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前所未有的多重解答!(第2頁)
“上杉充是女人?”
麥卡托鄙夷的看了我一眼:
“沒錯啊,充是女人,故事都結束了,你還沒看出來嗎?”
“若非如此,為什麼哥哥能當醫生,弟弟當個警察就會被反對?”
“哥哥也單身,為什麼弟弟不結婚就讓謙信公擔心?”
“所以啊,上杉充是個女警。”
我接受不了!
“可是!文章裡可是寫了‘兄弟輩’這種詞彙啊!”
麥卡托繼續開口:
“所謂‘兄弟輩’,並不是狹義上的‘兄弟’,古人有云:‘兄弟者,其父之親,推而廣之,同姓宗族皆是也’。”
“‘養子’也是一樣啊,只要是收養的孩子,都可以統稱叫‘養子’,就像是‘他們’這種詞彙,只要是出現男性就都會使用‘他們’,除非全部都是女性才會使用‘她們’。”
“你一看到‘昭’和‘充’就認為是男性,這完全就是你的不對。”
我無力反駁,打算另闢蹊徑:
“這麼說的話,當時在‘奧之宮’的人是上杉充啊,但上杉充為什麼要襲擊謙信公呢?完全想不通啊!”
麥卡托聽到我的話,樂在其中。
我不斷地提防著他,卻還是掉進了他的節奏。
“那是你的誤解罷了,我沒有一個字提到充襲擊謙信公,反而是謙信公襲擊了充。”
“原因在正常不過了,充是女人,謙信公是男人,二人還沒有血緣關係。”
“充是刑警,受過搏擊訓練,結果謙信公未能得逞,反而被打昏了過去,但在充的心靈深處,一定也留下了嚴重的創傷。”
“而且,謙信公有嚴重的神經衰弱症。”
“等到他回覆正常意識清醒以後,謙信公便陷入了極度的自我厭棄之中,更不能理解自己為什麼要對上杉充下手!”
“於是……”
麥卡托用手做出槍的形狀,放在了太陽穴的位置:
“正巧同一時間,外面一陣電閃雷鳴!”
我目瞪口呆:
“這也太湊巧了吧?”
麥卡托無所謂的說道:
“大部分推理小說就是這樣的投機取巧啊。”
我依舊不服氣:
“好!就算你說的對,那你給我解釋一下,上杉充是怎麼離開‘奧之宮’的呢?”
“如果她是從雪地離開的話,此前的所有解釋不就全部作廢了嗎?”
麥卡托邪惡的笑道:
“你還真是咄咄逼人啊,只是,真相非常簡單,上杉充根本沒有利用任何的詭計。”
“她只是單純的步行離開而已。”
“從‘奧之宮’走到了‘嵯峨野公館’。”
“麥爾!那腳印呢?”
麥卡托無所謂的說道:
“大雪讓腳印消失了啊!下著大雪的話,只要五分鐘,腳印就會被覆蓋的無影無蹤,我在書裡不是寫過嗎?”
我回想起了今川的話:
“但是……那
是下著雪才能成立的吧?”
“今川不是向氣象局問過了嗎?三點那會兒,雪已經停了啊!”
麥卡托繼續開口:
“哎呀!你又誤解了呢,上杉父女之間的搏鬥,你覺得是在什麼時間發生的呢?”
我預感到不妙:
“什麼時間?不就發生在三點嗎?”
麥卡托嘲笑的看著我:
“真是頭腦簡單啊,時間是在這之前。”
我聽到麥卡托的話,“嘩啦啦”翻起稿子:
“怎麼回事,小說裡不是清清楚楚的寫著呢嗎?是三點啊!”
看到了稿子中記載時間的內容,我悔不堪言,我明白了麥卡托佈下的陷阱——
時鐘快了……
麥卡托不在意我的懊悔繼續開口:
“文章裡從未寫過當時是三點,只是寫了‘柱形擺鐘,自顧自地奏響了三下’。”
“但時鐘又不是神靈,也會走快的。”
“那座鐘快了三十分鐘,所以上杉充才會在兩點三十分去客廳看電影。”
“那不是上杉充記錯了時間,而是她以為當時三點,因為在與父親纏鬥的時候,大鐘敲了三下。”
“雖然她還驚魂未定,但是為了防止兄長擔心,所以還是去看了電影,只不過時間早了三十分鐘。”
“然後就是謙信公三點剛過就醒了過來,然後‘打雷回頭’。”
我難以接受:
“時鐘若是慢了,小寺警部和其他警察難道沒發現嗎?”
麥卡托聳了聳肩:
“很簡單啊,等到警察和小寺警部到來的時候,上杉充已經把時鐘調回去了。”
“簡單來說,在發現謙信公的屍體後,上杉昭回到嵯峨野公館打電話報警的時候,上杉充撿回了紐扣的同時,把時鐘撥回去了。”
“至於原因?上杉充是不知道謙信公死於自殺,她一看到後腦中槍,就一定認為謙信公是被人殺害的,知道自殺真相的人,只有上杉昭一個人。”
“上杉充很擔心自己被懷疑。”
“因為她不是醫生,不可能知道謙信公的具體我死亡時間,也不知道雪是什麼時候停的,更不明白當時的環境已經成了‘雪地密室’!”
“畢竟上杉充離開‘奧之宮’的時候,外面還下著大雪呢。”
“在這種情況之下,她理所當然的認為謙信公是被殺,她急於掩蓋凌晨和謙信公的衝突,所以撿走了紐扣,調整了時鐘!”
