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巨大的坑 作品

第 36 章 晉江獨家(第2頁)

 那是一雙很矛盾的眼睛,世故和算計,天真和愚蠢,巧妙地融合在一起,明明一眼便能看穿,卻又自以為掩藏得很好,帶著些極易琢磨的洋洋自得。

 “這樣的眼睛太亂人心,需用淚水遮一遮才行。”徐白如是想到。

 那一瞬間,徐白只覺得自己心中原本隱而不見的慾念,如同荒草一樣瘋狂地滋長著。

 而此刻,剛剛咬過徐白的薛野不知道徐白到底要幹什麼,他是一動也不敢動,只敢用有些顫抖地聲音對徐白說道:“俆……徐白,我不就是咬了你一口而已,你別這麼小氣行不行。”

 若是放在往常,徐白定是懶得同薛野計較的。但此時,薛野卻聽見徐白那低沉的聲音如同催命符一般在耳邊響起,他問道:“我為什麼要饒了你。”

 這話倒是把薛野給問住了,薛野哪裡說得出來,他向來只有害徐白的分,哪裡賣過什麼人情債給徐白嘛。

 薛野絞盡腦汁想了半天,最後對著徐白說道:“你我是同鄉,同鄉之誼你不能不念吧。”

 徐白卻也不反駁,他只是看著薛野,一字一句地問道:“你昔年助宋邈害我遠走外門的時候,可曾念及同鄉之誼?”

 自然沒有。

 薛野後面再多的說辭都被徐白這一句話給堵住了,給徐白下藥這事確實是他乾的,甚至薛野當年還信誓旦旦地跟徐白說過“你只管怪我”這樣的話來。

 薛野真想回到那個時候好好抽自己一頓。

 當然,薛野不可能就這麼認命,只見他眼珠子轉了轉,又想出了一個新的說辭:“你我是同門,出門在外互相照應是應該的。”

 這個說法總不能出錯了吧。雖說薛野在弟子選拔大會陷害了徐白,但徐白最後不也因禍得福了嗎,如今二人均已入門,都是上清宗弟子,不看僧面看佛面,徐白總不能一點都不顧忌吧。

 可薛野卻聽徐白接著說道:“你在東海秘境騙我陷於蛛網裡的時候,可曾念及同門之義?”

 徐白怎麼句句有理?

 這是鐵了心要和他算總賬了?

 多說多錯,薛野徹底說不上話來了。

 憋了半天,薛野蹦出也是相識一場,你放我一馬不行嗎?”

 聽了這話的徐白沉默了片刻,末了,他緊緊盯著薛野的眼睛,問道:“你我有什麼關係?”

 “啊?”薛野可算是被徐白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問住了。

 他心道我不過是隨口一問,徐白這回怎麼如此較真?

 那一刻,看著薛野抓耳撓腮的樣子,徐白抿緊了薄唇。他心中的疑惑終於得以釋明:如果非要給這段關係留下一個註腳的話,那麼——

 徐白在心中默唸道:“冤孽。”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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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回到稍早一些的時候。

 當時徐白正在核舟中打坐,以求突破元嬰期,但進展並不順利:徐白只覺得丹田之中內息翻騰,且經脈各處如針刺一般疼痛,簡直是如墜深淵。

 而徐白之所以這麼難受,則是因為他此刻的狀態並不正常——他丹田中堆積的靈氣太多,甚至已經超出了一個元嬰初期修士該有的量。

 水滿則溢。

 但好在徐白的資質足夠好,他的身體雖然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狀況,卻在本能地急速調動體內靈力運轉調息,意圖強行把這些溢出的靈氣納入到自身靈力的循環中來。同時,這個過程也催化了徐白的結嬰。

 而徐白的靈氣之所以會溢出,是因為這些靈力本便不屬於他,而是來自於他的本命劍——玄天。

 這就不得不說到劍修和本命劍之間錯綜複雜的關係了。

 本命劍雖然是劍,但同時也是劍修可以生死相托的同伴,而在一些特殊的情況下,也可能會成為劍修最可怕的夢魘。

 最開始,劍修擇劍之時,本命劍便會對劍修施加考驗,劍修只有通過了神劍賦予的考驗,才有資格成為神劍的主人。但事實上,本命劍的考驗不是一時的,而是一世的。

 本命劍與劍修孟不離焦,所以可以時時刻刻觀察劍修的修為,乃至心性的變化,一旦劍修哪一日心性動搖,導致本命劍覺得自己當初的選擇被辜負了,一些心高氣傲的神劍便有可能會選擇反噬其主。

 古往今來,劍修修行,步步都是如履薄冰。但劍修從來不會察覺,因為在所有選擇修劍的人眼中,修行便只有爭先一條路。

 非心性堅韌做不了劍修。

 玄天自然也保存了所以神劍固有的天性。它雖然在劍冢中就認了徐白為主,卻也不忘自始至終地觀察著徐白,以證明自己沒有挑錯人。當然,玄天一直都很滿意。而不久之前,徐白在幻境中與佛子纏鬥的瞬間,所表現出來的堅定心性,更是令玄天覺得甚合它心。

 為了表達自己對徐白的欣賞,玄天決定給徐白送上一些禮物,比如:反哺的靈力。

 卻也正是這股靈力出了問題。

 要知道玄天本便是天生天養的靈劍,又在劍冢中蟄伏了上千年,其劍內所包含的靈力之多,已經可以抵得上一個大乘期的修士了。儘管玄天以為自己不過是分給了徐白一些小小的靈氣,但對於不過金丹後期的徐白來說,那也簡直是難以估算的滂沱海量。

 更糟糕的是,玄天的靈氣過於菁純,那靈力同這把劍本身一樣,帶著滂沱的天雷之息。這股天雷之息在徐白體內橫衝直撞,撞得徐白的經脈疼痛不已,也成功讓徐白的狀況雪上加霜。

 徐白的腦門上已經沁出了密密麻麻的冷汗,他深知自己這一關並不好過——不光要忍受雷息的撞擊,還要有足夠的能力突破元嬰期。但徐白卻沒有驚慌失措,他冷靜沉著,努力調動著自己的內息,儘量把每一次的靈力調動,每一處的經脈疏通做到極致。

 可以說,沒有人可以比徐白做得更好了。便是很多大能,也不敢放話說,自己重回年輕時可以有這樣的本事,而徐白僅僅才修了五年的仙而已。

 又是一陣細密的疼痛浮現在徐白的天樞穴,激得徐白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運轉靈力的架勢,徐白咬著牙,深覺舉步維艱。

 正在這艱難的時刻,卻有一股霜雪之意從徐白的腰間傳到了他的識海中來。

 那是一股帶著寒意的靈氣,如同一雙溫柔的大手一般,輕輕拂過徐白的識海,將那些暴躁的雷息一一鎮定下來。霎時間,徐白便感覺自己好受了很多,經脈滯澀得不再如此厲害了。