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全員死亡
宇山日出臣手裡抓著一把金平糖,一邊往嘴裡送,一邊咀嚼著,臉上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有意思起來了。”
“五名推理作家,每一名推理作家的創作風格都不相同,一同受不明人士邀踏上孤島,卻找不到邀請的人。”
“這簡直就是《無人生還》嘛!”
“下一步,是不是就要開始探索‘天城館’的餐廳啊?”
“餐廳的餐桌上,會不會也出現《無人生還》中象徵著‘比擬殺人’的小人呢?”
宇山日出臣很激動,因為《無人生還》這種推理鉅作,簡直就是每一位推理愛好者心中的神話!
只要和阿加莎·克里斯蒂的《無人生還》沾上一點邊,就註定會有不俗的銷量。
不然的話,寶島社也不可能冒著風險,要將西村壽行的《惡魔之牙》宣傳成“冷硬派版的《無人生還》”以此來提高銷量。
不過,向阿加莎·克里斯蒂的《無人生還》致敬,也是一把雙刃劍。
致敬的好,比如橫溝正史老師的《惡魔的綵球歌》,西村京太郎老師的《雙曲線殺人案》,就會成為被人口口相傳的名作。
致敬的不好,可能就會像是西村壽行的《惡魔之牙》了……
說實話,宇山日出臣對於西村壽行有些同情。
因為在《不夜城》發售的當天,宇山日出臣就拿到了《惡魔之牙》的書。
他當然不是給寶島社送銷量,只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而且多一本銷量,對《不夜城》根本造成不了什麼實質性的影響。
宇山日出臣看完了《惡魔之牙》後,雖然覺得《惡魔之牙》也是一本好書。
但更多的……則是覺得寶島社太過噁心,將《惡魔之牙》過度營銷!
因為《惡魔之牙》的故事,和阿加莎·克里斯蒂老師的《無人生還》,根本沒有一丁點關係。
完全是虛假營銷!
在這種情況之下,西村壽行即便贏了舞城鏡介,也會人氣下滑,成為末流作家。
更別說,按照目前的趨勢,除非出了什麼天大的意外。
不然西村壽行是絕對不會贏過舞城鏡介的。
宇山日出臣嘆了口氣,拋掉了心中對寶島社的鄙夷,將目光移回了手上的《無人逝去》。
“《無人逝去》的故事,已經進行了三分之一。”
“舞城老師所說的全部死亡,又全部復活,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開始?”
“那個天城菖蒲,會像是《無人生還》一樣,混在這五人之中嗎?”
宇山日出臣將金平糖全部塞進嘴裡。
見四下無人,舞城鏡介的書房也緊閉著。
便靜悄悄的朝著客廳的酒櫃走去。
從裡面拿了一瓶清酒,又拿了一個杯子。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邊吃著金平糖,豆大福,一邊喝著清酒,帶著微醺的狀態,再次翻開了《無人逝去》的稿子……
——
“天城館”的頂層鐘樓上的大鐘。
每隔一個小時便會鳴鐘一次。
四人在俯瞰整座條島的時候,正好是下午四點。
眾人回到了一樓大廳,接著走進了左邊的走廊。
這條走廊左右兩邊各有四扇房門。
左邊最前面的是更衣室和浴室,剩下的七間則是客房。
所有的門都沒有鎖頭,是可以自由出入的房間。
在這裡,同樣沒有其他人的身影。
浴室裡有大片的黑色黴菌,排水口也傳來陣陣臭氣,很顯然,這裡原本是客房,是後被改成浴室的。
因為這裡沒有對外的換氣扇,鋁製的門框也沒有一絲縫隙。
尤其是老舊的瓦斯加熱浴缸,彷彿是破敗的民宿。
跟浴室比起來,客房要好很多。
不光有床,還有梳妝檯,衣櫃,甚至還有電熱水壺,緊急照明手電筒,以及三天份的寬鬆居家服。
由於每一間客房都有獨立衛生間,讓人感覺來到了飯店。
離開客房,朝著走廊右側前進,是寬廣的餐廳。
房間裡擺滿了桌子椅子,還有存放食物的櫃子以及做飯的工具。
即便一個禮拜回不去,也不用擔心食物的問題。
但……
餐桌的中央,擺放著五個泥塑的團塊。
每個團塊的表面都有竹籤扎的小洞。
看起來就像是失敗的陶藝品……
在場的眾人都是推理作家。
即便不是推理作家也都應該看過,或者是聽說過阿加莎·克里斯蒂的《無人生還》。
畢竟《無人生還》是全球銷量最高的推理小說。
“五個人偶,是要把我們輪流殺掉吧???”
阿良良木肋失聲大叫。
真坂齊加年則用失魂落魄的聲音說道:
“這——這是‘薩比人偶’。
”
“這是‘奔拇族’在儀式中的人偶,‘薩比’是會為‘奔拇族’帶來災難的惡靈,所以‘奔拇族’的人會用這個人偶,把‘薩比’附身到被選中的男性身上。”
大亦牛男聽到這個名字,頓時想起了九年前在秋山教授那裡看過的“薩比人偶”!
不過更讓大亦牛男好奇的是,真坂齊加年為什麼會只知道這些事?
