也是襲香苑中的花魁不成?”
眾人聞聽蘇凌把袁戊謙比作了花魁,皆哈哈大笑起來。
蘇凌不給他說話機會,又道:“不過,你要當了花魁,就你這副尊容,那襲香苑不得賠死?”
袁戊謙還想說話,沈乾輕哼了一聲道:“還嫌丟人丟的不夠?你再這般逞口舌之利,我父親那裡,我可不替你說一句好話!”
袁戊謙這才坐了,暗氣暗憋。
那花魁如花淡淡看了蘇凌一眼,這才柔聲道:“也怪不得諸位有這麼疑問,只是今日江山樓已然放出了許夫子給蘇公子的贈評,想來大家都知道了,便是赤、濟二字。小女子斗膽一問,在座諸位哪一位還有被許夫子贈評的?”
她這話起先柔和,最後一問卻問十分鄭重。
眾人訝然,臉色皆有些發紅。
那花魁娘子這才格格嬌笑,嬌軀都笑的花枝亂顫起來道:“有許夫子的贈評,蘇公子又有江山評中的文章: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這等才情,來參加我的襲香宴,卻是奴家高攀了啊。”
她話雖然是向著蘇凌,但她那巧笑嫣然,人見猶憐的媚骨,倒也讓所有人生不出氣來。
晁衡的聲音不合時宜的響起道:“哎呀,耍嘴皮幹嘛?我就不喜歡!”
蘇凌差點沒笑出聲來,你是耍嘴皮子的祖宗,你不喜歡?我信你個鬼!
晁衡又道:“既然是襲香宴,如花娘子又是花魁,那便獻出點才藝來,讓我等領略下花魁娘子的風采出來才是正事啊!要不然,我一個月二百多張月票白掏了不是?”
“月票?我去!還真有這玩意?”蘇凌脫口而出。
花魁如花嬌笑一聲道:“那是自然,奴家雖是這襲香苑的一風塵女子,但如何也是灞南花魁,任是誰想見便可見的?因此奴家便定了個規矩,若想見我真容,便需每月來我襲香苑中買些月票出來,每月一彙總,買月票最多者,便可與我一見,唱歌共舞,還是其他隨君差遣。本月月票最多的便是晁衡,晁公子,足足二百二十張月票呢。”
蘇凌眼珠都快掉下來了道:“你這是好營銷啊!但不知道一張月票多少銀錢?”
“不多不多,每張月票也就500文錢。”如花巧笑嫣然,期待著看著蘇凌。
蘇凌一笑,拿出1000文錢道:“那我也隨個分子,兩張月票!”
眾人見狀皆不甘落後,各自掏了銀錢出來,有的五張月票,有的十張月票,那沈乾似乎是要找回場子,竟買了二百張月票。
那花魁如花更是笑顏魅惑,讓侍女們收了,這才一撥桌案上的古琴道:“既然諸位如此抬愛,奴家便獻醜了,唱上幾首小曲,諸君權當一樂。”
言罷,素手輕彈古琴,櫻唇輕啟,婉轉的歌聲頓時飄蕩在整個襲香宴的大廳之上。
眾人皆是一臉陶醉,那如花歌喉果然纏綿悱惻,唱的讓人心醉不已。
待三曲唱罷,她方才嬌笑道:“奴家獻醜了!”
晁衡又是第一個說話道:“花魁娘子這歌聲卻是好聽,只是,這些唱詞雖然動聽,卻盡是閨情春曲,小女之姿,尋常歌姬也能唱得,若花魁娘子只有這些本事,那花魁之名和這襲香宴便名不副實了。”
如花淡淡一笑道:“晁公子果然是頗懂詞賦之人,剛才聽了奴家唱,不妨再聽聽曲子如何?”
言罷,便素手撥弄起琴絃,剎那間琴音緲緲,悅耳動聽。
這花魁如花,果真技法絕倫,那古琴在她手中輕攏、慢捻、抹復挑,一套指法行雲流水,精湛無比。琴聲中忽的大弦嘈嘈,宛若急雨,又忽的陡然一轉,小弦切切,如泣如訴,恰如大珠小珠落玉盤,起初之時,琴聲婉轉,似多情少女,曼妙清歌,低吟淺唱,令人心醉,待到後來,那琴聲忽的渺遠高亢,琴絃撥弄之間,更隱隱有風雷之音。彷彿疆場之上,萬馬嘶鳴,又好似滾滾江水,滔滔東逝。
一曲終了,眾人還在那曲中,無言沉醉,只餘蒼穹白月,熒光浩浩。
“好曲!好曲!我這才明白花魁娘子身後屏風之上那風骨二字的真意啊!”從未說過話的薛桁卻在此時擊掌讚道。
眾人也是叫好連連。都覺得這如花一曲,神乎其技。
便是蘇凌也是心緒起伏,那曲中凜凜風雷之音,讓他也心中激盪無比。
一個煙花女子,怎有如此琴意?
蘇凌更覺得這如花身份不簡單。
如花這才淡淡一笑道:“諸位公子,方才聽了奴家這曲子,看來還是曲入人心啊。這也是今日奴家設下這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