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舊日殘黨

 “投靠邪神？神明怎麼投靠？”培特沒法理解，但他大受震撼。
　　巴哈姆特很是淡定地回了四個字：　　“我不知道。”　　“啊？”　　別說培特，神國中正吃瓜看戲的諾文也被巴哈姆特給整不會了。　　前面說的頭頭是道，怎麼一到關鍵就沒了？　　巴哈姆特很是光棍地一攤手，頗有種光腳不怕穿鞋的氣勢：“那是屬於神明的事情，凡……人又怎麼可能知道？”　　“事實上，舊日的諸神們到底有沒有投靠邪神，我都不知道答案。”　　“我所知道的都來源於文獻的記載。”　　“舊日的諸神在紀元結束之時，不再響應凡人的祈禱。”　　“天災四起，世界陷入混亂。”　　“直到新時代的第一縷輝光重新照亮普蘭蒂斯大陸。”　　“全新的秩序就此建立。”　　“這就是全部了。”　　蓋爾忍不住插了句嘴：“這位……閣下，別的我聽不懂也搞不懂，我只是不明白一點，你的意思是說，給我們降下賜福的可能是一位從長眠中甦醒的舊日之神？”　　“但祂讓我們擁有的力量都與邪神毫無關聯，甚至，我們還在祂的指引下，削弱了邪神的威脅，這不是一件好事嗎？”　　“對抗邪神的力量得到壯大。”　　“同樣的力量，難道還要區分新舊嗎？”　　巴哈姆特卻是很認真地點了點頭。　　“是的。”　　“新舊之分，很重要。”　　“兩名士兵，一位有過在戰場上逃跑甚至投敵的記錄，另一位則經過重重選拔，忠誠與勇氣俱經得起考驗。”　　“如果你是將軍，你會選擇誰加入你的隊伍？”　　蓋爾一時語塞。　　如果真要讓他選的話，前者確實難以得到信任，畢竟是有黑歷史前科的存在。　　巴哈姆特繼續道：　　“最重要的是，新時代的秩序已然確立。”　　“新的環境中，沒有給舊日殘黨預留的位置。”　　“舊日神明的甦醒意味著變數，而且，沒有人，甚至沒有神能提前知道，這種變數究竟是好是壞。”　　巴哈姆特看向求知教派眾人，目光最後落在培特身上：“事實上，我從一開始就關注著你們。”　　“變數已經產生了巨大的影響。”　　“如果沒有祂的出現。”　　“下城區的罪惡會愈演愈烈，直到輝光教會中一位年輕的候補聖教軍小姐在最關鍵的時刻挺身而出，成為了力挽狂瀾的英雄人物。”　　“現在的情況卻是……”　　巴哈姆特微微沉默。　　他沒把後半句話說出來。　　照目前的這個架勢，血牙幫都快被“求知教派”這個突然冒出的變數給徹底推平了。　　原本可以一定程度上預見的未來，正被扭轉至不可推測的方向。　　“你們的出現破壞了原有的秩序。”　　“你們本不應該出現才是。”　　眾人中，布蘭登滿臉不忿的站了出來，憤怒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我們不應該出現？”　　“我不配得到神明的指引，沒資格擁有力量，危險降臨的時候，我只配跪下祈禱，等待那個所謂的英雄站出來是嗎？”　　“我不服氣！”　　“明明我也能擁有力量，我也能改變這一切！”　　“其他神明呢？”　　“他們覺得讓我獲得力量是破壞秩序是嗎？”　　“只有求知之神願意告訴我，該如何去獲取屬於自己的力量！”　　“如果就因為我信仰了一位舊日甦醒的神明，祂被認為不像其他神明那般可靠，會破壞新時代的秩序。”　　“那是他們錯了！”　　“如果沒有吾主！我現在還得在工坊裡苦哈哈的搓著螺栓，被那個老奸商扣著工錢。”　　“我沒錯，吾主更沒有錯！”　　“在我看來，吾主明明比別的神明更加值得信仰！”　　向諾文獻上信仰後的這段時間，布蘭登和很多加入求知教派的信徒一樣，心態產生了巨大的改變。　　曾經的他以為，神明就是偉大的存在，只有得到神明認可的凡人才能獲得賜福。　　他做了很多努力最終卻沒能得到賜福，一定是他做得不夠好，而非神明條件苛刻。　　信仰求知之神後，布蘭登才發現並非如此。　　在求知教派，每一條獲得知識、改變命運的途徑都清晰無比。　　付出多少努力，得到多少回報。　　信徒之間雖然存在天賦的差距，但哪怕是天賦最差的凡人，也能通過努力得到應得的回報。　　求知之神對祂所有的信徒一視同仁，不存在偏見。　　在體驗過這種生活後，若是再讓布蘭登放棄對求知之神的信仰，回去重新向輝光之神獻上信仰，他是絕對不可能接受的。　　因此，當聽到巴哈姆特說求知教派不該出現的時候，布蘭登徹底炸了。　　……　　神國中，諾文恨不得能當場給布蘭登發一噸重的勳章！　　沒想到這個腦子裡只有打架的傢伙也能說出這麼漂亮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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