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1章 禮成(第2頁)

 佛舍前點了兩隻紅燭。 

 酒僧就站在燭光之下，一瞬不瞬地看著從風墨白背上下來的顧明舒。 

 縱使他不願意提及過往，就算他沒有將他的故事娓娓道來。 

 但是從他看顧明舒的眼神之中，那些藏在心底的秘密，想要爛在時間洪流之中的過往，都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他把一段紅綢交給兩人。 

 風墨白接過紅綢，把另一頭遞給顧明舒。 

 好像把他的餘生，也毫不猶豫交付顧明舒一樣。 

 與菩薩之間的短短距離，兩人各牽著一截紅綢，相攜走過去。 

 彷彿在宣告，他們不離不棄的一生。 

 酒僧眸色漸濃，望著兩人的背影，千萬種情緒都雜糅在他的眼中。 

 他充當司儀，高呼：“一拜天地。” 

 風墨白與顧明舒牽著紅綢拜下。 

 他又喊：“二拜菩薩。” 

 風墨白與顧明舒牽著紅綢再度拜下。 

 最後，他高喊，聲音已然沙啞：“夫妻對拜！” 

 風墨白與顧明舒相對而立，深深拜下。 

 酒僧的眼中噙滿淚光，他把兩隻杯子遞向二人。 

 “來吧，喝合巹酒。” 

 顧明舒與風墨白接過杯子，兩手交/纏，一飲而下。 

 酒僧含笑看著兩人。 

 竟忽然，跌倒在地。 

 顧明舒與風墨白連忙去扶他：“前輩，您這是？” 

 酒僧抬頭看了一眼天上的月色。 

 他不以為意地笑了笑：“今夜，便是貧僧圓寂的日子。” 

 風墨白鼻尖翕動，隨即眉頭緊緊皺起：“前輩，您服毒了？” 

 酒僧沒有理會風墨白，他看向顧明舒，聲音已經十分虛弱：“你說的沒錯，你的母親，就是我的故人。” 

 “是我陪著她一路走到玉京，也是我親眼看著她，找到心愛的男子，更是我親手把她交到你父親手裡。” 

 “這些年，我把自己放逐到這山間，也是為了守著替你母親照顧好你們的承諾。” 

 “我沒有本事，無法挽救顧家於危難之中，讓你父兄慘死沙場。而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能替你母親看著你們找到自己的幸福。” 

 “如今，我功德圓滿，是時候該去見故人了。小姑娘，聽我的話，好好珍惜你身邊的人。” 

 “答應我，別去試圖追查你母親的身世，就讓這些過往，隨著我們的離世，徹底消失於世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