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新七日降8
三
杜振平打開了文件夾,從中取出了厚厚的一摞資料,他翻看過後,抽出其中的一部分遞給了凌風。
“這些是‘七日降’部分內容,和你們的屍檢報告的內容基本是一致的,你們可以看看。”
凌風接過材料,仔細翻看過後,遞給了一旁的偵查員。
雖然材料裡涉及到的許多專業知識和數據讓外行人看得雲裡霧裡的,但是字裡行間的確和屍檢報告關於細菌的內容不謀而合,這也算證實了“七日降”就是兇器的說法。案件至此也算取得了突破性的進展,既然“七日降”的源頭找到了,那麼接下來只要找參與“七日降”研究的相關人員進行了解應該是最直接的。
“那當年參與這項研究的人員名單有嗎?”凌風問道。
“有,都在這裡了,這個我們肯定會有詳細記錄的。”杜振平也早做好了準備,從資料中拿出一份名單,“現在這份名單上除了遇害的叢剛和玉珍,其餘的大部份還在公司,另外有幾個幾年前辭職去了其它的公司,不過我都有他們的聯繫方式。”
“這些人和劉叢剛、胡玉珍的關係如何?”
“都很好啊,大家都是負責同一個研究項目,相互配合,關係都很融洽,如果有矛盾,那也是為了項目的研究有不同的看法而已,解決了就沒事了。”
“那陳濤和劉叢剛、胡玉珍的關係呢?”
“當年,陳濤是項目的總負責人,叢剛和玉珍那時候還都只是研究員,和之陳濤間的關係更多的還是上屬和下屬,偶爾同事間也會在一起聚聚,我是從沒聽說他們之間有矛盾。”
“那劉叢剛和胡玉珍是什麼時候離開公司的?”
“十七、八年前吧,是他們結婚後的事了,後來他們來找我,說是想要辭職,原本我不同意,畢竟他們是一手栽培的,走了太可惜了,但是他們執意要走,說是和想乘年輕和朋友一起做生意,去闖一闖,雖說他們是我帶出來的,我希望他們能接我的班,但是他們又還年輕,闖一闖也是好的,我也不能太自私嘛,就同意了。”
“我想再瞭解一下,當年‘七日降’研究出的試劑都銷燬了嗎?”
“當然,這個我們肯定不能允許外流的,一旦出了事,誰也沒辦法承擔,所以我可以百分百保證,當年的試劑全都銷燬了。”
“既然已經全部銷燬了,而如今又沒有出現過實驗報告外洩或者被盜的情況,那您不覺得這件事很蹊蹺嗎?”凌風輕輕敲了敲放在桌上的檢驗報告。
面對凌風的追問,杜振平的臉色再次變得難看,如同烏雲密佈。
“是很蹊蹺,可是我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杜振平無奈地說道。
“杜總,除了陳濤,您應該是最瞭解‘七日降’的人了,以您的瞭解,當年所有參與項目的研究人員是否有能力把‘七日降’的試劑重新研發出來?當然,恕我冒昧,也包括您自己在內。”凌風毫不顧忌地直言道。
“絕對不可能,這幾乎是不可能做到的。”杜振平斬釘截鐵地說道。
凌風和偵查員不解地看著杜振平,不知他為何如此肯定。
“以目前的情況,我就是把這一摞材料擺在他們面前,他們都不可能研究出來,也包括我在內,因為這份材料並不完整,缺少了部分重要的數據。”
“為什麼會這樣?”
“當年陳濤處理完了老婆的後事後,回來就提出了辭職。我們也都知道他很愛他老婆,而他老婆的死和他也有一定的關係,對他的打擊很大,所以也沒想太多,既然他主動提出辭職,我們也沒有強行挽留,當然,最主要也是擔心他的情緒會影響到工作,畢竟我們的工作是非常嚴謹的。可是後來我們整理研究材料的時候發現有一部分失了蹤,其中一臺保存這一部分資料的電腦的硬盤被人調換了。查了所有知情人都沒有結果,就想到了他,起先我們也不想把事情鬧大,畢竟當時公司在籌備上市,公司的高層不想在這麼重要的時候受到不利因素的影響,想私下先向他了解一下,但是沒想到他卻遭遇了車禍,過世了。”
“那失蹤的資料就沒下文了?你們也沒報警?”
