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7章 祝捷酒，親人淚

 顧明舒在百姓的注視下，與顧瑜一行人一前一後回到顧家門前。 

 因為分道而行，此時此刻，小傳義他們尚未歸來。 

 但顧明舒與顧瑜等人的迴歸，卻叫全府上下熱淚盈眶。 

 眾人站在門口，剛看到顧明舒的身影，雙眼卻已經哭腫了。 

 “明舒……” 

 沈氏眼含熱淚，帶著一眾女眷在門口等候，左手捧著一隻小樽，右手捻著菖蒲和艾葉。 

 她看向顧明舒，啞著聲音柔柔喚道：“過來，讓嫂嫂給你灑下祝捷酒，祝你凱旋歸來。” 

 顧明舒緩緩走到沈氏面前，一撩衣襬跪下：“明舒無母，長嫂如母，如今明舒凱旋而歸，有嫂嫂為明舒祝捷，明舒高興。” 

 沈氏將目光放到不遠處的顧瑜與俞皎身上，輕聲呼喚：“七弟，七弟妹也過來。” 

 二姑娘立即上前：“七哥，我來幫您捧。” 

 顧瑜將牌位遞到二姑娘手中，隨後與俞皎一起，跪到沈氏面前：“七弟/七弟妹平安歸來，讓嫂嫂擔心了。” 

 沈氏用艾葉和菖蒲，蘸取小樽裡的酒。 

 她輕輕地灑在三人身上。 

 她的聲音很柔，很輕，但每一句，都是和著淚一起說出來的。 

 她說：“君子于役，歸期終至。明舒，小七和七弟妹平安歸來，嫂嫂心中歡喜。” 

 “你們出征那日，嫂嫂為你們灑下去穢酒，而今你們歸來，嫂嫂為你們祝捷。” 

 “祝賀我們的大姑娘，還有我們的小七與七弟妹，凱旋而歸。願此後平安順遂，無災無難。” 

 三人認真地受了沈氏的祝捷酒，最後恭恭敬敬地回答：“多謝嫂嫂！” 

 沈氏再也繃不住，偏過頭抹去眼淚。 

 或許別人看到的是他們凱旋而歸的榮光，可此時此刻，她看到的是大姑娘的遍體鱗傷，七弟的瘦削見骨，還有七弟妹的風塵僕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