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飛向天空,直達蒼穹!(第2頁)
“讓推理變回了原本的模樣,才是我們‘新本格推理俱樂部’最該做的事。”
“名偵探,密室,孤島,大家族,殘酷血腥的命案,不可能犯罪,不在場證明,令人瞠目結舌的詭計!”
“無論荒誕也好,巧合也罷,既然橫溝老師說‘推理要離開地面,飛向天空’,那麼我們不妨飛的再高些!”
“我不光要飛向天空,還要突破大氣層,直達蒼穹!”
“讓推理小說的世界中,只有純粹的浪漫,和解謎的享受!”
“這就是我的‘新本格宣言’!”
舞城鏡介的一番話,讓土屋隆夫震驚的張大了嘴,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
過了好半天,等到壽喜燒鍋裡的湯都熬幹了的時候,土屋隆夫才哈哈大笑了起來:
“‘新本格’原來是這個意思啊?”
“完全捨棄真實性,可行性嗎?”
舞城鏡介本以為土屋隆夫會對自己的想法產生排異。
畢竟“新本格推理”這種思想實在是太超前了!
即便放在原本的世界裡,也是七年以後才開始進行的。
土屋隆夫停頓了片刻繼續開口:
“只要能讓‘本格推理死灰復燃’完全捨棄真實性,可行性的話,也不是不可以。”
“但——鏡介啊,我年紀大了,即便能夠接受,卻也很難理解你們年輕人的想法。”
“不妨給我講講,這個你口中的‘新本格’,究竟代表著什麼?”
舞城鏡介見到土屋隆夫並沒排斥自己的想法,反而向自己詢問起來了,那就說明這是一個非常好的時機。
想到這些,舞城鏡介先喝了一口茶水,隨即認真的對土屋隆夫開口說道:
“土屋老師,‘新本格派’是我經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思考,才創立的。”
“至於它代表著什麼?”
“他自然就像是我剛剛說的那樣,代表著日後‘本格派推理’的未來!”
“簡單來說,‘新本格派’就是把以往‘本格派’的優點吸收了,再將‘本格派’的一些過時的思想摒棄掉。”
“比如‘本格派推理’中一個重要的分支,也就是所謂的‘暴雪山莊孤島模式’。”
“在這模式下,原本的‘本格派推理’最先要考慮的一個問題是,該如何向讀者解釋,警察無法到訪這件事。”
“為了講解這件事,必然要進行大量的鋪墊與講解,會使得故事節奏放緩,劇情拖沓。”
“‘新本格派’就不需要解釋這個問題了,因為‘新本格派’本身就摒棄了現實性和可行性,在事件發生後,已經出場的人不能離去,也不允許警方或者是其他人上島或外出。”
“同樣的,什麼調查儀器啊,痕跡檢測啊,這些東西統統也不能進入現場!”
“在這種情況之下,就能讓事件發生的更加離奇,更加怪異,更加的刺激,更加的有趣!”
由於舞城鏡介和土屋隆夫聊的話題實在是太過複雜,坐在一旁的江留美麗一直都沒有什麼機會插話。
此刻聽到舞城鏡介提出了“新本格派推理”的定義,突然回過神來:
“舞城老師?你剛剛的話……怎麼感覺那麼熟悉?”
“《收束》!是《收束》對不對?”
“舞城老師原來您在寫《收束》的時候,就已經在考慮這件事了!”
“《收束》不就是您剛剛說的那樣嗎?不光摒棄了真實性,可行性
,還摒棄了公平性,雖然這樣看起來有些像是耍無賴。”
“但是仔細想一想,這種方式確實要比一板一眼要有趣的多!”
舞城鏡介笑著朝江留美麗點了點頭:
“江留小姐說的不錯,《收束》就是將‘新本格派’發展到了極致,只用簡單的一場暴風雨,就將島內的所有人,全部限制在了島內,而島外的警察也會因為這個限制而進不來。”
“在這種條件下,就不會有讀者較真,為什麼不報警這種愚蠢的問題。”
土屋隆夫聽到舞城鏡介的話,臉上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
“經你這麼一說,還蠻有趣的。”
“還有這種例子嗎?”
舞城鏡介繼續開口說道:
“當然有!”
“由於‘本格派推理’還會在意可行性,以及真實性,所以總是有一種放不開手腳的感覺。”
“最多會加入一些‘敘述性詭計’來充當故事的調味劑。”
“但也只是調味劑而已。”
“所以我認為‘新本格派’應該大膽一些,讓更多人加入推理這個大家庭。”
“既然有很多‘社會派推理’利用一個細微的‘盲點’,在沒有推理情節的情況之下,就寫完了一整本書。”
“那麼我們‘新本格派’自然也可以利用一個‘敘述性詭計’,完成一本書!”
“比如我剛剛出版的書,也是由橫溝老師,土屋老師二人寫過評語的那本《姑獲鳥之夏》,就圍繞了一個‘類敘述性詭計’。”
“也就是所謂的,‘不可靠的敘述者’!”
“雖然我融合了諸如‘密室’‘不可能犯罪’等等一系列的元素,但《姑獲鳥之夏》的核心詭計依舊是‘不可靠敘述者’。”
“所以,‘新本格派推理’在能夠接受‘本格派推理’的同時,也要將推理的範疇擴大!”
“既然‘密室’‘不可能犯罪’‘不在場證明’‘分屍’‘無面屍’等等一系列元素,都可以成為核心詭計,那麼我們就也要認同‘敘述性詭計’也是詭計才行!”
“而隨著對‘敘述性詭計’的認同,對可行性,真實性的摒棄,那麼一些原本不會發生在現實世界裡的事,也應該被認同!”
土屋隆夫聽到舞城鏡介的話,起了興趣:
“現實世界裡不可能發生的事?”
“鏡介……能否展開說說?”
舞城鏡介短暫思考了一下,喝了口水,潤了下喉嚨:
“土屋老師,這個命題有些複雜,我就挑最簡單的幾點來說。”
“比如我之前在《禮帽》雜誌第二期刊登的,短篇推理小說《收束》中,就大膽的引用了諸如‘量子糾纏’‘薛定諤的貓’‘卡涅阿德斯的船板’這種理論。”
“結果顯而易見,即便《收束》並不那麼公平,但故事卻非常受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