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槐序 第三十二章(第3頁)
“陰司!陰司!你死哪兒去了!??”
黑影如落葉落下恭敬下跪行禮:“主上。”
阿辭陰沉著個臉,扭身看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那些陰司,她的胸膛一起一伏,手緊攥著,她一字一句地問:“南下之人是誰?”
其中的陰司一時間頓住,眼神開始閃躲起來,輕撇一眼旁邊的同伴。
“說。”
“是......是槐序公子。”
阿辭的聲音逐漸顫抖起來:“查清楚,緣何南下,查不清楚,提頭來見。”
“是。”
陰司走後,她雙膝虛軟,猛地跪地。
那股靈力從她妖骨的裂痕之中瘋狂湧出,頓時間,她就如同被人從背上捱了一掌般,口吐鮮血,她撐地的手也顫抖起來,視線時清時糊,倒地間,天旋地轉,她依稀看到有人影朝著她跑來,而不遠處是停著馬。
馬在發著光。
吾妻長夏,見字如晤,蓋說夫妻之緣,恩義深重,論談共被之因,結誓幽遠。夫妻之份緣淺,會以王爺驍勇驕蘭,任之重大。吾與其身後如仰望星辰,星辰浩瀚如垠。吾之淺薄身弱,不能常陪在側,王爺是宜相配伴侶。今生與妻相遇,是吾之幸。願妻長夏相離之後,重戴華冠,仍為天人之姿,前程似錦,餘生佳人親友為伴。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這些字就如同夢一般反覆出現在阿辭的夢中,這個夢是痛苦的,可是她卻已經麻木。
以至於,她疲憊地睜開眼睛之時,也只是呆呆地看著床簾上垂下的流蘇隨著風在輕微晃動著。
她就如同千萬個清晨一樣,起身,擦掉眼角的淚,身子的虛軟已經讓她習以為常。
穿鞋襪,穿外套,就連對現在身處的地方也一點都不好奇,就徑直開門。
撲鼻而來的山茶花香讓她清醒了又好像沒清醒。
今日天氣甚好,陽光燦爛而不悶熱,輕風微揚。
別具一格的小院,雖稱不上是豪華,但是院中所栽種的紅色山茶絢爛奪目,廊下萬年水晶被雕刻得栩栩如生,賦予了靈力般飄動在長廊下,微風吹起,送來了清涼之感。
紅色山茶花之下綠草盎然頗有生機,一排排的花架上擺放在各種各樣的小花。
她怔愣在原地,時間彷彿回到了以前的時光。
在那花架前是會有一個溫柔少年,耐心地澆著花草,嘴角微揚,目光所及之處皆是柔情如水,如同天上之雲,寧靜純白。
可是隻是一個相似的小院她就已經想了那麼多,她深吸一口氣之後剛要扭身離開,卻迎面看到了那天的冷麵女侍衛。
阿辭要是記得沒錯的話,她是虹砂,當初自己的親兵,因為得力,被她派來保護槐序。
她的心兀自一抖,身體再次發麻起來。
虹砂:“先生既醒,就隨我去面見我家公子吧。”
她愣了一下,一改常態,笑呵呵地:“昨夜救我的是你家公子吧?哎呦,還得多謝你家公子了。”
虹砂靜靜地看著他,好像在等待著。
“我就不去了,道謝的話還請你轉告給你家公子,我就.....先走一步,家裡還有孩子等我回去呢。”
一邊說著,她已經慢慢挪步了。
虹砂一眼看穿了他的計謀,她沒有不屑和不悅,神色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做了個請狀。
阿辭回頭就看見又有一個護衛手中握著刀鞘,抱著手靠在柱上凝視著自己。
得,這也是她得親兵,以前自己最得力的屬下,官飛。
她立即很是圓滑地上前就直接對虹砂說道:“請大人帶路。”
虹砂自顧自地上前,阿辭卻在身後想著要如何才能不被他們懷疑,昨夜只是外衫被脫了去,應該沒看到自己身上的疤,而且自己的易身術是啞女親自下手的,就連李盛年都察覺不到,他......應該也發現不了。
只是這些習慣.......
她負著手,下意識地趕緊垂下,咬著唇瓣上的死皮,東瞅瞅西望望。
究竟要怎麼做,才能不被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