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夕遙 作品

第九百六十三章 就......挺突然的(第2頁)

在他的心裡,一直在問一個問題,蕭元徹,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他覺得現在蕭元徹所作所為,自己越來越覺得看不透了,而且,很多事情,他都是不滿的。
雖然表面上看,自己和蕭元徹之間,還如當初一樣,相處說話還是那麼的隨意,可是蘇凌卻是清楚的,不說蕭元徹,就是蘇凌本人,在心中,自己與蕭元徹之間已經出現了裂痕,而且這裂痕,還有漸漸變大的趨勢。
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或許從自己知道了陰陽教的隱秘之後,又或許是從蕭元徹逼自己親自下令殺了那兩千多陰陽教的俘虜開始的。
可是,不管怎樣,蘇凌都明白,眼下遠遠還沒有到自己選擇離開蕭元徹的時候,蕭元徹畢竟是上位者,上位者的心思,自己多多少少的知道一些,但也只是管中窺豹。
畢竟所站角度不同,蘇凌絕對沒有可能,完全的明白蕭元徹所有決定的用意的。
而且,蘇凌也知道,蕭元徹也不會跟蘇凌將他的決定和盤托出。
孤家寡人,這四個字,蘇凌此時此刻覺得,從來沒有如此的生動而準確。
或許,上位者因其高位,註定了孤獨。
蘇凌雖然明白自己的心裡,跟蕭元徹已經有了裂痕,但是隻要蕭元徹不表露出來疏遠自己的意思,自己也還要繼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像以前一樣跟蕭元徹相處。
畢竟,自己跟他之間,有著斬不斷理還亂的關係。他被蕭元徹重用一日,他身邊的人,就會安穩一日。
為了芷月,為了不浪,為了遠在龍臺的杜恆,還有所有跟在自己身邊的兄弟,蘇凌也不得不這麼做。
更何況,待回到天門關之後,還有一場更大,更棘手的事情,等著蘇凌來解決。
那就是整個天門關百姓的生命。
蕭元徹已經下定決心屠城了,可是自己絕對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慘劇發生。
這不是蘇凌聖母心作祟,任何一個正常的人,在如此駭人聽聞的殘暴血腥下,如何避免此事的發生,都是一種與生俱來的本能。
然而蘇凌也知道這件事的難度,蕭元徹做出的這個決定,是絕對不會輕易更改的,自己卻還要站在他的對立面“忤逆”於他。
他知道,這又將是一場驚心動魄的博弈。
然而,蘇凌也從未有過的堅定,他早就下定決心,無論付出什麼代價,自己都要保全所有的百姓免受屠戮。
不求被百姓歌功頌德,青史留名。
圖的只是一個人最本能的良知和心安。
大不了到時拼上自己的長史和蕭元徹許諾自己的虎翼將軍不要了......若是還不行,蕭元徹許諾過的賞賜,自己可還沒有用呢!
再加上這個......還有郭白衣從旁相助,這件事還是極有可能成功的。
不不不......必須成功,這是性命攸關的大事。
蘇凌暗暗地下定了決心。
所以,現在短暫的安寧,對蘇凌來講,是極為寶貴的。
蘇凌在選擇追上大軍那一刻,已經將之前所有的不快和對蕭元徹生出的隔閡,統統的壓在心底,至少,讓蕭元徹覺得,自己對之前所有的事情,都並未放在心中,自己還是之前那個蘇凌。
故此,蘇凌再見到蕭元徹時,才會一如既往地嘻嘻哈哈,像個沒心沒肺的小子。
也不知想了多久,蘇凌也覺得一陣疲憊襲來,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頭腦昏昏沉沉的,終於沉沉睡去。
三個人就這樣各自依靠在車攆之中,沉沉睡著。
大軍卻還是冷風和雪地之中靜默前行,步伐依舊整齊,陣型也依舊整齊。
蘇凌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整個車攆之中的光線已經暗了不少了。只有兩個炭火盆之中,跳動的火焰依舊,閃著火紅的光芒。
看來,大軍已經行了大半日了,現在天色已經接近黃昏了。
蘇凌側耳傾聽,外面除了隊伍行進的腳步聲和偶爾傳來的戰馬低喑,還有呼呼的冷風,一切都沒有什麼異常。
他掀起了車窗簾的一角,朝外面看去,果然發現整個天地都暗了下來,看時辰天色已經快黑下來了,只是天雖然快黑了,但整個外面卻還是比較明亮的。
當時滿眼望去,積雪的白色反射出的光芒,讓整個天地看起來,比正常的傍晚更亮上一些。
蘇凌發覺,道路已經不似之前那麼難走和顛簸了,眼前一條筆直的大道,寬闊而平整,整個隊伍也比之前加快了不少的速度。
也許是蘇凌掀開了車簾,冷風多多少少的吹了進來,郭白衣又不由自主的咳了幾聲,隨即驚動了蕭元徹,兩個人同時醒來。
蕭元徹揉了揉酸脹的頭,整個人的氣色看起來好了不少,這才淡淡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走到何處了......”
蘇凌忙道:“看天色,應該已經過了酉時了......小子剛才看了一下,見如今道路平坦,應該是下了山了......想來,再走不多時,就能到天門關了......”
蕭元徹點了點頭道:“既然快要到天門關了......咱們也休息得差不多了,那就抓緊時間,在回去之前,我們三個先議一議一些關鍵的事情吧......先大體的定下來,等回去了,我也好召集文武......”
蘇凌和郭白衣心中一動,對視了一眼,拱手道:“諾!”
蕭元徹想了片刻,遂道:“第一個事情,現下天門關已經完全被我軍接管,抓獲了不少的沈濟舟的人,其中最主要的兩個人一個是那個副將周昶,雖然此人是副將,但是整個天門關的作戰都是他指揮的,給我們造成了不少的麻煩,另外一個就是天門關的守將呂鄺了,這個人雖然是守將,但是卻醉心邪教陰陽教,據咱們的人回報,現在奎甲帶著五百憾天衛,將守將府圍了個水洩不通,可是這呂鄺卻是從天門關攻防戰打響到守將府被圍,都沒有露面,據咱們的斥候和諜子來報,這個呂鄺卻是個冥頑不靈的主將,到現在還將自己鎖在他府上的丹房之中,想著那什麼陰陽煞尊顯靈呢......實在是愚蠢可笑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