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綾御影 作品

第一百九十六章 最深情的告白

 野間源次郎雖然身為曰本前三出版社,講談社的社長,但並沒有看過太多的推理小說。

 從父親野間詠二的手裡接下講談社,一直以來的目標也都是能夠讓講談社恢復往日的光輝。

 而為了恢復講談社往日的光輝,野間源次郎可謂是不擇手段!

 無論是妹夫御子柴泰典,還是舞城鏡介,江留美麗,只要是有才幹,又有能力的,野間源次郎都要好好利用起來!

 所以,對於野間源次郎這種人來說。

 《不夜城》中,劉健一的所作所為,都是能夠被野間源次郎接受,甚至是欣賞的!

 因為如果劉健一是野間源次郎,野間源次郎說不定會比劉健一更惡!

 只是,野間源次郎之前一直都不明白。

 為什麼在劉健一的回憶裡,都是和楊偉民發生爭執,互相鄙夷,憎恨,看不起,甚至出賣對方。

 但在《不夜城》的故事裡,楊偉民卻還是願意與劉健一保持著,若即若離的關係。

 這種令人費解的人際關係,讓野間源次郎感覺異常的怪異。

 甚至在中途,野間源次郎有些懷疑,是不是舞城鏡介這幾天寫的精神錯亂了?

 才把劉健一和楊偉民的關係寫的這麼混亂。

 但當聯合會的周天文出現在故事中後,野間源次郎這才發現,原來一切都是自己多慮了。

 劉健一和楊偉民那種互相憎恨,厭煩,若即若離,不平等的關係實際上,算是舞城鏡介在《不夜城》的故事中,設下的一個小小的謎題。

 而正是這個謎題的題眼,周天文的出現,才讓這段怪異的關係有了真正的意義!

 而這段複雜的三人關係,最終卻在劉健一戳破周天文喜歡自己的原因,在殘酷的歡愉中轟然倒塌!

 可能別人不清楚劉健一為什麼要傷害,如此深愛著他周天文。

 明明周天文那麼喜歡他,即便做了違揹他原則的事,周天文也願意幫助劉健一。

 但野間源次郎卻非常能夠和,《不夜城》中的劉健一感同身受。

 原因?

 是因為野間源次郎這個名字。

 “次郎”是曰本家庭中的第二個兒子,最常見的名字。

 野間源次郎的哥哥名叫野間源太郎。

 是野間源次郎從記事以來,父親野間詠二最喜歡的長子。

 “太郎”中的太,就是太子,永遠都要比次郎重要。

 所以野間源次郎很小的時候,並沒有感受過太多的父愛。

 因為大部分的愛,都被哥哥分走了。

 雖然野間源次郎很喜歡哥哥,但這種喜歡,終究抵不過嫉妒。

 吃的用的,甚至是玩具,自己都要玩哥哥剩下的才行。

 這種嫉妒難以壓制,即便哥哥對自己也非常好,每次有什麼好東西,都要先給自己,自己也難以接受這種不平等。

 於是,野間源次郎決定通過哥哥,來威脅父親,以此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這種手段意想不到的有用,但越是有用,野間源次郎就越是憎惡父親。

 畢竟越是有用,就代表父親越是在意哥哥而不是自己……

 《不夜城》的劉健一也是這樣,他一方面罵著楊偉民,但卻一邊希望得到楊偉民的關照。

 尤其是看到楊偉民疼愛著周天文,這更讓劉健一感到惱火。

 所以,劉健一傷害周天文的真正原因,就是想要看到楊偉民生氣的臉罷了……

 野間源次郎想起了自己意外溺亡的哥哥,嘆了口氣。

 再次翻開了《不夜城》的稿子,期待著劉健一的最後勝利……

 ——

 我帶著夏美,開車來到了道玄坂的賓館。

 然後把電話撥給一個會說港島話的人。

 崔虎的舉動讓我無法釋懷,我需要給自己買一份保險。

 這個保險,就是程恒生。

 這傢伙是個把曰本電影賣到港島的發行商。

 雖然和我年齡相仿,只有三十五歲,但是已經算是富甲一方。

 不過,發行商只是他的一層身份。

 他實際上也是新宿港島派的重要人物。

 我之前的老大,寶島殺手陳錦,就是死在了程恒生父親的手裡。

 當然,這些都是陳年往事了。

 最重要的一點,程恒生整個家族正在逐漸洗白。

 他不希望有人在新宿引起太大的騷亂耽誤自己的前路,尤其是崔虎這種不顧後果殘暴的人,更是程恒生的心頭大患!

 “你是誰?找我有什麼事?”

 我不可能傻到自爆身份,只是告訴程恒生,現在的歌舞伎町火藥味很重。

 想要給程恒生提供點線索。

 但程恒生這傢伙很聰明,利用我不會說寶島話和海話的方式,得知我就是劉健一。

 雖然暴露了身份,但我不打算掛斷電話。

 因為在整個

新宿能夠和崔虎對抗的人,除了馬上要死的元成貴,楊偉民,以及楊偉民背後的金主葉曉丹以外,就只有程恒生了。

 我把和崔虎分別時的具體位置,以及崔虎會經常活動的位置全部都賣給了程恒生,並叮囑程恒生,要過兩天才能動手!

 程恒生得到了我的情報非常開心,囑託我遇到了事情,可以隨時找他幫忙。

 我掛斷了電話,整個人無力的坐在了地上。

 和楊偉民互相看不上眼,又得罪了元成貴,惹上了崔虎,現在又要惹上了港島的程恒生。

 我似乎成為了整個新宿的公敵,真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活到明天……

 ——

 我曾受過陳錦的指派,和一個聞風喪膽殺手合作過。

 那傢伙叫做“白天”,身上總是帶著五把刀,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賣豬肉的中年大叔,怎麼都不能和“殺手”兩個字聯繫在一起。

 他很喜歡和我聊殺人的細節,以及對殺人有著難以言喻的執念,現在想來,那傢伙與其說是殺手,不如說是變態。

 我和“白天”合作過一次後,他似乎很喜歡我。

 每週都給我寫信,給我講述他又殺了誰,怎麼殺的。

 我也經常讀他的信,想象著自己代替“白天”砍各色各樣的人。

 自從遇到“白天”後,莪一出了自己的窩就沒法陷入睡眠。

 即便陷入了睡眠,也會夢到“白天”要用刀割我。

 而我也期待著被他割。

 躺在床上的我睜開了眼,看著身旁熟睡的夏美。

 我在想,如果她用刀子割我,我會有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