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自證清白
就在這些憤怒的受害家屬朝著溫寧幾人衝過的時候,人群外圍,忽然響起急促又整齊劃一的腳步聲。
一群穿警服的同志快速穿插進人群,然後又迅速形成人牆,隔開受害者家屬,把溫寧幾人保護起來。
“大家都冷靜點!”領頭的公安同志視線嚴肅地掃過鬧事的眾人,“我們已經正式立案調查中性筆芯中毒事件,請大家耐心等待調查結果。”
家屬們情緒正上頭,根本平靜不下來:“公安同志,孩子中毒疼成那樣,你讓我們怎麼冷靜?!”
“是呀!我家孩子已經住院一週了,醫生找不到解藥,孩子天天疼得打滾,一個白胖小子瘦了十幾斤,換成你是他爹媽,你能冷靜?!”
“等你們調查結果出來,黃花菜都涼了!”
“我們孩子要是病情被耽誤,留下什麼後遺症,你們公安賠得起嗎!”
“……”
要是換成平頭百姓,被公安一呵斥就嚇得屁滾尿流,但這些家屬不是,不少人住大院裡頭,親朋好友在當地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最關鍵的是中毒的孩子全是家裡的獨苗或者唯一男丁,所以他們根本不怕公安,自然也不會被幾句話給安撫住。
群情激憤,公安這邊是收到上級命令臨時過來的,當下也沒有更好的處理方式,只能說:“大家的心情我理解,請相信我們,我們一定儘快調查清楚事件真相,給大家一個說法。”
話音落下,立刻就有家屬出聲反駁:“等你們調查出來有個屁用,又不能給孩子解毒!”
“對!又不能給孩子解毒!你們身後那幾個文具廠的人肯定知道孩子中的是什麼毒!把他們交出來,讓我們自己來審!”
這話一出,有人擼起袖子響應:“對!讓我們自己審問!”
“否則今天他們別想走出醫院大門!”那噴火的表情簡直恨不得把溫寧幾人給生吞活剝了。
公安當然不能讓開,人群失控,萬一鬧出什麼人命怎麼辦?
人牆後面。
王秘書透過間隙往外看,視線定格在某幾張面孔時,擰眉道:“我看這些家屬身份不簡單,裡頭有兩個人,我跟吳廠長去市委大院拜訪的時候見過,看來今天我們如果不給他們一個合理交代,肯定走不成。”
“怎麼辦嫂子?要不要找人給家裡打個電話,至少保證我們先從醫院出去。”陸耀看向溫寧,小聲詢問。
溫寧想的比兩個人都要多。
這次事件,中毒的都是男孩,男孩比較調皮,好奇心重,看到筆芯是最容易吸食的。後世就出現過這樣的事例,但從來沒聽過有孩子因此中毒。
其次,即使男孩頑皮,那也不可能集中在這一段時間去吸食筆芯。
所以,這次的中毒事件,不是偶然,是有組織有預謀的,至於幕後主使的目的,應該是衝著中性筆生意而來。
現在就算三人全身而退,從醫院出去了,這些家屬的憤怒只增不減,指不定還會鬧出什麼更嚴重的事件,所以今天她必須把這些家屬給安撫好了再離開。
可現在這些人根本聽不進道理,該怎麼樣才能說服他們呢?
溫寧想了想,忽然有了辦法。
“二哥,你身上帶中性筆了嗎?”
中性筆?陸耀在身上摸了摸,還真有一支!陸耀把筆遞給溫寧。
溫寧拿著筆,拍了拍前面人牆中領頭的公安:“同志,我是文具廠的負責人,想跟大家解釋一下中性筆芯中毒的事。”
公安看著她嬌滴滴的模樣,再看看對面氣得臉紅脖子粗的家屬,這要是出去就跟羊入狼窩一樣:“你等等,我讓人給你找個凳子,你就站在我們後面說吧。”
“謝謝啊。”溫寧感激點頭。
不一會兒,人牆最邊上的公安便找了一張凳子過來,溫寧站在凳子上,剛好能露出上半身。
“咳咳!”溫寧用力咳嗽幾聲,引起家屬們注意後,開口道,“大家聽我說,我是陽光文具廠的廠長,我跟大家保證,我們中性筆芯裡的油墨全部是碳元素組成,不可能有毒,我懷疑是有人刻意往筆芯裡投毒,而小孩子又對事物比較好奇,容易誤食,這才引起中毒。”
“你是文具廠的,你當然說沒有毒了!”
“你說沒毒,但我孩子因為誤食筆芯後出現身體疼痛,你怎麼解釋?”
“你說沒毒就沒毒,拿什麼證明?!”
溫寧話音剛落,就有家屬不服地嚷嚷。
“我當然可以證明!”溫寧一臉凜然地舉起手裡的中性筆,“你們看,這是我們廠生產的中性筆,現在我就給你們證明——”
溫寧將筆芯放在唇邊,用力一吸,黑色的筆墨順著透明塑料管緩緩往上爬,然後被吸進她嘴裡,整整一管的筆墨,都被溫寧吸進去了,她原本嫣紅的唇瓣瞬間變成了炭黑色,連牙齒都被染黑。
霎那間,那群家屬安靜下來,震驚地看著她的操作。
溫寧毫不在意形象:“你們看,我也吸了筆芯,但是我沒事,我還好好地站在這裡,足以證明筆芯是沒毒的。如果你們不信,你們可以再找一支中性筆給我,我當場把筆芯吃下去,看看我會不會中毒!”
看到她以身試毒,陸耀也震驚了,他萬萬沒想到,溫寧證明的方式如此簡單粗暴,他怎麼能讓嫂子一個人承受呢,他當即站上凳子,大聲道,“我也可以當場試吃!”
那群家屬愣了幾秒,正好旁邊圍觀的醫生和護士都使用的是中性筆,有人看見了,當真把那些筆都拿了過來,“好啊!只要你們把這些筆芯都吃了,我們就相信你們的筆芯無毒!”
“行!”溫寧和陸耀異口同聲,接過家屬們遞過來的筆。
足足有十二支。
溫寧和陸耀對半分,然後拆開筆殼,毫不猶豫地就開始吸。
不一會兒,十二支筆芯都被吸完,雖然沒毒,但胃裡難忍噁心,溫寧強壓著難受,手背撫了撫嘴角,聲音沙啞:“都吃完了,現在你們信了嗎?能繼續聽我往下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