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別出心裁的日常解謎
江留美麗聽到舞城鏡介的這番講解,臉上露出了十分感興趣的表情:
“日常……推理?”
“舞城老師,能不能展開講講?”
“聽起來還蠻有趣的!”
舞城鏡介笑著點了點頭,繼續開口:
“江留小姐,宇山先生,還記得我寫出《親愛的s君》那次‘新本格推理俱樂部’會議嗎?”
江留美麗重重的點了點頭:
“當然記得啊!”
“那一次的‘新本格推理俱樂部’會議很特殊的呢。”
“我清楚的記得,那一次是在新宿的那家壽喜燒店裡開辦的!”
“而且橫溝正史老師也作為了‘新本格推理俱樂部’第一任會長,出席了那次會議!”
舞城鏡介點了點頭的,繼續說道:
“當時橫溝正史老師曾說過,我的那則《親愛的s君》,採用了大文豪威爾基·柯林斯作品《害人反害己》的‘書信結構’。”
“並將‘書信結構’發揮的淋漓盡致。”
“而我這次想要寫作的,被我命名為‘日常推理’的源頭,就來自大文豪威爾基·柯林斯的《害人反害己》!”
宇山日出臣,江留美麗一位是講談社的出版部主編,一位是講談社的雜誌部主編。
既然能夠當上能夠當上主編,必然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閱讀量。
所以當舞城鏡介提到了《害人反害己》這則名篇的時候,宇山日出臣,江留美麗的臉上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情。
反倒是坐在一旁的江留美芽,一邊將“w”形的“鬍子”從嘴上摘下,塞進嘴裡,一邊滿臉困惑的看向了舞城鏡介:
“福星哥哥,那個……《害人反害己》講了一個怎樣的故事呢?”
“給我講講嘛~給我講講嘛~”
舞城鏡介見到江留美芽滿臉的好奇,便笑著開口說道:
“那個故事距離現在已經超過了一百二十年之久,但情節還是很有趣,很超前。”
“《害人反害己》的故事,講述了一位名叫西克斯通的高級督察,利用信件,委派了一名初出茅廬的警員馬修·夏賓,前往一間文具店,調查一樁可疑的失竊案。”
“簡單說明一下文具店的情況吧。”
“文具店的主人名叫亞特曼,他有一位長得還不錯的妻子,也就是亞特曼夫人,除此之外,還有一位負責文具店生意的店員,一名負責二人生活起居的女僕,以及一名租住在三樓,名叫傑伊的單身漢。”
“八天前,亞特曼先生從銀行取出了一張五十元,三張二十元,六張十元,六張五元面額的鈔票,他把鈔票放在了鐵盒子裡,塞在了枕頭下面,睡了過去,結果醒來的時候,這筆錢就消失了。”
“由於房間掛了鎖,所以很顯然,偷錢的人,只會出現在店員,女僕以及單身漢傑伊之間!”
“馬修·夏賓分別對店員,女僕,進行了不在場證明調查,得出了二人沒有偷錢的機會。”
“於是馬修·夏賓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了單身漢傑伊的身上。”
“為了調查單身漢傑伊,馬修·夏賓便請示了亞特曼夫人,能否對單身漢傑伊展開竊聽和監視。”
“亞特曼夫人聽到馬修·夏賓的話,非但沒有拒絕,反而提供了很多竊聽和監視的建議,顯然是想要快些抓住兇手。”
“由於亞特曼夫人長得很不錯,衣品也非常好,人也很溫柔,不知不覺間,馬修·夏賓對亞特曼夫人產生了情愫。”
“同時,馬修·夏賓還通過竊聽和監視,發現單身漢傑伊,非常的可疑!”
因為舞城鏡介的聲音還算不賴,講的也很有感情。
江留美芽漸漸地聽入迷了:
“然後呢?然後呢?”
“福星哥哥,單身漢傑伊就是偷錢的那個人,對吧?對吧?”
舞城鏡介笑著回應江留美芽的急切:
“小紅帽你不要急嘛。”
“我喝口水接著說。”
舞城鏡介舉杯和宇山日出臣碰了下杯,潤了潤喉嚨,繼續開口:
“馬修·夏賓在追查這件事的時候,一直都在上司西克斯通聯絡。”
“並如實上報,不過,卻並沒有透露——他和亞特曼夫人暗送秋波的事。”
“這一天,馬修·夏賓監視到了一件大事,一位名叫‘傑克’的男人找上了單身漢傑伊,說著一些諸如——”
“不能再拖了,別再猶豫了,賭一把吧,我有把握,另一位,明早十點,到愛文義路的轉角等我……”
“總之就是非常可疑的話。”
“馬修·夏賓面對這種情況,堅定的認為單身漢傑伊,要夥同傑克,以及另一名共犯做什麼可怕的事,便叫來了自己的搭檔,在第二天的十點,跟蹤了單身漢傑伊。”
“結果,馬修·夏賓一路尾隨單身漢傑伊,來到了教堂,見到了另一名‘共犯’,一名穿著華麗婚紗的年輕
新娘。”
“傑伊牽著新娘的手,充當了父親的角色,將新娘交到了傑克的手中,並向牧師宣誓。”
江留美芽用小手無助的腦袋,故作痛苦的說道:
“啊~!被騙的好慘,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嗎?”
