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綾御影 作品

第二百五十章 詭異的長髮女人(第2頁)

 “而‘本格派推理’的核心是什麼?”

 舞城鏡介看著臺下的眾人,停頓了兩秒,隨即開口說道:

 “是‘幻想’!”

 “‘本格派推理’從愛倫·坡老師創造《莫格街謀殺案》開始,一直到現在一百三十九年,靠的就是‘天馬行空’的幻想!”

 “我有的時候途徑書店,想要尋找還沒看過的推理小說,經常會聽到一些帶著孩子的家長,對孩子說,推理小說裡面全部都是可怕的兇殺案,還有令人感到不適的描寫,完全就是‘心理變態’的人才會喜歡的東西。”

 “對於這種話,我從來都是一笑了之的,因為推理小說,或者確切的說‘本格推理小說’,就是在特定的環境中,特定的事件中,發生的一起犯罪。”

 “這個犯罪有科學依據嗎?其實不然吧?”

 “現在的科技每天都在不停的發展,慢慢的,在以後的世界裡,會出現全天二十四小時監控的攝像頭,可以用來拍照上網的移動電話,僅憑一根毛髮,或者是一滴唾液,血跡,就能查到兇手的祖上三代。”

 “在這種情況之下?大家會認為,推理小說就會退出歷史舞臺了嗎?”

 “很顯然不會吧?”

 “因為‘推理小說’實際上只是一種讀者和作者之間的遊戲。”

 “我‘設謎’的同時,給出合理的‘解答’,而讀者需要依靠我給出的謎面和伏線,做出和我相同的解答。”

 “一言以蔽之,推理小說是文學世界裡的獨有浪漫,越是‘本格’,越是要荒誕不經,越是要樂在其中。”

 “在這種情況之下,我便想到了橫溝正史老師的那句至理名言,‘本格應該離開地面,飛向天空’!”

 “‘本格派推理’若不想像歐美‘本格派推理’一樣徹底覆滅!”

 “那麼就只能摒棄‘寫實主義’,採用虛構的,架空的,非現實的敘述和描寫!”

 “一切的一切,都是讓‘本格派推理’變得更加好看,變得更加成熟。”

 “在這種思想之下,我將這一次的復興,命名為‘新本格運動’!”

 舞城鏡介發表完了自己的想法後,朝著眾人鞠了一躬。

 隨即將麥克風遞還給了,站在原地發呆的中島和太郎。

 等到在場所有人都從舞城鏡介的“宣言”中回過神來的時候。

 現場瞬間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

 因為大家都清楚的明白,今天是見證歷史的一天!

 日後若是舞城鏡介憑藉著“新本格運動”成為了推理界的宗師級別作家,那麼今天就是舞城鏡介的封神一戰!

 如果舞城鏡介的“新本格運動”失敗了。

 那今天也是足以載入曰本推理史的一天!

 臺下掌聲如雷鳴般響動。

 大部分作家,評論家都被舞城鏡介超前的思維所折服。

 但臺下卻有這麼一批作家,始終沒有為舞城鏡介獻上掌聲。

 倒不是說他們對舞城鏡介的想法有意見。

 只是……舞城鏡介把他們“冷硬派推理”內的“冷硬派推理天王”西村壽行給終結了!

 無論舞城鏡介再怎麼在臺上說的天花亂墜。

 以生島治郎,大藪春彥為首的一眾“冷硬派推理作家”,都無法嚥下失去了西村壽行這口氣!

 生島治郎身為當世“冷硬派推理”作家中最強的存在,曰本唯一的一位“冷硬派推理宗師”,面對這個情況,自然不可能在這裡和舞城鏡介這個晚輩怒嗆,把“曰本推理評論家協會”搞得一團糟。

 因為即便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即便沒有中島和太郎這位會長在,松本清張和橫溝正史這兩位‘推理大宗師’,也都表露了對舞城鏡介的喜愛,生島治郎實在是不好下場,招惹這兩位推理界的高峰。

 大藪春彥雖然也是‘推理巨擘’,按理來說也不該和舞城鏡介這個小輩起爭執,但聽到舞城鏡介站在臺上,得意洋洋的發表著什麼“新本格運動”,卻感到十分惱火!

 想到這些,大藪春彥當即不管不顧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嘭!”

 手掌拍在桌子上的聲音,打斷了臺下的掌聲。

 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在了大藪春彥的身上。

 完全不懂大藪春彥在抽哪門子風。

 不過大藪春彥向來都是以脾氣火爆聞名的,不然他也不可能寫的出《野

獸該死》那麼狂暴的小說:

 “舞城鏡介!你說那些都沒用!”

 “什麼‘新本格運動’,‘舊本格運動’那不過是你說出來唬人的!”

 “如果你真的那麼厲害,就給我在這裡現場寫一篇出來!”

 “說什麼‘離開地面,飛向天空’,‘荒誕不經’,那不過是你胡謅的吧?”

 “你說的好聽,但事實上呢?”

 “‘本格派推理’走向末路已經是不爭的事實,即便你再怎麼復興,也完全不可能改變現在‘本格派推理’的窘迫!”

 舞城鏡介聽到一旁傳來了大藪春彥的話,絲毫不惱,因為這正是自己想要的效果。

 能夠惹惱一個是一個。

 自己正為沒有對手凸顯自己才華而感到發愁呢。

 怎麼能放棄這麼好打響知名度的機會呢?

