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5章 進宮（四）

 一席話說完，秦豐業袖著手看向顧明舒。 

 他的姿態高高在上，他的表情得意洋洋。 

 一如那天，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顧明舒膝行至元貞帝面前一樣。 

 面對他的步步緊逼，顧明舒沒有立即開口。 

 可朝臣卻又替顧明舒捏了一把冷汗。 

 偏殿的顧瑜，聽著秦豐業的話，拳頭已然緊緊攥住。 

 他知曉祖父絕望撞柱，也知曉是明舒將奄奄一息的祖父從宮中帶了出來。 

 如今明舒身負戰功，亦要受秦豐業這般侮辱，那麼當初明舒無權無勢，只是一個閨閣千金時，又是受了多大的委屈，才將祖父帶回去的？ 

 顧瑜深吸一口氣，用了許久才將怒意壓制下去。 

 可當怒火漸平，他心底又滿是心疼。 

 萬般情緒，都藏在他緊攥的拳頭中。 

 大殿之上的顧明舒，望著趾高氣揚的秦豐業，忽然笑了起來。 

 她的笑聲很好聽，可偏偏所有人都聽出了譏諷。 

 最後，她的笑聲猛然一收，霎時疾言厲色：“你放屁！” 

 此言一出，秦豐業怔住了。 

 元貞帝怔住了。 

 就連百官也怔住了。 

 “你……你說什麼？” 

 秦豐業一臉不可思議的望著顧明舒，似乎詫異顧明舒怎麼能說出這麼有辱斯文的話。 

 顧明舒唇畔挑起：“我說你放屁，沒聽見麼？” 

 秦豐業大受震撼，隨即向元貞帝磕頭：“陛下，安寧郡主竟然當著您的面，說出這種恬不知恥的話，老臣聽了都臊得慌！” 

 “依老臣看，她就是故意的，她一點都不把您放在眼裡，懇請陛下治她個殿前失儀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