“接觸了這些東西,對於我這種可愛的小女孩來說,還為時過早~!”
“所以!福星哥哥,到底是誰偷了錢呢?”
江留美芽雖然感覺自己被騙的好慘,但依舊對真相感到迷茫,用那顆像是琉璃珠的圓眼睛,期盼的望著舞城鏡介,希望舞城鏡介給出答案。
舞城鏡介夾了一塊鰻魚放在嘴裡,繼續開口說道:
“然後?”
“然後,夏賓就因為辦案效率太差,偏離了案件的調查,而被停職了。”
“西克斯通督察迫不得已,便派了布爾摩警長,前往了亞特曼的文具店繼續破解盜竊事件。”
“布爾摩警長在那裡卻正好遇到了收拾東西的馬修·夏賓。”
“馬修·夏賓並沒有因為被停職而煩惱,反倒得意的對西克斯通督察炫耀自己打算去當偵探,隨即便離開了亞特曼的文具店。”
“布爾摩警長找到了亞特曼先生,與其單獨會面,並根據馬修·夏賓給自己的線索,推理出了偷錢的人,並不在店員,女僕,單身漢傑伊之中。”
“真正偷錢的人,是衣品非常好,長得又好看的亞特曼夫人。”
“主要原因是因為馬修·夏賓之所以會被這樁案件耍的團團轉,就是因為是亞特曼夫人將所有的罪行,全部嫁禍給了單身漢傑伊!”
“至於偷錢的理由,自然是為了還用來買衣服的欠款了。”
“案件結束後,布爾摩警長再次見到了馬修·夏賓。”
“只不過這一次的馬修·夏賓沒了之前的得意。”
“馬修·夏賓進入了亞特曼文具店不到五分鐘,就帶著恐懼和驚訝,還有臉上紅腫的手掌印從文具店走了出來。”
“文具店內還傳來了亞特曼夫人惡毒的謾罵。”
“故事結束的時候,還提到了亞特曼先生在藥店裡買了嗅鹽和鎮定劑,而且買了很多描繪上流生活的小說。”
“很顯然,亞特曼夫人的公主病,病的很嚴重。”
舞城鏡介簡單的講完了《害人反害己》的故事後。
江留美芽臉上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來!這就是福星哥哥所說的‘日常推理’啊?”
“很有趣,而且確實沒有出現‘殺人事件’哦!”
舞城鏡介聽到江留美芽的話,笑著點了點頭:
“沒錯,小紅帽說的,同樣也是我想要說的。”
“誰說推理小說一定要有‘殺人事件’?”
“即便沒有‘殺人事件’,也完全可以寫的出好看的推理小說!”
江留美麗認同的點了點頭,表示認可舞城鏡介的話。
反倒是一旁的宇山日出臣,微微皺起了眉頭:
“舞城老師的思路是沒問題的,但……沒有‘殺人事件’的推理小說,總覺得差點味道。”
“我相信,不會只有我一個人會這麼想吧?”
聽到宇山日出臣的話,舞城鏡介還沒開口,卻聽到了一旁的江留美麗開口說道:
“我覺得舞城老師的思想很棒啊!”
“現在談及‘本格派推理’,基本上只能圍繞著‘宏大的詭計’,‘撲所迷離的謎團’,‘拍案叫絕的結局’。”
“但‘本格派推理’畢竟已經有一百三十九年的歷史了,雖然舞城老師證明了詭計不會被寫盡,但讀者們卻沒有那麼有耐心。”
“所以,我覺得舞城老師這個所謂的‘日常推理’,也就是‘推理甜品’的思路,還是蠻有趣的……能夠給人眼前一亮的感覺!”
雖然江留美麗說的很好,但這一次的宇山日出臣卻依舊堅持己見:
“江留小姐,我知道你是很喜歡這種故事的。”
“畢竟‘日常推理’這種載體,似乎天然的就和愛情小說,校園小說,有某種關聯。”
“如果以舞城老師現在的名氣來寫,必然好賣,畢竟舞城老師可是寫出過《一朵桔梗花》這種文筆頂級的類愛情推理小說。”
“但我們現在聊的!可是舞城老師要以覆面作家的身份,寫的作品!”
“說句有可能會讓舞城老師不舒服的話。”
“以新筆名寫這種作品,真的會好賣嗎?”
“以新筆名寫這種作品,真的會被大眾讀者認可嗎?”
舞城鏡介見江留美麗要繼續辯解,便抬起了手示意江留美麗不要辯解,隨即看著宇山日出臣開口說道:
“宇山先生,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
“我更不會因為你的建議感到不舒服。”
“因為我不光把你們兩位當做編輯,還當做了朋友,甚至親人。”
江留美芽聽到
舞城鏡介的話,插嘴說道:
“我!我!莪!還有我呢!我也是哦!別把我忘了!”
舞城鏡介笑著用手按了按江留美芽的頭:
“我和你姐姐關係好,當然也和你這個妹妹關係好啦。”
舞城鏡介說完話,繼續對宇山日出臣開口:
“所以,我很理解宇山先生是在替我考量。”
“不過,我剛剛說的《害人反害己》,只是我所說的‘日常推理’的其中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