縛瑾 作品

第184章 182 不要臉

 我離開醫院後,一連半個多月都沒有再見過祝臣舟,除了蘇玫到醫院做B超告知我祝臣舟在一個星期前不遵醫囑強行出院,我對於他任何消息別無所知。 

 不過我也沒有閒著,利用這段時間我安排好了露露,將她從學校內退學,送到了韓豎那邊,徹底遠離海城,只有她不在我身邊,我才能不被別人握住一絲軟肋,那麼誰也奈何不了我,除非索要我這條命。 

 我去學校帶走露露送她去機場那天,海城下著小雨,溫度非常冷,我蹲在地上給她裹棉服,她一言不發低垂著頭,我以為她只是不捨離開這座生活了十年的城市,可當我看到她滿面淚痕,小手握住我指尖時,我才明白其實她早已清楚自己父母雙亡的現實。 

 孩子的世界再孤僻任性也很脆弱天真,她把我看作親人,這個世上唯一還和她父親有過牽扯的親人,她並不願意離開我,到一個陌生的環境,去接受一群陌生的人,儘管韓豎和家人都會對她非常好。 

 我抱住她嬌小瘦弱的身體,我同樣紅了眼眶,我已經很久不允許自己這樣感性,在陳靖深死後,我就像一個時刻戰鬥的將士,一秒鐘軟弱和退縮的時間都不敢給自己,但這一刻我和露露都在哭,她是一個孩子對於陌生未來的惶恐與對親人的不捨,我是對於生死未卜輸贏未知的茫然和孤軍奮戰的壓抑。 

 我對她說,“阿姨答應你,等我做完要做的事,一定接你回來,我們和爸爸一起,好好的生活。” 

 露露抽泣著用手抓住我一縷頭髮,“爸爸還能回來嗎。” 

 我所有堅強和強顏歡笑都因為她這句天真的話而變成洶湧淚水,我將臉埋在她細瘦的脖頸,哭得天昏地暗。 

 如果他還能回來,那該多好。 

 可這世上怎麼會給人真正贖罪的機會,所有的罪孽與瘋狂,都將在最後面對血淋淋結果時,或哭或笑埋單。 

 可我不忍打破她對於親情的美好幻想,我怎樣也說不出口那麼殘忍的話,於是我撒了一個充滿善意的謊言,我說,“爸爸會回來,一定回。” 

 露露臉上掛滿淚水,擠出一個無比可愛的笑容,“沈阿姨,你一定要來接我回家。” 

 我將自己額頭貼在她滾燙的小臉上,我嚥下那句最淒涼的話,我無法告訴她我不知道沈阿姨還是否可以等到那一天,但我會拼盡全力給你最好的生活。 

 送走露露後,我將陳靖深名下的兩套別墅全部變賣,由於我出手很急,價格被買家壓得非常低,按照正常市價大約在兩千七百萬左右,但最後敲定僅僅兩千萬。 

 我將這些錢全部存入一個新開的賬號,叮囑陳靖深在市局最信任的一名下屬,為露露公證後保存,一旦在未來我發生任何意外,這筆錢她是唯一受益人。 

 我委託陳靖深美索的行政助理聯繫了崔興建和藺如兩位股東出來喝杯咖啡,藺如臨時被祝臣舟派到香港公幹,聽說是去洽談一個樓盤項目,和政府分擔利潤,背景龐大,自然是非常看重,而海城只有崔興建而那位權總監還擔任重要事務,也是我唯一可以拉攏的黨羽。不過權總監被我在股東大會上進行過人身攻擊,並且他的個性應該是很喜歡記仇,想要再拉攏過來並非易事,但是崔興建對於權力的欲/望非常膨脹,如果我用一些鮮美誘餌對他進行引/誘,他能夠和我走在一條路上的可能性倒是有些把握。 

 在美索內部推翻祝臣舟,只能將除他之外最大份額的幾位股東全部招至我麾下,否則贏這個字根本就是無稽之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