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二章 雅過敏(第2頁)
“不,三個月”
李學武想了想,肯定地說道:“所有股級幹部以下,必須執行輪崗制度,在京輪崗幹部和保衛自動劃歸到訓練場參與訓練和學習”。
“是”
於德才應了一聲,隨後便要去執行,而李學武卻是擺了擺手道:“還有,下個月山上的人員下來,把科室和保衛等一線人員送上去,保衛處必須是一個團結有力的集體”。
“明白”
於德才很是嚴肅地點了點頭,見李學武不再說話便轉身走了出去。
這話李學武說的已經很明白了,苗頭已經出現了,那就必須清理一下院子裡的雜草了,不然長了籽可麻煩。
李學武現在的心情很不好,一波三折的,尤其是在這種關鍵時期。
就連窗外廣播裡清脆的女聲在朗讀自己文章的聲音都覺得是噪聲。
於海棠這會兒讀得正起勁兒,絲毫不知自己用了一個晚上書寫的稿件和聲情並茂的朗讀在當事人耳裡成了噪音了。
按照她的想法,自己這麼支持他,這麼幫助他,一定會引起他的關注的。
甚至於海棠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如果李學武有需要的話。
她可是個敢“做”敢“當”的人,在辦公室裡也無所謂,只要能接觸到李學武,她就有辦法讓李學武娶她。
“幼幼幼,聽著誇也皺眉?”
李學武的辦公室不是誰都能進來的,除非沙器之認識,或者於德才認識。
這會兒來的這位兩人都認識,跟李學武的關係也比較特殊。
餘大儒,保密部在軋鋼廠執行任務的負責人,也是易忠海桉件的當事人。
別看是當事人,李學武給易忠海爭取了好幾個補償,唯一爭取不到的便是保密部的。
沒別的,這個部門比較狠,補償?想啥呢!
不過依著李學武估計,這個部門也沒什麼油水,不像調查部那麼的有外部權利,不然也不能這麼膽大。
餘大儒的領導是什麼心態李學武懂,他小時候也這幅德行,窮橫窮橫的。
“你不跟車走了嘛,怎麼又回來了?”
李學武沒有起身,只是把手邊的煙盒扔在了對面兒。
餘大儒搖了搖頭,走到辦公桌對面坐了下來,撿起桌上的煙盒叼了一根點著了火柴。
“我要說我想你了捨不得走,你信不信?”
“嗯,我信”
李學武嘴裡說著,從腰上拔出手槍指著對面又說道:“你再敢跟我沒大沒小的我就讓你真的沒有大,小都沒有你信不信?”
“信信信,我信”
餘大儒雙手合十對著李學武拱了拱手,連連致歉道:“是我不好,是我不尊敬領導了,我錯了”。
李學武抹噠了他一眼,隨即收起了手槍,隨後說道:“有話說,有屁放”。
餘大儒看了看李學武的神色湊了過來問道:“不是說你要結婚嘛,怎麼這麼副樣子?”
李學武翻了個眼皮,手又往腰上摸去。
“得得得!”
餘大儒一副怕了的表情說道:“我就是來問問,車廂是不是直接送到鋼城去”。
“你說呢?”
李學武反問道:“你是不是覺得你從南邊把這麼標識明顯的車廂拉到北方很搞笑?”
“額……你說,你說”
餘大儒知道今天自己來的時間沒選好,特麼的這狗人傻脾氣。
好的時候摟肩膀稱兄道弟的,翻臉不認人的時候齜牙咧嘴的。
李學武將手邊的茶杯挪開,問道:“從哪兒入關?”
“什麼?”
餘大儒沒想明白李學武問的是什麼意思,重複道:“入關?”
“不然呢?”
李學武不耐煩地說道:“火車不入關難道飛回來啊?”
“啊!入關”
餘大儒笑了笑,解釋道:“我們入關但不過關,沒人會查我們的車”。
李學武扯了扯嘴角,抽了一口煙,隨後問道:“你們在那邊有沒有關係?”
餘大儒有些拿不準李學武的意思,遲疑地問道:“您說的,是什麼樣的關係?”
李學武眯了眯眼睛,說道:“整一車娘兒們回來怎麼樣?”
“呵呵,呵呵,你別逗了”
餘大儒就知道李學武在跟自己扯犢子,也是抽了一口煙,然後問道:“要不我明天再過來?”
李學武看了看他,過了有一會兒這才開口說道:“你別告訴我,你們準備空車回來”。
“啊,這……”
餘大儒皺著眉頭猶豫了一下,說道:“我不確定是不是有什麼別的安排,不過這些車廂一到地方不會馬上就往回返,因為那邊的血液儲存情況也堪憂”。
“然後呢?”
李學武想要知道一個準確的答桉,而不是不確定。
餘大儒抽了一口煙,隨後看向李學武說道:“李副處長,我相信您,我的領導也相信您,所以有什麼話您直說就行”。
李學武將菸頭在菸灰缸裡磕了磕,然後說道:“我知道你們謹慎,但這是一次難得的出國機會,就算是你們從安南拉會一車的西瓜和菠蘿,都能讓你們單位發上一筆,所以,你得告訴我你們的實際計劃”。
說真的,李學武不相信這些人,不是因為不在一個單位,就算這些犢子是軋鋼廠的,李學武也不相信。
除非那些車廂姓李才行。
“您說的這些我沒考慮過”
餘大儒想了想,抬起頭問道:“那邊可是在打仗,你確定他們有西瓜和菠蘿?”
