縛瑾 作品

第81章 079 是你第一次笑(第3頁)

 他的肩頭滿是堆積的雪花,因為室內的溫度而一點點氤氳為水漬,滲透到衣服的縫隙中。 

 窗外澄淨的雪光透過玻璃籠罩他輪廓,在刺目光線下祝臣舟非常高大,身上散發出不可褻瀆的尊貴氣質,而他的臉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更真實。 

 他看了看樓下破敗不堪的花圃,又眯著眼似乎在回憶剛見到我時的喜悅,他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心情不錯是嗎。這幾天你第一次笑。不過以這幾十株價值百萬的綠菊為代價換來,你覺得值不值。” 

 祝臣舟說這話時,唇角含著一抹耐人尋味的冷笑,我看著他忽然毫無徵兆將手上那束荷花扔落在地上,用腳底踩上去狠狠碾碎,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這樣做,但他眼底迸射的寒光讓人畏懼。 

 一束原本絢麗的粉荷就這樣歸於廣闊泥濘的塵埃,只因為它是物品,生死附著在持有者的手上,美麗因為持有者而充滿價值,死亡也因為持有者的厭棄而近在咫尺。這樣看來我和一件物品又有什麼不同,男人之間針鋒相對的棋子,暗箭傷人的籌碼,陳靖深無法找到我,或者他根本不願為了我與祝臣舟撕破臉徹底淪為敵人。 

 女人可有可無,有的時候也沒有規定只可以有某一個,而地位卻會在一不留心間淪為灰燼,誰也不願過分冒險,尤其在不能保證和預料結局的前提下。 

 祝臣舟從大衣口袋內摸出一塊勝雪般潔白的方帕,他一邊擦拭著指尖殘餘的荷花莖液,一邊漫不經心的掃了眼我僵住的臉色,他說,“花可以違背季節在不該開的時候被人為培育綻放,法律可以違背原則,在強勁人脈的招攬下適當放水,道德可以違背輿論,因人而異去放寬容納的底線。一個男人掌握了權勢,什麼都可以做到,錢能夠使鬼推磨,那麼權勢甚至可以讓鬼吃磨。所以沈箏,該放你離開時,自然是你能走的時候,但在我眼皮底下就要明白一點,倘若我的臉色都不會看,日子很難好過,能不能平安熬到放你走那天,都看你自己怎樣抉擇尊嚴與妥協二者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