真坂齊加年解釋稱,自己前女友的父親,就是研究“奔拇族”的學者。
說到這裡,眾人又開始看向了大亦牛男。
因為他們想到了,大亦牛男就是寫《奔拇島慘劇》的那位推理作家,懷疑這一切都是大亦牛男搞的惡作劇。
不過大亦牛男卻辯稱,自己沒有可能拿到“薩比人偶”。
但更奇怪是,前女友的父親是研究“奔拇族”的學者?
眾人說到這裡,臉色都變了。
因為在場的五人,經過了一番交談,全部聊到了同一個人。
秋山晴夏!
而更奇妙的是,在場的五人,全部都和秋山晴夏有過交往。
愛裡和秋山晴夏是在籤售會認識,併成為情侶的,手上的手環就是秋山晴夏送的禮物。
阿良良木肋聽到愛裡的話,展示了掛在自己脖子上的兵籍牌,聲稱真坂齊加年和愛裡只是秋山晴夏的情人。
自己和秋山晴夏才是真愛。
結果,還沒等大亦牛男開口,四堂烏冬用冷靜的口音開口說道:
“你們都被秋山晴夏騙了,因為秋山晴夏是我的未婚妻。”
四堂烏冬說自己會在臉上穿孔,也是因為秋山晴夏的慫恿。
大亦牛男笑著向眾人展示表背刻有“dear omata uju”的手錶,對眾人說道:
“秋山晴夏送給大家的禮物,是暗藏深意的。”
“愛裡的手環是‘仔細一看就是個老太婆。’”
“阿良良木肋的項鍊兵籍牌是‘俗的我快要昏倒了’。”
“四堂烏冬的穿孔飾品是‘痛到不忍直視’。”
“真坂齊加年的錢包則是‘能夠一直提款的袋子’。”
“最後是我的手錶,代表著‘帥到要命的魅力’!”
聽到大亦牛男的話四堂烏冬氣的要死。
阿良良木肋對於這個結果無法接受,用力拍桌子把“薩比人偶”都弄倒了。
話題回到了“薩比人偶”的身上。
“我知道了!”
阿良良木肋開口說道:
“叫我們來的人是秋山教授,也就是秋山晴夏的父親!”
“秋山教授有難以啟齒的特殊愛好,這讓秋山晴夏十分噁心。”
“但秋山教授卻一直將秋山晴夏視作珍寶。”
“結果九年前秋山晴夏被一位作家施暴,被大卡車碾死。”
“事件發生後,秋山教授才得知,自己的女兒和多人保持著情侶關係!”
“所以,經過了九年的時間,秋山教授把所有和女兒交往的人,全部找來條島。”
“為的就是把我們殺掉,這些人偶不就是為我們準備的嗎?”
大亦牛男聽到阿良良木肋的話反問道:
“你的意思是?秋山教授假冒了天城菖蒲?”
阿良良木肋搖了搖頭,繼續開口:
“不是哦,應該是字謎吧?”
“秋山雨的名字是(akiyamaame)天城菖蒲的名字也是(amakiayame),簡單來說,覆面作家天城菖蒲就是秋山教授!”
對於這個問題,大亦牛男難以接受。
不過過去的回憶,突然湧上心頭。
記得自己九年前和編輯茂木一同去見秋山教授的時候。
秋山教授說過一句沒頭沒尾的話:
“你們已經拿到我的稿件了。”
秋山教授本人沒有寫過稿子,為什麼要說這種話?
因為他一直都在用“天城菖蒲”的筆名發書!
這麼一說的話,《水底的蠟像》出版社,正是賀茂川書店。
“這些‘薩比人偶’會出現在這裡,也是二人為同一個人的證據,如果秋山教授就是天城菖蒲的話,要拿到這些也不奇怪吧?”
阿良良木肋得意洋洋的推理道。
但真坂齊加年卻不認同阿良良木肋的觀點。
因為秋山教授在去年十二月份就死了,如果天城菖蒲就是秋山教授的話,那天城菖蒲沒有和秋山教授一起消失,也太奇怪了吧?
聽到真坂齊加年的話,大亦牛男也認同的點了點頭。
因為自己在雜誌上也看到過秋山教授去世的消息,邀請函寄出的日期是今年的七月份,但是邀請的主人卻在半年前就去世了?
“是有人裝成了天城菖蒲邀請我們過來的吧?一定是這樣!”
阿良良木肋有些興奮過頭了,但還沒笑出來,窗外便掛起了
狂風,房門也被“啪嗒”一下關上了……
真坂齊加年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所以,把我們騙過來的人究竟是誰?”
“他這麼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而且,那傢伙會不會就在我們五人之中呢?”
“這幾乎就是推理小說的固定公式了吧?”
四堂烏冬有些後怕:
“總之,我們被騙過來這件事已經是事實了,留在這裡也沒有意義,不然回去吧?”
真坂齊加年搖了搖頭:
“不行啊,四堂烏冬,我們撞上了鯨魚,剩下的燃料根本不支持我們回去……”
眾人陷入恐慌,找到了電話打算找人幫忙,可是這裡根本沒有信號。
《無人生還》現實版擺在了眾人面前。
“大家冷靜一下,趁著日落之前,我們應該再在島上檢查一下。”
“說不定除了那個工作室,還有其他的隱秘的住宅呢?”
真坂齊加年看向了時鐘,時間顯示為四點五十分。
大亦牛男舉起了手:
“抱歉,我有問題,你們剛剛說秋山教授有難以啟齒的特殊愛好?到底是什麼意思?”
所有人聽到大亦牛男的話,都很疑惑。
好像大亦牛男問了一個非常怪異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