李學武就這麼看著餘大儒,一句話都不想說,這個問題很愚蠢。
就算是打仗還能耽誤了老百姓種地了?
餘大儒也是有股子咬定青山不放鬆的勁頭兒,李學武不說話他也不說話。
李學武看了看桌上的菸灰缸,今天不是要破法吧?
“安南可是熱帶國家,水果可是主要產物,這個問題就像你在問我四九城有沒有京城人一樣愚蠢”。
餘大儒挑了挑眉毛,沒有理會李學武的諷刺,而是繼續問道:“那五月份呢?五月份安南產什麼水果?”
李學武看著餘大儒晃了晃下巴,想刀一個人的眼神是藏也藏不住的。
餘大儒也看出李學武的眼神裡的意思了,那就是:你是認真問這個問題的?
其實他真的想問問,因為這件事還真是他來辦,今天來也是來確定一下,晚點兒將由他來負責去安南的行程。
“芒果,香蕉,荔枝,咖啡豆……”
李學武隨口說了幾樣,完後問道:“你知道咖啡是什麼嗎?”
“當然,你以為我是土老帽兒嗎?”
餘大儒挑了挑眉毛,自覺地受到了很強烈的侮辱,很是認真地說道:“怎麼?你想要?我給你整回幾噸來,你可以炒著吃”。
李學武再次看了看這小子,點了點頭,道:“你肆無忌憚吹牛嗶的樣子很有我當年的風範”。
他很確定,面前的土老帽根本不知道咖啡豆是泥馬啥玩意兒,還幾噸。
“水果是最安全的選擇,不過我不推薦”
李學武懶得跟他墨跡,而是一邊拿起文件,一邊說道:“安南正在打仗,武器最貴,剩下的都便宜成狗了,你就是逼著眼睛挑都不會賠了”。
“香料、香水、絲綢、中藥材,翡翠、珠寶、玉石……”
“哎哎哎”
餘大儒越聽心裡越顫,要是真的這麼搞,那這趟車可真就回不來了。
他可沒有李學武的膽子大,啥玩意兒好往啥上面夠,他心裡已經有了打算,那就是水果。
國內只要h南產熱帶水果,以現在的條件,北方根本接觸不到。
上個月某個廠因為工作突出,大一把獎勵了一個橄欖球那麼大的芒果,廠領導用紅布襯托著,舉著盤子給工人們看。
那張圖片李學武看的很是咧嘴,這玩意兒在後世也不便宜,但也不至於這樣。
即使有某些正治因素加成,總也不至於一個芒果忙活成這樣不是。
終究還是北方不常見這種水果。
當然,這話是對普通人說的,某些階層的人不算在內。
餘大儒打斷了李學武的話,看了看手裡的菸頭,懟滅在了菸灰缸裡。
隨後看著李學武問道:“說實在的,這次我也跟著去,不是總負責人,但也有點兒權利,你要啥,趕緊說話,過了這村兒可沒這個店兒了”。
“呵呵”
李學武挑著眉毛笑了笑,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額,不許超綱兒啊”
餘大儒自覺地能力有限,不允許李學武隨便提條件,又給設置了個限制。
“還是剛才我說的,給我整幾個安南娘兒們吧”
“草”
餘大儒也是無語了,今天這人有病吧,淨特麼扯自己犢子。
“你不說我可走了啊,想要安南娘兒們學校裡有的是,你們廠裡還有呢,還用我給你從南邊往回帶?”
這話說的其實一點兒都不假,這個時期國內真的有很多安南人,很多很多。
就像當初咱們去毛子哥家學習一樣,安南現在也來咱們這兒學習。
學校裡的是留學生,工廠裡的是實習工人,軋鋼廠就有,車間裡有不老少,二百多個。
其他單位多的有幾百人,上千人,都是這麼個性質。
李學武也不相信餘大儒真的能給自己帶回什麼來,不過既然這小子開了口,便回道:“聽說那邊兒產特別好的香水和沉香啥的,方便的話幫我帶點兒吧”。
“知道了”
餘大儒撇了撇嘴,知道李學武看不起自己的能力,但還是不敢跟李學武急眼。
“就這兩樣是吧,等我回來的,一個多月,保證帶到”
說完,也不跟李學武再墨跡,起身打了聲招呼便走了。
李學武低頭看著文件也沒搭理他,維修車間的工程完工了李學武知道,因為住在他家對面兒的劉海中沒回家。
施工的時候有夜班白天也是要回家的,現在全天不回家是因為在羈押室接受處分。
一個月,自工程完工後第二天便開始實施了。
現在每天都是劉光天來這邊送飯,伺候他爹,這邊的羈押室除非是短時間的羈押,不然吃飯都是家屬伺候。
短時間的羈押也不是白供你吃,羊毛終究會在罰款上面薅回來的。
保衛處比其他部門特殊的便是有羈押權和罰款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