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巨大的坑 作品

第 54 章 晉江獨家(第2頁)

 徐白問他:“怎麼了?”他向來冷然的聲音也在不經意間放緩了些許。

 薛野說:“我一個人在這裡有點害怕。”

 害怕?

 薛野原來怕黑嗎?

 徐白之前沒注意過。

 但他轉念一想,惡獄裡常年鬼哭狼嚎,確實駭人;而薛野又無緣無故被安上了一個十分重大的罪名,心內自然也會不安。感到害怕也屬於人之常情。

 於是徐白罕見地說出了安慰人的話,他道:“我馬上就回來。”

 薛野卻道:“我不信,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你把你的玄玉留給我。”像是為了防止徐白不同意般,薛野又急切地補了一句,“求求你了徐白,這裡面黑漆漆的,沒有一個念想的話……。”

 我怕我過不下去。

 然而薛野的話還沒說完,徐白的回答就已經脫口而出了。

 他說:“好。”

 薛野沒想到徐白答應得這麼痛快,不由地瞪大眼睛望向了徐白,他用怯生生地語調問道:“真,真的嗎?”

 自然是真的。

 徐白也不多跟他廢話,直接將掛在腰間的玄玉解了下來,往薛野的方向丟了過去。

 薛野順利地一把接過,很是寶貝地將玄玉捧在胸前,他用欣喜的語氣對徐白說道:“謝謝。”

 徐白聞言,點了點頭,道:“我很快回來。”

 說完,徐白便快步向著惡獄門口走去。

 徐白抵達惡獄門口的時候,仲簡正和老看守喝得興起。

 仲簡正想指責老看守渾水摸魚,碗裡的酒沒有和乾淨的時候,便看見他徒弟表情冰冷地站到了老看守的面前,厲聲質問道:“為什麼剋扣他的吃食。”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著實讓老看守摸不著頭腦,加上他剛剛喝了酒,腦袋不太靈光地大著舌頭問道:“什麼剋扣?”

 徐白也不多廢話,只冷冷地看著老看守。

 老看守反應了片刻,似乎終於想起了什麼,說道:“哦,對了,你們那個熟人啊,掌門交代要好生對待。這不,他剛一進他要睡了,我才收拾東西離開的。”

 說到這裡,老看守很是開心,他招呼仲簡道:“他還剩下了一疊花生米,待我尋來,正好可以讓你我下酒。”

 說著,老看守連忙彎下腰翻找了起來。

 而一旁的徐白聽了這話,眉間皺得如同道道溝壑。

 下一個瞬間,徐白立馬轉身,再次向著地下四層趕去。

 仲簡見他神情不對,生怕出什麼亂子,也跟著急忙快步跟上。

 地下四層的牢房裡哪裡還有薛野的身影。

 只有牆角的一個大洞,往牢房裡漏進了陣陣的山風。

 仲簡一見這狀況,不由地傻了眼:“這,這是……逃了?”

 說著,仲簡扭頭看向了徐白,卻見他那素來面無表情的徒弟,此刻唇角竟然帶上了一抹近乎兇狠的笑意。

 徐白咬牙切齒地說道:“好,好得很。”

 作者有話要說

 答案揭曉:選c,薛野叛逃啦。

 而且叛逃前又作了個大死。

 以後就是追捕和被抓捕的關係了(吸溜吸溜)

 希望不要被抓住吧,不然應該……

 想想就開心,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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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白輸在了第五十四招。

 彼時他的玄天被仲簡的列缺挑飛了出去,直直地插進了他腳邊的土地裡,直白地揭示了徐白的失敗。

 說到底,徐白的天賦再高,也終究只是一個元嬰期的後生,或許打打那些金玉其外的修士尚有勝算,但如今站在他面前的人可是仲簡。

 真正的當世劍聖。

 玄天脫手之後,徐白不住地喘著粗氣,汗滴順著他的額角落進了泥土裡,但他卻毫不在意,甚至擦都沒有擦一下汗,而是不服輸地再次握住了玄天的劍柄,直視仲簡道:“再來。”

 “再這句話。”

 劍聖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剛剛兩人僅僅只過了五十四招,身後的不歸涯就已經在打鬥中被削掉了半個山頭。

 再這麼打下去,不歸涯早晚會被夷為平地。

 劍聖痛心疾首地說道:“上清宗一共就這麼點產業,你是想一次性全都敗完嗎?”

 徐白沒有回答,他只是神色漠然地看著仲簡,然後將他之前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再來。”

 如同一頭沉默的倔驢。

 見到徐白這種架勢,仲簡便知道自己勸不動他。

 仲簡到底還是心疼他這個唯一的徒弟的。

 “好了好了,算我怕了你了。”

 說完這話之後,仲簡便在自己的芥子囊中搜尋了半天,終於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

 只見仲簡掏出了一件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然後凌空扔給了徐白,道:“穿上。”

 徐白聞言將那包裹打開,發現裡面竟是一件墨色的披風。那披風也不知是什麼材質的,輕薄透氣,入手滑膩無比,應當不是凡品。

 徐白望了一眼那件披風,向仲簡詢問道:“這是什麼?”

 其他人的徒弟,收到體會寶物背後所包含的關懷之心了。

 如今,仲簡聽著徐白那冷硬的語氣,心裡直呼作孽:“這收的哪是徒弟啊,這收的分明是祖宗。”

 但仲簡嘴上還是兢兢業業地向徐白解釋道:“這是可以隱匿身形的法寶,你一會兒穿上了,跟著我,我帶你進惡獄。”

 徐白聞言,皺了皺眉,道:“惡獄?”

 仲簡聞言,惱怒道:“你不是要見姓薛的那小子嗎?他肯定已經被投入惡獄了,我帶你見他一面。但你必須答應我,萬事不可衝動,做任何決定之前需得與我商量商量。”

 徐白聽了這話,沒有做聲,只是用力攥緊了手裡的披風,將原本整潔的面料捏出了一片褶皺。

 只是見一面,並起不了什麼作用。

 但先了解了解眼下的狀況也是好的。

 仲簡見徐白沒有出聲反駁,便知道他這是答應了。

 這披風名叫誆天袍,徐白披上之後,果然如仲簡所說,周圍的人都看不見他了。準確來說,誆天袍並不是真的能讓人隱身,只是在穿的人戴上誆天袍的兜帽之後,可以模糊周圍人的認知。在周圍人眼中,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走了過去,至於那個人是誰,周圍的人會本能地忽略。

 從而達到隱匿身形的目的。

 徐白便這麼穿著誆天袍一路跟著仲簡,大搖大擺地進入了惡獄。

 惡獄,說白了就是專門關押犯人的地方,裡面多的是犯錯的弟子,或者從外面抓回來的惡徒。這裡面終日不見日光,只有一條石階無限向下延伸,石階兩側便是關押犯人的牢房,惶惶不安的犯人無事便會發出哀嚎,說是阿鼻地獄亦不為過。

 仲簡與惡獄的看守算是舊相識。他年輕時常常因為莽撞被他師父丟進惡獄裡受罰,那時候老看守便已經在了。那老看守終日渾渾噩噩,不是喝酒就是烤火,很是不稱職,但聽說是哪個有頭有臉的長老的親戚,所以穩穩拿了這麼些年的鐵飯碗。

 仲簡記得,自己當時在惡獄裡,這個看守尚是壯年,火氣極大,故而他沒少跟這個看守吵架。卻不想一眨眼的功夫,再進惡獄,這看守卻是一副垂垂老矣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