“剛開始的時候沒有,雖然我們也擔心資料外洩出事,不過僅有遺失的那一部分資料也根本無法做出試劑,所以我們一直壓著這件事,直到公司順利上市後,才報了警。”杜振平面露慚愧之色,“我也承認我們當初的處理方式欠妥,但也是沒辦法的事,公司的管理需要衡量輕重,一旦因為這件事影響到上市,對公司的整體形象影響是巨大的,沒有人能承擔這麼大的後果。”
雖然凌風對如此的作法不滿意,但是從商人“唯利是圖”的角度看,也無可厚非,更何況這件事已經過去近二十年了,現在追究沒有任何的意義。
“到現在你們的資料還是不完整的,也就是說當年報警後,並沒有找到丟失的資料。”凌風說道。
“沒有,你們警察在陳濤的家裡並沒有任何發現,也找過陳濤的家人和他的朋友,但他們都說不知道,所以到底資料是不是他拿走的至今無從知曉。而且警察也對我們公司內部有可能接觸到資料的人全面調查過,都沒有任何發現,和我們有競爭關係的公司也沒有查到什麼線索。”
凌風微微點頭,繼而擺出了質問的架式和語氣:“那按您剛才所說的意思,無論是現在您手上掌握的資料,還是丟失的資料,任何一方的資料都不足以研究出‘七日降’,但現在它又的的確確出現了,並且還牽涉了命案,這要如何解釋?您就完全沒有懷疑的對象?”
杜振平自知理虧,臉上滿是尷尬,也不敢做過多的辯解,謹慎地說道:“這方面我真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如果你們真要我說出個合理的解釋的話,從我的角度出發,我只能懷疑陳濤的女兒了,畢竟這麼重要的東西不可能隨便交給外人。更何況研究是他提出的,如果他私下把所有研究內容保留了一份,再結合丟失的那部分數據,他女兒倒是有可能重新研究出‘七日降’試劑的,又或者找人幫忙進行研究。”
“你們找過他女兒嗎?”
“找了,但是當年陳濤出車禍的時候她也在場,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失憶了,什麼都不知道了。當時那種情況,我們和你們警方也不好多問什麼,以免孩子再受打擊。”
“那現在陳濤的女兒呢?”
“這我就不清楚了,當年你們警方跟進了,我們公司也就沒再插手了,我們只希望這件事別鬧大就行。”
“可是您不覺得奇怪嗎?按您剛才所說,既然陳濤有能力把所有的研究內容私下保留一份,又何必要偷走那一部分的資料呢?”偵查員提出了疑問。
“丟失的是一些實驗結果的研究資料,我們的實驗一直根據這些資料在做調整,如果有人拿到這些數據,再加上掌握了所有的研究過程,那麼就可以跳過之前的所有實驗步驟,直接出製作‘七日降’的試劑。”
杜振平雖然沒有肯定,但他話裡的矛頭都指向了陳濤的女兒。雖然目前並沒有直接證據證明陳濤或者他的女兒和案件的兩名死者有直接關係,但是僅憑“七日降”這件匪夷所思的兇器,他們父女二人和案件多少都有所聯繫。
三章 第三名死者
一
“那東西已經在我的身體裡開始肆無忌憚的擴散了,雖然通過藥物可以控制,但那都只是暫時的,根本無法阻止它將我的生命帶走,其實在這個世界的每個角落,每時每刻都在上演著死亡,只是我們看不到而已,人類雖然是這個世界上最聰明的動物,但當死亡來臨的那一刻,就算我們比其它的低等動物聰明千萬倍,也無能為力,只能和它們一樣,等待死神的召喚,人類的渺小在這一刻展現的是那樣的淋漓盡致。曾經的我,也是渺小的一員,然而殘酷的現實教會了我堅強,如今的我,不怕死,死亡對我更像是一種解脫,只不過現在我還不能死,我要不顧一切的活下去,讓身邊的人看不出來任何異樣的活著,我絕對不允許自己帶著遺憾死去。”
案件的調查可謂是“舉步維艱”,雖然確定了兇手作案的“兇器”,但卻始終無法取得更進一步的突破。
凌風和馬建國分別帶領偵查員,兵分多路展開調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