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小公子，讓大姑娘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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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顧家最艱難時，她也不曾哭天搶地，因為她知道，還不是流淚的時候。 

 身為顧家孫輩的嫡長女，她不能哭，因為她還要撐起這個搖搖欲墜的家。 

 身為顧家軍的虎符持有人，她不能哭，因為那副冰冷的盔甲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她的身上系這成千上萬條人命。 

 然而此時此刻，望著血戰到最後，斷了呼吸都不曾倒下、依舊凝望山河故土的父親，她終於不再剋制。 

 像個孩子一樣，哭得撕心裂肺。 

 小傳義膝行上前，伸手觸碰了一下寒涼刺骨的祖父，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儘管顧明舒已經向他解釋過死亡的含義。 

 儘管他也目睹了無數死亡。 

 儘管他看過曾經會笑會動的人，在一次戰役過後再也沒有睜開眼。 

 儘管他知道，死亡便是永遠的失去，人在面對這份失去時會無能為力，且必須要接受。 

 但這些都無法代表失去親人的他不會難過。 

 聽著顧明舒撕心裂肺的哭聲，他緩緩站起來，爬上那堆得高高的屍堆，踮起腳尖用小手去闔上那雙睜著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