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219 孩子是誰的(第2頁)
我徹底陷入彷徨與驚恐。
事情越來越逃脫我掌控,我千算萬算,卻漏算了閔丞紋這一根攪屎棍,她的嫉妒猜忌和一團瘋咬,不僅坑了祝臣舟,讓舊事再度被重提,還使我走向一個極端黑暗的死衚衕,在閔寶淶面前喪失了剛剛建立起來的美好。
閔寶淶根本無法對峙祝臣舟,他們相輔相成,彼此秤不離砣,一旦反目,雙方都有損失,而我無可避免就要受一些夾板氣。
不得不說,蠢女人真是大千世界最奇葩的產物。
我在原地站了一會兒,覺得怎麼都透不過氣來,沉重巨石像是要將我壓垮一樣,鋪天蓋地朝我每一寸肉/體砸來,我都能在這樣窒息氛圍內聞到血腥氣息。
我推開窗從露臺繞到後院花圃,傍晚時回來我便看到這裡,被傭人精心侍養的花開得異常嬌豔,竟還有夜來香與曇花,海城氣候溫柔,春天雨水充沛,花反季盛開也是常有的事,但我從沒見過這樣奼紫嫣紅兩季花同時盛開的景象。
我靠著擺放在庭院正中養魚的巨大水晶缸透了透氣,緩解下自己心情,仔細想清楚假設閔寶淶盤問我該怎樣應對,不敢說毫無破綻,最起碼這一絲破綻不要引發更大的懷疑,使我陷入無法洗清自己的窘境。
我將心情平復整理好後正要轉身回去,可我手剛觸摸上落地門,嘴巴便被人從身後捂住,幾乎就是一瞬間的事,我都來不得己反應掙扎,也發不出聲音求救,便被那人拖著拽向花圃角落,他力大無窮,而且似乎非常在意我的肚子,他甚至用另外一隻手護住了我小腹,防止磕碰到。這樣的舉動使我腦海立刻閃過一個名字,在我想到是他後,我從空氣中也嗅到一絲格外熟悉的薰衣草香。
到達牆角後,三面都被牆壁與花圃架子隔絕,他將手從我臉上下移到肩膀,扳住我身體將我轉過去和他面對面。
我看到他那張在夜色下略微模糊的臉後,便印證了我的猜測。
祝臣舟將我身體罩在他懷中,他一隻手插在口袋內,另外一條手臂直接橫在我身前,擋住了我去路。
我甚至不知道他從哪裡躥出來的,這便是後院,可他和閔丞紋離開時分明走的前院,就算他會飛,也沒這麼快就繞了一圈。
他就好像從天而降一樣,我驚魂未定在他懷中動了動身體,然而他並不允許我有絲毫動作,以防止我會耍花招突然逃脫他掌控。
我們保持這樣動作大約有十幾秒鐘,他不言我不語,彼此都在等待對方先開口,彷彿先說話的人就會輸得一無所有。
可惜我們都是參禪打坐的一把好手,可以沉默一個世紀,一時半刻都較不出高下,祝臣舟冒險圍堵我自然有他的目的,所以他先向我繳械投降。
他抽出那隻放在口袋內的手,一把鉗住我下頷,他眼神犀利如鷹隼凝視著我,我在他極其可怕充滿洞悉力的目光中越來越心虛,我隱約猜到他想要問什麼,然而這個答案我卻死活也不能說。
他大約覺得這樣慌張失措的我比冷麵漠然的沈箏更有趣,他忽然露出笑容,他笑得非常純粹,純粹得我無法和那個心機歹毒的祝臣舟聯繫到一起,他笑夠了後便盯著我眼睛一字一頓說,“孩子是誰的,我要實話。”
我抿著嘴唇不語,他冒著被傭人和閔寶淶發現揣測非議的風險又返回將我攔在這裡,果然是為這件事。
其實剛才送走他和閔丞紋後,我就始終惴惴不安,以我對祝臣舟的瞭解,他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怎麼可能稀裡糊塗就忍下去,他一定抱著這個孩子和他有關的念頭寢食難安。甚至連等個好時機的隱忍都蕩然無存,立刻要問出結果,皇天不負有心人,夜色深重掩蓋了一切,又恰好我出來,他逮著和我單獨相處的機會,讓我成為他甕中之鱉,倘若不有理有據說出個使他信服的結果,他斷然不會就此打住。
我在想,如果我一直不出來呢,他就蹲守一夜嗎,等閔寶淶明天離開家去公司,再找機會坑我出來,結果對他而言就這樣重要?
我鬆開咬出牙印的嘴唇,才發覺到自己咬破了皮肉,舌尖和牙嚐出一絲血的鹹味,我舔乾淨之後對他說,“祝總去而復返就為了這麼愚蠢的問題嗎?孩子當然是寶淶的,是閔家純正的血統,是你和閔丞紋的弟弟,這還用問嗎?我哪來的那麼大膽子,竟然敢懷著一個野種去欺騙矇混閔寶淶,他是什麼人,能下令暗殺我丈夫,綁架一個十歲的孩子,連自己親生女兒痛哭流涕都置若罔聞的無心之人,我騙他,還有活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