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非同一般的清晨(第2頁)
“還是睡吧。”
一夜無話。
*
今天清晨,天剛矇矇亮,岑冬生才睜開眼睛,就被安知真從床上拖起來了。
“……我是傷員,讓我再休息一會兒好不好?”
聽到聲音的岑冬生沒有第一時間醒來,而是翻了個身,打了個哈欠,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直到窗簾被“唰”得一下拉開,暖洋洋的陽光灑落在地板和床鋪上,宛如一地碎金。
岑冬生的臉被照得亮堂堂,眉毛也隨之擰了起來。
“不行。你只是想睡懶覺吧?”
知真姐的聲音從近處傳來,還扯了一下他的耳朵。
……睡懶覺有什麼不好,你是週末叫孩子別賴床的老媽麼?
岑冬生嘆了口氣,只能從床上起身,伸了個懶腰。
不得不說,和別人住在同一個屋簷下,的確有種奇妙的感覺……至少在今天之前,他還沒享受過被人叫醒的待遇。
清晨的風吹拂在赤裸的皮膚上,帶來微微發涼的舒爽體驗。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沒穿體恤,上半身是裸著的。
“哎呀,哎呀,冬生……原來你有裸睡的習慣。”
安知真纖手輕掩著嘴唇,裝模作樣地發出驚呼。
“真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呢。”
女人嘴上說著“不好意思”,卻絲毫沒有要離開房間或是轉過頭去的意思,大大方方地用視線上下打量著他的身體。
岑冬生這身發達流暢的肌肉線條,會被人欣賞倒是不奇怪。但他總覺得知真姐的視線有點可怕……
比起熱情或欣賞,更多的是好奇,那是屬於研究者的眼神。
“對了,下面呢?不會也是光著的吧?”
“……你要確認一下嗎?”
“呵呵。”
安知真輕笑兩聲,能明白她的心情很愉快。她轉身後施施然地離開了臥室,步伐輕盈,像是蹁躚的蝴蝶。
“換好衣服就下來吧。我已經準備好早餐了。”
“這女人……”
岑冬生抓了抓頭髮,有些煩惱。
知真姐的性格如此,她總是能自然而然地掌控與人相處中的主動權。雖然因為個人魅力驚人又具備說話藝術,與之相處往往覺得春風拂面而不太能被注意到,但她其實是性格很強勢的那類人。
在鬼屋化之後的一段時間裡,那時候的岑冬生還以為她是普通人,只能依靠作為保護者和引導者的他,自然顯得弱勢,可惜那個是裝出來的,不能算數。
唯一能見到知真姐居於下風時的時機,可能就是她昨晚和自己道歉的時候;而在自己接受之後,這個女人又恢復了常態。
所以……自己這邊是不是該強勢點?
知真姐還沒有抵達“祖”的境界。她是特等,難道我就不是嗎?雖然還不完全。
但一想到昨晚那個夢,岑冬生又有種慫慫的感覺。
……
岑冬生下樓洗漱完畢,就看到桌上已經擺好早餐。
剛從烤箱裡端出來熱氣騰騰的吐司麵包、香腸培根和煎得焦黃金燦的雞蛋,以及一杯牛奶。
知真姐似乎是一大早就起來準備,連妝都已經畫好。
今天的她是米白色的針織軟衣和灰色半裙的搭配,漆黑色的長髮自然柔順地垂落在身後,配著水晶耳墜,抬手間能看到皓腕上戴有細鐲,柔軟鬆弛中又透出一種貴氣感。
岑冬生在餐桌旁坐下,一邊欣賞著她的美貌,一邊毫不客氣地開始大吃大喝。
安知真在旁邊用手託著下巴,笑眯眯地看著他。
就這樣過了幾分鐘,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這是個安靜的清晨。
陽光明媚、清風正好,男女間的氛圍舒適,他們剛在昨晚立下契約,彼此間的默契不言自明,空氣中流淌著靜謐的美好。
“你不吃嗎?”
岑冬生一口將培根和麵包一起咬進嘴巴,腮幫子被塞得鼓鼓喃喃。將旁邊的牛奶一飲而盡後,他才喘了口氣,朝她問道。
“我已經吃過了。”
知真姐說著,突然伸出手指,觸碰到了他的嘴唇。
岑冬生心中一驚,結果對方只是幫他把沾在嘴邊的麵包屑拿了下來。
“……謝謝。”
“不客氣。”安知真說著,遞來一張餐巾紙,“你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吧?待會兒和我一起出趟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