“因為如果讓警方知道‘霞之間’的時鐘快了三十分鐘,那麼她提前三十分鐘去客廳這件事,就會被警方聯繫到一起。”
“作為刑警的她,不願自己的名譽受損,所以便做出了以一系列的合理行為。”
我有些洩氣了,但依舊決定找出麥卡托行文中的破綻:
“那硝煙反應呢?若是自殺,手上不是會有硝煙反應嗎?”
“但你文章中隻字未提,我覺得這線索不公平!”
麥卡托鎮定自若的拿起了稿子,翻到了發現謙信公屍體的那一頁:
【他的頭枯萎般的向下低垂,後腦部位的槍擊傷口鮮明如新。】
【讓人想到了爆開的西瓜。】
【粗糙的手,無力的聳答著,朝陽由東面的窗戶射進來的陽光,照亮了老人的背脊。】
“看到了嗎?粗糙的手。”
“序章裡面我寫的很清楚啊,謙信公當時帶著手套,拿著紅酒杯。”
“很顯然,謙信公的硝煙反應發生在手套上,槍和手套全部都被上杉昭拿走了,槍被丟進了竹林,手套被燒或是怎樣都可以。”
我……我徹底敗了……
麥卡托雖然卑鄙,但他的佈局確實非常縝密。
“可是,麥爾,你說過的吧?”
“謙信公是被殺害的,這不是胡說八道嗎?”
麥卡托無所謂的說道:
“那是我和你說的,又不是在小說裡的描寫,即便胡說也無所謂啊。”
“對話裡夾雜幾個謊言很正常,是你太天真了,全都信了。”
“你……你好笨哦……哈哈哈哈!”
“不過,看在你那副吃癟的表情,我就給你一個滿意的解答怎麼樣?”
“謙信公是被殺害的,問題是被誰殺害的。”
“開槍之人即是死者本人。”
“是他將自己從這個世界抹殺掉了。”
“他死於自己之手,因為殺掉他的人就是他自己,所以沒有任何人協助作案,是他自己獨立行兇。”
“這樣一來,我的提示就完全成立了!”
“走吧?去吃晚飯吧?”
我聽到麥卡托輕鬆愉快的話,感覺無法接受:
“自殺!我無法接受!”
“自殺是主動實施的,不是被逼的,這不是被殺害!”
“而且,你還說了,謙信公被殺一案中,‘
沒有共犯,不存在事後從犯,或者是精神從犯’!”
“但是,上杉昭不是十足的共犯嗎?”
麥卡托聽到我的話,皺了皺眉:
“怎麼回事啊?還在摳字眼!你這傢伙一點長進都沒有呢!”
“我善良好心的給你一個溫柔的偽解答,還指望你能夠謝謝我呢,結果你卻咬住真相不放口?”
“既然如此,那我就乾脆全說了。”
“不過,你聽完了以後可不許後悔啊。”
麥卡托開始了奇怪的講述:
“這個故事存在兩個事實。”
“一個是‘上杉謙信死於自殺’。”
“另一個是‘上杉謙信是被殺害的’。”
“依你的高見,這是兩個事件似乎如水火般無法相容。”
“但——數學中有這樣一個常用的理論。”
“如果a=b,a'=c且b≠c,那麼a≠a'。”
“用這個公式帶入剛剛的事實,你就會發現一個很有趣的現象。”
“它能證明‘被殺的上杉謙信與自殺的上杉謙信是不同的兩個人’,邏輯性很強的呢。”
“但是,在這篇小說裡,上杉謙信只有一個,那麼另外一個人,就不是上杉謙信了。”
“如果加上我的特別提示,因為上杉謙信是被殺害的,所以死於自殺的上杉謙信,就不是真正的上杉謙信了,而是冒充者!”
我聽到麥卡托的話,搖了搖頭:
“這……這怎麼可能?”
麥卡托繼續開口:
“讓我把話說完,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
“如果有冒充者,那麼冒充者是誰?”
“一個可以確定的事實,今川警官知道上杉謙信的長相,如果上杉兄妹謊稱冒充者是上杉謙信,幾乎所有人都不會相信。”
“因為上杉謙信是知名的金融巨頭。”
“這種金融巨頭是必然上過電視的。”
“無論如何,他這種級別的人,都不可能被冒充。”
“那麼矛盾就出現了。”
“既然上杉謙信無法被冒充,那麼冒充者會是誰呢?這很簡單吧?”
“上電視這個上杉謙信,被稱為金融巨頭上杉謙信就是假冒的上杉謙信。”
“如此一來上杉兄妹的養父也是假的了。”
“但上杉昭一個勁兒的想要隱瞞父親自殺的真相,更是製造出了‘雙重密室’,這說明他非常堅信自殺死掉的人,就是上杉謙信。”
我似乎有些懂了:
“麥爾,那麼這二人是什麼時候被掉包的呢?”
麥卡托搖了搖頭:
“沒有被掉包哦,領養上杉兄妹的人也是冒充者。”
我不解,繼續追問:
“上杉謙信有個雙胞胎兄弟?”
“或者是像哈格里夫斯先生說過的那樣?”
“這世界上至少會有一個人,長得和自己一模一樣?”
麥卡托依舊搖頭:
“沒有雙胞胎,也沒有兩個長的一樣的人。”
“你想想看,上杉謙信的過去。”
“在排除掉雙胞胎和長得一樣的人這兩點後,上杉謙信只有在還沒有出名,成為公眾人物之前,才會被掉包。”
“那時候他是小地主的兒子。”
“跟某人爭風吃醋,結果愈演愈烈,甚至互相仇恨……”
我聽到麥卡托的話,感覺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