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六章 被量化的人生
“江留小姐,你還好吧?”
舞城鏡介看著臉色慘白的江留美麗,關切的開口問道。
江留美麗按住胸口,一副如鯁在喉的表情。
抓起了桌子上的藍莓波子汽水,將瓶中的汽水喝到一滴不剩。
才緩緩開口說道:
“還是剛剛的話,實在是難以評價。”
“只能說,餘味糟糕,而且太過重口味了。”
“雖然我如此評價,但是感覺這傢伙還真的有在用心的設計橋段。”
“雖然我已經在故事前幾頁,就已經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不妙。”
“更是意識到了後面會發生了什麼。”
“但是當最後的奇怪逆轉出現,還是讓我覺得陣陣膽寒。”
舞城鏡介明白江留美麗的感覺。
因為自己前世第一次看平山夢明的書,也是一樣的感受。
而且,這篇《只吃一口就……》,已經算是平山夢明短篇故事裡,相對來說不那麼重口味的作品了。
真不知道,如果江留美麗看到了《他人事》《穿信貓》《傷腦筋的烤肉》後,會作何感想。
——
江留美麗感受了舞城鏡介所寫的《暴跌》中呈現出的現實恐懼,又經歷了平山夢明《只吃一口就……》的生理不適。
整個人內心就像是打翻了調料罐子一樣五味雜陳。
而和江留美麗有同樣感受的,還有在評委席的五名評委。
經過了三個多小時的快速閱讀十二篇短篇故事。
五名評委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如鯁在喉,應該是最能形容,此刻看完十二篇“變格派推理小說”後五位評委的感受了。
“曰本推理作家協會”理事長三好徹,作為五名評委中,地位最高,也同樣是職權最高的人,率先站起身,開口對參加“多多良古書店”百年慶典的眾人說道:
“經過了三個小時的閱讀。”
“我已經選出了這一次比賽的前六名了。”
“排名依次為,舞城鏡介老師所著的《暴跌》,平山夢明先生的《只吃一口就……》,吉原瑞穗小姐的《不能直視的恐懼》,安田千智小姐的《j的消失》,大悟健二先生的《起飛的人頭》,森岡幹男先生的《魔女館事件》。”
“這六則短篇‘變格派推理小說’都讓人有種一言難盡,如鯁在喉的感覺。”
三好徹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一臉的苦笑:
“眾所周知,我是‘曰本推理協會’的理事長,同時是‘曰本推理作家協會賞’‘江戶川亂步賞’的常駐評委之一。”
“這六篇故事,若是送到了‘曰本推理作家協會賞’或是‘江戶川亂步賞’,我一定會把這六篇故事全部丟出去。”
“因為他們既不符合現在市面上流行的‘社會派推理’,也不符合‘本格派推理’。”
“而是早就被很多人摒棄的‘變格派推理’。”
“這種作品,自然不會被納入獲賞者的名單之中。”
“但現在的情況不同。”
三好徹的臉上露出了雖然不適,卻又有些欣賞的神色,從其中拿出了兩篇稿子,繼續開口:
“因為這一次,是由舞城老師提議,發動的向江戶川亂步老師致敬的‘變格派推理小說’比賽。”
“由於參賽的都是‘變格派推理小說’,所以會讓人感到一言難盡,如鯁在喉,反倒是一種誇讚!”
“在這裡,我有兩篇要著重講一講。”
“因為這兩篇故事的完成度十分的高,別說是參賽娛樂了。”
“即便是整合成冊出版,應該也沒有太大的問題。”
三好徹將兩篇稿子中,相對薄一些的拿了出來,在眾人面前揮了揮:
“先講這篇吧,我心中這次‘變格派推理小說’比賽的第二名,平山夢明先生的《只吃一口就……》。”
“雖然說洩底對於推理小說是致命性的打擊。”
“但這種說法,對於‘變格派推理小說’並不適用。”
“《只吃一口就……》這篇小說,就是最好的典範之一。”
“這篇故事講述的就是一個因為女兒被殺,所以一個男人復仇的故事。”
“故事很簡單,也很純粹,單聽這個故事,就像是在看報紙一樣枯燥乏味。”
“但是平山夢明先生,卻利用化腐朽為神奇的寫作技巧,將其包裝成了一篇,令人毛骨悚然的怪誕故事。”
“平山夢明先生先是將兇手之妻,變成了案件的受害人。”
“然後將原本的受害人家屬,變成了綁架兇手女兒的綁架犯。”
“故事就從如此荒誕的切入點開始了。”
“之後的故事就很有趣了,原本是受害人家屬的人,闖入了兇手之妻的家中,開始燉肉,在沒有看到結局之前,完全搞不清這傢伙究竟在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