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子不言父過(第3頁)
“你回去吧,若是你父親不問,也不必提藥方的事情,就說你是靠絕食逼本王將你放回去的。”周敞不忍說破,更上秦志的心。
秦志從小一直跟著祖父學醫,並不是一個只會死讀書沒見過世面的少年人,明白周敞的意思,內心深處深以其父為恥,又無論如何不能為外人道,只能死死咬了下唇:“多謝奕王殿下。”
周敞亦被牽扯出前世種種,不免傷懷,忍不住反過來安慰一句:“你是你,你父親是你父親,他或許被人所迫,亦或有不得已的苦衷,但都與你無關。你只需秉持正心正念正言,上天自會給你公正。”
“奕王殿下……”秦志一下子又淚眼婆娑,哽咽不能言。
正在這時,高遠應召而來。
周敞便揮揮手:“高遠,你跑一趟,將秦公子送回家去吧。”
“是。”高遠向來不多問問題。
秦志也說不出什麼,悄悄抹一把眼睛,躬身告退,跟著高遠走了出去。
“唉……”周敞望著少年豆芽菜弱不禁風的背影,唯有一聲嘆息。
沒一會兒,鍾與又拿著藥方,眉頭緊鎖:“王爺,這方子到底有沒有用,恐怕還是要試了才知道,可惜孟大夫不在,屬下雖然略懂醫術,到底不如正經大夫,要不還是先去找癘疫院醫官參詳看看?”
“看了又如何?直接交給癘疫院,讓他們按方抓藥,先把藥派下去。”周敞回過神來,便是迫在眉睫。
“可是……”鍾與還有所顧慮,“這藥方若是出自王爺之手,那麼……”
“本王相信,更何況,已經三天過去了,還不拿出藥來,只恐要生出民變,到時候可有人等著瞧熱鬧了。”周敞這兩日日夜難安,亦是想到了這一層。
“哎呀,王爺說得是,倒是屬下忽略了這一層。”鍾與既心驚又自責。
“鍾先生不是忽略,而是太過在意這次疫情和災民,還需小心身體。”周敞這幾日雖然心憂,但每每看到鍾與,就覺得自己做得不夠。
自從上次煉製凍瘡膏之後,鍾與的身體表面似乎恢復,但周敞總是隱約感覺他身體更不如以往,且做起事情來越來越急促,也不知在著急什麼。
但再想多問兩句,鍾與已經一躬身,快步離去。
周敞唯有再望著鍾與輕微佝僂的背影,暗自感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