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9章 你不用什麼都獨自扛著(第2頁)

 “他說，我們西楚蕭家祖先，是靠一刀一劍打下的江山，他也要以戰士之姿，迎來自己的終結。” 

 “但是……”風墨白喉結劇烈滾著，他很平靜，語氣也很平靜，卻聽得出無限悲涼，“我不知道他如願了沒有。” 

 “屍山血海，就這麼一路蹚過來，殺人如麻，身上血債千萬，劍下屍骨成堆，這些都不足以滋生陰暗的心魔。” 

 “我不懼生死，唯一懼怕的，是守不住至親至愛，就像我看著父皇母后死，看著兄弟姐妹死，無能為力那般。” 

 顧明舒伸出手，拍拍風墨白背。 

 安慰的話說不出口，在人世間至苦至難的回憶面前，任何語言都是無力的。 

 風墨白麵對顧明舒的方向，許多話被他藏在心底。 

 過往的人，不論如何他也護不住。 

 他已經在試著與自己和解，所以這些痛苦的回憶，已不能將他打倒。 

 而身邊的人，卻有著一個亡於十七歲的讖言。 

 他如今怕的，就是一語成讖。 

 夢裡的他，守不住身邊的人，所以幾乎要了他的命。 

 但是這些話，他卻不能說。 

 最後，他賭誓一般開口：“小姑娘，我會護住你，就算是豁出我這條性命，也在所不惜。” 

 “因為你是這世間，我唯一的、僅有的，想要護住人，我不會讓你重蹈兄長和姐姐的覆轍。” 

 “說什麼傻話？”顧明舒笑了笑，說了這麼一句。 

 可看到風墨白那般鄭重的模樣，她斂住嘴邊漫不經心的笑意，變得無比嚴肅。 

 她說：“我也會好好活著，不會讓自己成為你的遺恨，若是拼盡全力，最後還是先走一步，那你一定要記住，我們都盡力了。” 

 風墨白默然許久，也不知道他心底在想些什麼。 

 但最後他笑了，聲線低沉而溫柔：“不會的，別胡說。” 

 又歇了一會兒，顧明舒總算恢復一些力氣。 

 她說：“我們換衣裳吧，讓你陪我做這種事，真是為難你了。” 

 風墨白道：“你可能不知，我有多喜歡。” 

 顧明舒笑了笑，走進屋裡，先撿起那一身鳳冠霞帔，一件件換上。 

 風墨白就守在屋外。 

 儘管他眼睛看不見，但門還是被他闔上了。 

 他從來都不會，以他眼睛不便為由，做出任何失禮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