 想到這些,舞城鏡介再次跨步走到了臺上,從中島和太郎的手中接過麥克風,以開心的笑容看向了大藪春彥:

 “大藪春彥老師您剛剛說?”

 “您不相信我有能夠號召‘新本格運動’的能力?”

 “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好了。”

 “我就坐在臺上,寫一篇能夠代表‘新本格推理’的短篇推理作品,讓大家看看我所說的‘離開地面,飛向天空’是怎樣!”

 舞城鏡介的話一說出口,臺下瞬間亂成了一鍋粥。

 即便舞城鏡介坐在臺上,都能聽到臺下有不少的作家和評論家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開口說道:

 “舞城老師是和‘冷硬派推理’作家過不去了!”

 “剛剛在‘冷硬派推理巔峰對決’中擊敗了西村壽行老師,現在就又和大藪春彥槓上了。”

 “也不知道賭注是什麼……該不會又是封筆之類的吧?”

 “總不能……大藪春彥老師也要被舞城老師擊敗吧?”

 “大藪春彥老師可是‘推理巨擘’級別的作家啊!”

 眾人的議論紛紛,讓大藪春彥臉上一陣紅一陣紫。

 因為大藪春彥只是因為想要為西村壽行鳴不公,所以圖個嘴癮。

 本以為說舞城鏡介兩句,對方也不能怎樣。

 誰知道……一腳踢到鐵板上了……

 自己剛質疑了兩句,舞城鏡介就直接應了!

 這下子反倒讓大藪春彥慌了。

 因為舞城鏡介那本《不夜城》自己是看過的,而且不止看過了一遍。

 即便大藪春彥一百個不情願,但也不得不承認《不夜城》是出類拔萃的,放在整個曰本“冷硬派推理小說”中,都是頂尖的存在……

 在這種情況之下,自己才不願意和舞城鏡介比賽。

 萬一這傢伙再掏出來一本堪比《不夜城》的作品出來。

 自己可沒有十足的把握,勝過舞城鏡介。

 萬一在“曰本推理評論家協會”上輸給了舞城鏡介,那自己不光是職業生涯毀了,怕是這輩子都抬不起頭做人。

 “大藪春彥老師,事先說好。”

 “我這一次可不是要和您比賽。”

 “因為就像我和西村壽行老師一樣,我們本該在未來的某一天成為朋友的,結果因為寶島社的前社長寶生白川,我們變成了‘仇敵’。”

 “就和我之前在‘江戶川亂步登龍賞’上說的一樣,曰本推理文壇不是隻有我一人,也不是隻有你一人,曰本推理文壇是我們大家的!”

 “我不想再看到任何一個推理作家,因為比賽而退出舞臺。”

 “我這一次,只是想證明一件事。”

 “我會利用我所寫出的作品,展現出‘新本格推理’的魅力!”

 “讓在座的各位,能夠加入‘新本格推理’的陣營中,為讀者們帶來更多更有趣的推理小說,讓推理界繼續壯大!直至超越黃金古典時代!”

 “不過,大藪春彥老師,如果我接下來的作品能夠征服你,請不要忘了來講談社為我的《不夜城》寫句評語。”

 “如果有大藪春彥老師這位‘冷硬派推理巨擘’為我的作品寫評語,應該會很快讓我的《不夜城》突破百萬銷量吧?”

 舞城鏡介說完話,便放下了話筒,和中島和太郎開始商量接下來的安排。

 大藪春彥聽到舞城鏡介的話,則是重重的舒了口氣。

 同時——還為自己的魯莽感到了些許的慚愧。

 明明西村壽行是被寶島社的寶生白川所委派,這種事情自己怎麼非要怪在舞城鏡介的身上呢?

 ——

 經過了中島和太郎與舞城鏡介的簡單商討。

 中島和太郎決定為“曰本推理評論家協會”所有會員提供下午茶。

 然後,等到舞城鏡介完稿後,所有人一起鑑賞舞城鏡介臨時寫出的,能夠代表“新本格推理”的作品。

 如果有人臨時有事,或者不願參加,可自動離席。

 雖然中島和太郎並沒有強迫所有人都要

留下。

 但……能夠進入“曰本推理評論家協會”的人,都算的上是曰本文壇頂尖的那一撥人。

 每一位都是閱讀量大的驚人的老書蟲。

 很多人進了書店,都在為看什麼而發愁,聽到有新的作品可以看,自然不會選擇離開。

 更不用提,舞城鏡介的那番‘新本格推理運動宣言’確實很出彩,自然讓很多文壇大佬,都留在了‘曰本推理評論家協會’會議室內,期待著舞城鏡介的大作產出!

 ——

 下午五點,距離舞城鏡介開始寫作的時間,已經過了四個小時。

 “曰本推理評論家協會”臺下的作家,評論家們都在喝著下午茶吃著糕點。

 小聲的討論著舞城鏡介這一次會寫出怎樣的推理小說。

 而舞城鏡介則坐在臺上的桌子前,奮筆疾書的書寫著自己腦海中的故事。

 因為自己這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誇下了海口。

 那就不得不把自認為,最能夠代表“新本格推理”的短篇故事拿了出來了!

 這一次,舞城鏡介要讓所有人都看一看,什麼叫做“匪夷所思的驚天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