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首座下小野豬 作品

第170章 以國為棋

“進來聊吧。”牧星靠在門邊,一邊招呼和菜頭,一邊使喚某龍,“送完東西就去前臺報修一下房門,不然你今晚就得在外面守著了。”

和菜頭戰戰兢兢地走了過去,他親眼看到帝天手裡捏著那柄列榜刻刀從他身邊走過,這幫人都已經敢拿著列榜刻刀招搖過市了,還有什麼不敢做的?要不是在史萊克學院的時候牧星曾經為他提供過一塊魂骨,他才不會冒著生命危險獨自前來。

“雨星學姐,我可以這麼叫你吧?畢竟我不知道你真正的名字。”和菜頭拘謹地站在牧星面前,儘管他比牧星要高出許多,但仍然忍不住緊張,因為根據這幾天的觀察,無論是龍皇鬥羅還是另一個封號鬥羅,都對牧星尊敬有加。

“可以哦,你坐下說吧,別太緊張。”牧星除了相貌之外,似乎一切都和在史萊克學院時沒有什麼不同,這令和菜頭的心情放鬆了不少。

“我的身份學姐應該已經知道了,六年前,我父皇正是春秋鼎盛之時,突然一夜暴斃,我母后以及尚未出嫁的三個姐姐也在同一晚喪命。現任皇帝對外給出的說法是食物中毒,可我記得那天有一個恐怖的身影潛入宮中大肆殺戮,母親將我塞入密道之中,我才得以存活下來。”說到這裡,和菜頭的雙眼已經一片通紅,拳頭攥得緊緊的。

“你的叔父勾結邪魂師上位,對吧?是這個嗎?說起來我跟她還有些舊怨呢!”牧星用魂力勾勒出一道血色光影,這個血色光影是人形的,卻有著十二對血色翅膀。

“沒錯!就是它!”和菜頭原本憨厚的面龐更是一片猙獰,心中恨意已經達到了頂點。

“史萊克學院給不了你想要的了嗎?我可是聽說穆恩打算大力扶持魂導系啊!”牧星有些好奇,是什麼讓這個日月帝國前太子不惜背叛恩師也要來找她。

“我一個人的力量太過渺小,成為極限單兵已經是我唯一的希望,可我的天賦終究不足以成為這計劃真正的完成者。前段時間內院發生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花再多時間去成為極限單兵,也不如一個裝配了九級魂導器的極限鬥羅。”說到這裡,和菜頭雙眼通紅地看著牧星,“而且,我原以為史萊克學院一直以剿滅邪魂師為己任,可他們居然包庇一個邪魂師。貝貝還想勸我加入唐門,哼!我才不會和邪魂師的宗門同流合汙!”

再加上之前玄子連一個魂王級別的邪魂師都沒抓住,更是讓和菜頭對史萊克監察團失去了信心。

“那你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呢?復仇?還是復位?”牧星盯著他,“想清楚再回答,這兩件事不能混為一談,它們有相對應的價格。”

“我……”和菜頭躊躇不決,他兩個都想要,但牧星的話令他意識到自己只付得起其中一個的代價。

“你不必現在就給我回答,以大賽結束為期,在這之前回復我就行。”牧星寬慰了他幾句,“復位太簡單了,把日月皇帝和他的子嗣全都殺光對我來說不是什麼難事,等到只有你一個皇室血脈的時候,日月人民就沒有別的選擇了。但你要知道,現在的日月皇室已經和邪魂師的組織綁定在一起了,那個組織名為聖靈教。”

“至於復仇,你的仇人是現任皇帝和殺死你家人的邪魂師,那個邪魂師可是聖靈教的太上教主,殺她比血洗你叔叔的子嗣更麻煩,價格也會比較高。不過最重要的是,你有什麼可以拿來交換的?”

和菜頭像是下定了決心,沉聲道:“現在最有價值的就是我的日月皇室血統,我不要皇位,我知道我當不了一個好皇帝,我要殺死我父母姐妹的人去死!作為回報,我會以日月帝國前太子的身份登基,然後禪位給龍閣的代言人,只要你們能消滅那些邪魂師,並善待平民百姓。”

“學弟你不要妄自菲薄,我看你的魄力比你父親更勝一籌啊!他要是有你一半的決斷力,說不定你還是日月帝國的太子呢?”牧星忍不住為他鼓掌。

“學姐,我只想知道我出的價夠嗎?”和菜頭緊盯著她的眼睛,“我知道天魂帝國給了你們一座城池,但如果我親自下旨禪位,你們就能輕而易舉地得到整個日月帝國,無論是疆土還是資源,都不是一個龍城能比的。”

“你說的善待平民,我能保證他們過得不會比龍城的人民差,至少不會像近幾年那樣動不動就失蹤。”

“這麼說你是答應了?”和菜頭壓抑著內心的激動,“那……”

“不過有一點我們還沒有達成共識,你覺得什麼樣的人才算邪魂師?天生就擁有邪武魂的人是邪魂師嗎?龍閣有挺多這樣的孩子,在他們還未沾染無辜之人的鮮血之前,龍皇將那些孩子搶了過來,所以聖靈教和我們也不怎麼對付,可能比起史萊克監察團,他們的太上教主更恨我們哦。”

“我在史萊克學院受到的教育是,武魂會影響一個人的性格,擁有邪武魂的人遲早會成為邪魂師。但我聽過王言老師講課,他對此有別的看法……”

“哦?他怎麼說的?”牧星饒有興趣地問道。

“王老師曾經拿骨武魂作為例子,骨武魂屬於亡靈分類,大家會下意識地認為它們代表著死亡和不詳。但他提到了萬年前的七寶琉璃宗,曾經有一名護宗鬥羅的武魂就是骨龍,他和另一名護宗鬥羅在雙神之戰中戰死,史書認定他屬於正義的一方。”和菜頭不得不承認,王言的話確實動搖了他對邪魂師的定義,“所以我想,正邪也許不應該從武魂來定義,但我不覺得那些作惡的人值得同情,哪怕他們確實是被逼迫的!”

說完,他有些忐忑地望向牧星,也許他應該再委婉一些,但不知為何,在她的注視下,他根本無法說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